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朕妻

第056章 咬着吃的酒

朕妻 江南归 4961 2022-11-04 17:04

  一旁候着的兵士有些不明其中缘由,心想莫不是这位应尚大人倾慕这位柔然夫人?

  可他明着与应将军作对,是不是也有些...

  柔然慢慢将自己的手从应惊鸿手里挣出,道:“妾身便在外面候着将军,今日拜访西内苑得之不易,将军该珍惜才是,莫要妾身扰了雅致。”

  风裳附和一声:“自是莫扰。”

  应惊鸿抬眸瞥了风裳一眼,风裳心忽然一跳,再看时,他已收回目光。

  他悄声与柔然说了些什么,柔然随那位士兵出了去。

  随后,屋中便剩了风裳与应惊鸿。

  风裳有时觉得就是自己作,自己挖坑自己跳。

  柔然在时,她快厌死柔然,只想与应惊鸿独处。

  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她却忽觉他们之间不知何时已生了嫌隙,她与他独处时,竟会觉着有些不自在。

  应惊鸿靠在椅子上,淡淡睨向她,道:“大人不是要会审么?可以开始了。”

  风裳紧张地攥紧腿边衣物,暗中做着深呼吸,心内告诉自己莫要紧张,不过一个应惊鸿。

  不过一个当年和你一起往知府被中塞臭鸡蛋的应惊鸿!

  “何故紧张?”

  屋中男子忽而问了这么一句,风裳深呼吸的动作便猛然卡住,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她这咳嗽来得急,一时竟是收不住,直咳得面红耳热,看着应惊鸿半天发不出一个字来。

  风裳终于发现了一奇怪现象,就是不论在凤承天面前,亦或应惊鸿面前,关键时分,她总要分外狼狈。

  不是卡住了头,就是咳嗽到发不出一言。

  她的面前忽地递过一茶杯,杯中茶水露出袅袅热气,漂浮着些许茶叶,那人正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风裳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要停了。

  “自小便是这毛病,紧张便咳嗽,快将此茶喝了,我方才试了,并不烫口。”

  “滴答”,风裳眼中泪水落入茶中,将飘着的茶叶溅得在茶水中打了个旋儿。

  置在她背上的大手便一停,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着什么,手里茶盏猛地落到地面,嘭地碎成了渣。

  他将抚背的手迅速抽离,脚步后退,便欲退回原位,风裳立即拽住了那只欲离开的手。

  她声音带了哽咽:“贞贞。”

  应惊鸿把手抽离,声音已恢复如常:“大人既已止了咳嗽,那便速审罢。府中诸夫人还在等我归家。”

  归家,他的家不应该在扬州吗?

  风裳低着头,盯着碎成渣的茶杯,她低声道:“这几日怕是无法归家了,应惊鸿,你涉嫌杀害王力李满与王仵作,必须暂时关押西内苑。”

  其实她想说,她不要他归家,有她应风裳在的地方,才是他应惊鸿的家不是吗?

  应惊鸿淡笑一声,对于此倒完全不在意,只问:“哦?我倒不知何时还有这罪名,也好。那便烦请应大人知会声柔然,要她先回府,莫叫她一直等着。”

  风裳抑住哽咽,用尽全部力气嗯了一声,随即叫了人去通知柔然。

  所谓的会审也没有审下去,因为并没有什么可审的。

  长安百姓看来是一场悬疑迷案,但实际,不过上位者的一场权力游戏。

  风裳派人给应惊鸿找了西内苑一间装饰极典雅的客舍,派了数名守卫守着,且添了上等饭菜。

  当三壮陪着风裳站在灯火明亮的客舍外时,三壮仍旧有些不可置信,他啧啧嘴道:“真不相信原来全西内苑最狗腿谄媚的人竟是你应尚!我想大抵你承了这案后都没住过西内苑这般奢华的屋舍。”

  风裳看着屋内人影在烛火掩映下飘飘渺渺,那个人在房内一处站着,并未有动作,不知在做些什么。

  之后,烛火灭,客舍陷入昏暗。

  三壮转过风裳轮椅,道:“回去吧?”

  风裳又自己转回轮椅:“不必,应惊鸿身上疑点太多,我便熬个夜守着他,看看他是否果真犯了杀人罪。”

  三壮并未有疑,只道了声注意身子,便离开了。

  这间客舍的庭院中植了一颗极粗壮的黄桷古树,风裳把轮椅推到古树的粗壮枝干一旁,头轻靠至树干,眼睛便直直望向紧闭的窗户。

  夏夜里,尤是树丛旁,蚊蝇尤其多,风裳身上不过许久便被咬了一身包。

  她感到极痒,想去挠,但又不愿移开视线,便忍着痒,依旧盯着前方屋门。

  士兵有些到了交接时期,换了班,有看到她仍旧未走的,同她寒暄几句,便匆匆离去。

  风裳靠着树干,看着看着,便阖了眼。

  贞贞,长安蚊蝇比扬州多呢。

  月光越过黄桷古树,环着枝干,将斑驳月色倾洒。

  屋檐下,有只猫儿轻叫了声,跑开了,瓦砾被其爪子拨落房檐少许,落到了睡着的士兵肩上。

  客舍门被吱呀打开,门外,站了一异族女子,淡雅柔美。

  “将军。”候在门外的柔然轻叫了声。

  应惊鸿瞟了她一眼,接着点点头,没说话。

  他越过她,径直向不远处倚靠着黄桷树的女子走去,柔然望着那背影,眸色黯了黯。

  前方男子忽而停住了脚步,只是未转过身来,背对着她,声音依旧清冷,却带了懊恼:“柔然,以后你便跟着我,今日,我险些失了控。”

  之后,他说完,便又迈步向前走。

  又走了一步,他又停住,再道:“今日,多谢。”

  柔然苦笑着,将眼中欲出的泪水眨掉。

  他是谢谢她今日劝他来西内苑么?

  因为她知道他其实有多想那个人,知道若他自己一个人,是势必不敢来的。若没有一个人随时跟在他身边,提醒着他,他便会情不自禁地对那个人好,对那个叫应尚的女子好。

  多可笑啊,将军,于战场上生死不惧的你,竟然会怕自己会在一个人面前失控?

  而失控的缘由不过是,怕自己对她好。

  今日她不在他身边,他在那位叫应尚的女扮男装的女子面前又做了些什么举动?

  真的...就一点都无法克制么?一遇到那个人,就想要拼命对她好。

  就好像,那是他与生俱来的习惯,无法戒掉。

  可是,此刻呢?他不怕应尚醒来发现他其实一直在撒谎?

  可应惊鸿显然不去思虑这些,其实,就算柔然在面前,又能怎样?

  他想抱抱她,谁也无法阻止。

  风裳在梦里梦到了凤承天自宫中酒窖为她酿了梨花春,已过了几载,梨花春开封后极为甘冽清香,他为她斟了酒,她笑得极开心。

  她咂咂嘴,有些馋。

  凤承天挑挑眉,调侃她:“应尚你果是长安西市屠行圈中养着的某只生物。”

  风裳不以为意,张开嘴,饮了。

  咦,这酒有些不对味。

  她咬了咬,觉着这酒怎还能咬着吃?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