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酒吧。
“你许久未约我来这里,今日有心事?”汤隽坐在宫时洌的对面,将双腿叠加,面色凝重地发问。
往些年,宫时洌约汤隽到这里来喝酒,就证明他有心事,或者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虽说宫时洌一般也不会将一切告诉他,到有人一起喝喝酒,心情也会好不少。
宫时洌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斟了一大杯放在桌上。
他的声音淡淡的,“继续喝。”
汤隽轻笑:“这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温学妹刚走不过几小时,到你这里估计还不止三秋了。”在温娆还未来澟皋大学读书的时候,汤隽和席翊,以及宫时洌总是形影不离。
自从温娆来了这里,宫时洌似乎每天都和温娆在一起,跟他们这两个兄弟倒是疏远了不少,平日里也只能在学生会开会的时候才能说上说上几句话。
“不是因为温娆。”
“什么?”因为宫时洌的声音低沉,汤隽一时没有听清楚。
“与温娆无关。”宫时洌又说了一遍。
虽说温娆回了澟安市,自己不能时时刻刻看到她,心里的确有些不舍,但也还未到借酒消愁的地步。
汤隽问:“那跟什么有关?”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足以牵动宫时洌吗?
宫时洌再一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砰——”酒杯被宫时洌狠狠地按在桌上,语气淡漠:“我爸,回来了。”
“这个我听说了!”汤隽又说:“宫伯父,在国外呆了近半年的时间,估计今年怕是不会再离开了。”
宫时洌和他的父亲失合,汤隽自然是知道的。
“好像是!”
宫霆是澟安市的市长,本来就应该留在澟安市,这半年所有的事情都是副市长还处理,也是时候收回大权。
“宫伯父,这一次怕是不会像两年前那样,轻易放过你了。”汤隽又说。
“强迫,向来就是他的手段之一。”宫时洌不屑道。
“洌,到底是你的父亲,别把话说的那么绝!”汤隽跟父亲的关系虽说也不太好,但是没有宫时洌的情况那么糟糕。
宫时洌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我真希望,没他这个”好父亲“!”
“洌,我知道你讨厌政界的尔虞我诈,钩心斗角,可是这就是生我们这种家庭的悲哀!宫伯父也不过是为了延续你们宫家的荣耀而已!”若换做是汤隽,他也会这么做的。
“如果没有宫雭姑姑的事情,或许我依旧会将他当做顶礼膜拜的偶像,老老实实地听从他的安排!可……”我现在不愿意被他当做棋子,被他利用。
汤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洌,事情都过去那么多么年了,多说无益!”
宫时洌姑姑的事情,汤隽自然从宫时洌口中得知一点儿,汤隽也非常同情她的遭遇,可逝者已矣呀!
“到底,你跟宫伯父才是至亲的家人。”
“至亲的家人,至亲的家人……”宫时洌反复地念着这五个字,百感交集。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今日找我来酒店,不过是心有不甘摆了!”
宫时洌向来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对待这件事情,同样如此才对。
“如果只是宫雭姑姑的事情,或许我可以默不作声,可他不应该牵扯到温娆。”
这是他宫时洌的底线。
“这件事情怎么又牵扯到温娆了?”汤隽不解。
宫时洌反问:“你还会不知道吗?”
“因为,宫伯父心里儿媳妇的人选是柳飞影,不……是柳飞影家族背后的势力?”汤隽不太确定。
宫时洌现在已经有温娆了,他也相信宫时洌会把温娆保护得好好的。至于柳飞影,汤隽当然清楚,宫时洌对她当真没有半分情分可言。
“我爸是个什么人,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宫时洌冷声回答。
“看来,你们之前的矛盾升级了。”汤隽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回答说。
“不然呢?”
“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不过你应该不会答应,听听就行了!”汤隽又说。
“说说看!”
“跟宫伯父,谈条件!”
“什么谈法?”
“你顺从他,进入政界;作为条件,他答应你和温娆交往!”
宫时洌的脸色铁青,双手紧紧地按住茶几,冷声问:“我和温娆交往是我与她的事情,还要管他同不同意?”
“咳咳……我不过是提议而已,你不用太在意!”
宫时洌却反问:“你觉得,就算我答应他进入政界,他就会在温娆的事情上跟我妥协吗?”宫霆是什么人,宫时洌太清楚了。
一旦宫时洌答应了他,以后他为了宫时洌能在政界站稳脚跟,一定会不遗余力让宫时洌抛弃温娆,娶个名门千金做老婆。
“你考虑的也不无道理!”
“再说,现在也还没有到非走那一步的地步!”他也不会逼得自己走那一步。
“那你现在是个什么打算?”汤隽又问。
“汤隽,可以帮我一