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顿了顿,又捋了捋自己被冷风吹得有几分凌乱的头发,小心翼翼地说:“刚刚风太大,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宫时洌没有给温娆回复,面无表情地站在哪儿。
“我真的没有听清楚!”温娆做出一副极其无辜的表情。
其实,她听到了。
宫时洌说,他要背自己!
可温娆还是不敢相信,一点儿都不敢信。
宫时洌自然不吃温娆那套,冷着脸问:“刚刚,有风吗?”
“嗯……这个……”
温娆正想着应该怎么圆谎,宫时洌一个转身,不由分说地将温娆背起来了。
“喂,我只是走累了,腿又没问题,不用背我啦!”温娆心里有些慌乱地捶打宫时洌的后背,虽然心里特别想要他背,可这里山势陡峭,温娆实在不太放心。
“别动!”宫时洌冷声命令。
“可是……”
宫时洌背起温娆,一步一个脚印向着目的地走去,一边冷不丁地说:“以你的龟速,恐怕天黑了都到不了!”
“我有那么慢吗?”温娆瘪瘪嘴。
不过,被宫时洌背着的感觉真心不错,他的后背宽阔,温暖。
温娆不自觉的环住宫时洌的脖子,头轻轻地放在他的肩膀上。
忽然记起,小的时候温娆的爷爷总是会背温娆,爷爷的身上有一种淡淡地烟草气息。温娆并不喜欢烟草的味道,更加讨厌抽烟的男人,可爷爷身上那种气味,温娆却特别喜欢,可能是爷爷身上的那种气味,给了她踏实和安全感吧!
宫时洌从不抽烟,所以他的身上没有那种烟草味,可他身上的一种特别的气息,足矣让温娆放下所有的戒备,安安心心地被他背着。
无论去哪儿,只要和他一起,时候都是美好的。
以前自己暗恋宫时洌那会儿,温娆也曾幻想过有一天,宫时洌会背他,她们一起漫步在铺满金黄色银杏树树叶的小路上,那样慢慢地走着,走着……
“洌,你背过几个人?”不知怎么,温娆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宫时洌先是一愣,不错那一刻他又一次想到了唐诗萱。
她猜得真准,他的梦中情人还真的会问这样的问题,或许每一个女孩子都会特别好奇自己是不是男朋友第一个背过的人吧!
良久,宫时洌才淡淡地开口:“一个!”
那一刻,温娆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是静止了那么几秒钟,接着轻声问道:“是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吗?”
在等待宫时洌回答的那么几秒钟里,温娆觉得时间过得真的特别漫长。
温娆开始胡思乱想了。
宫时洌除了她之外,还背过别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秦漓漓,还是他以前的青梅竹马?
那个女孩子长得漂亮吗?
宫时洌喜欢过她吗?
宫时洌似乎也感受到了背上人儿的慌乱,嘴角扬起一个特别迷人的弧度,悠悠地说:“就你一个!”
“真的吗?”温娆觉得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这种感觉相当不真实。
宫时洌直接道:“我没有必要骗你!”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背了唐诗萱……
宫时洌犹豫了…
等到现在,温娆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同样也能否认地这么干脆吗?
顿时间,温娆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甜甜地一笑,又问:“那我……重吗?”
“不重!”温娆特别轻,宫时洌倒是希望她能胖一点儿。
“洌……”温娆又叫宫时洌的名字。
“什么?”
“除了秦漓漓,你以前还有其它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吗?就是青梅竹马的那种!”温娆就不相信,宫时洌以前就没有比较好的女性朋友,直觉告诉她,一定有。
记得以前在北禄高中的时候,宫时洌对北禄的女生都是敬而远之,她从未听说过宫时洌跟别的女生有什么桃色新闻。
不过,有一次温娆亲眼看到宫时洌在北禄附近的一个巷口,拉着一个身影看起来特别好看的女生。她们看起来特别亲密的样子,因为隔得远,温娆没有看清楚那个女生的长相,也没有听清楚她们到底说了什么。
但是有一点温娆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是宫时洌主动拉得那个女生,他和那个女生一定十分熟悉。
最后,温娆只是隐约记得,那个女生好像甩开了宫时洌的手,丢下他离开了。
宫时洌一个人在哪儿站了很久,最后也离开了。
之后,温娆再也没有见到过宫时洌跟那个女生有什么来往,渐渐地也把这件事情给遗忘了。
“有!”
“是谁呀?”温娆忙问。
宫时洌回答:“我的邻居。”
“邻居?”也对,现在的青梅竹马大部分都是邻居,家里住得近,一来二去就熟了。“那她漂不漂亮?”温娆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嗯,挺漂亮的!”
那时候,唐诗萱是她们学校的校花,追求者不计其数,应该算得上大美女了。
当然,宫时洌一般也没有怎么认真地看过其她女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
温娆好奇了,“那你们怎么没有发展呀?”
“你希望我跟她有发展?”宫时洌冷冷地反问。
温娆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否认:“不希望,肯定不希望啦!”宫时洌要是跟他的青梅竹马在一块儿了,哪儿还有她的戏唱。
“那你还问!”
“我就是比较好奇嘛!”
宫时洌:“……”
我都是你的了,有什么可好奇的。
“好啦,我就是特别想多了解你一点儿!包括你的青梅竹马!对了,她现在在哪儿呀?是不是还在宁阳市住?”
“她走了!”其实,宫时洌不愿意提起唐诗萱,那是他的伤。
“走了?去哪儿了?”温娆又问。
“去了我爷爷去的地方!”
“你爷爷去……她死了?”温娆又是一惊,宫时洌的青梅竹马应该跟他差不多大吧!那现在应该也就二十岁的样子,怎么就去世了呢?
“嗯。”宫时洌艰难地点头。
“那她是怎么走的?是生了病吗?”温娆又问。
“太久了,我已经忘记了!”宫时洌相信,只要他说出唐诗萱的名字,温娆一定就知道全部,但是他不愿意说。唐诗萱已经走了,就让所有的污秽,所有的不堪,都随着风烟散尽吧!
“额……”
温娆也沉默了。
她知道,不是宫时洌忘记了,而是宫时洌不愿意提起而已。
温娆也不打算再问。
这时候,山上突然下起了大雪,雪白的雪花随着凛冽的冷风飘扬。原本轻柔的雪花,突然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针尖,迎面撞到了她们的脸上。
真冷……
瑟瑟寒风,顷刻间卷起了地上的积雪,前面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宫时洌背着温娆走得也十分地吃力,温娆忙说:“洌,你放我下来吧!我休息地差不多了,可以自己走的。”
宫时洌没有听温娆的话,而是背着温娆向着最近的凉亭走过去。等到了凉亭,宫时洌才放下温娆,让她坐在石凳上。
宫时洌看着外面的大雪,蹙眉说:“我看着风雪大半天都不会停,我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嗯,一会儿应该会停吧!”说完温娆猛然打了一个喷嚏。
宫时洌忙做到温娆面前,轻言细语地问:“是不是着凉了?”
“没有,没有……”温娆摇摇头。
其实,山上真心冷,刚刚自己在走路,身体在发热,温娆倒是不觉得。可宫时洌背她走了一段路,温娆倒觉得走着冷了。
今天她也不知道宫时洌会带她来看雪,所以穿得也不太厚,这会儿寒风一吹,温娆还真有点儿冷了。
宫时洌直接无视了温娆的答案,马上脱下外套给温娆披在身上。
温娆连忙拽住宫时洌的手腕,道:“不用,我真的不冷。”说完,温娆都打了一个冷颤。
宫时洌白了温娆一眼:“你的牙齿都在打架了,还不冷?”
“可你,穿得也少呀!万一你感冒了,那怎么办?”
“我没那么脆弱!”
温娆:“……”
你的手都冻僵了,还不冷吗?
“你的围巾,挺特别的!”温娆本想继续说点儿什么,宫时洌突然望着温娆的脖子,轻笑着说道。
温娆笑了笑,低下头一只手抓着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羞涩地说:“有什么特别的?我有好多这样的围巾呢!”
“所以,我想说,这条围巾跟你之前的围巾相比很特别!”宫时洌一本正经地说。
“哪儿特别呢?”温娆有些好奇。
宫时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漫不经心地说:“特别丑!”
温娆气得都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厉声质问:“宫时洌,这条围巾哪儿丑了?明明很好看嘛!你到底有没有欣赏水平!”
这个是温娆自己织的第一条围巾,宫时洌居然敢这么说,是不是想死呀!
“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而已!”接着,宫时洌把那条围巾从温娆的脖子上取下来,一副很专业的模样,点评道:“首先,这天围巾整体上看着就不匀称,一开始的时候拽的太紧了,后面又放得太松,整个都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了。其次,你这条围巾的图案选择也相当失败,我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到底织了个什么图形出来。还有,你都没有发现,这条围巾织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就错位了吗?看,这里还有一个洞,明显就是忘了弄上去的,还有……”
宫时洌一鼓作气地把温娆织得围巾批评的一文不值,当然他也不知道是温娆织的。
要是知道是温娆的杰作,估计他会说得更加夸张一点儿。
最后宫时洌还拍着温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问:“娆娆,这围巾是淘宝上9块9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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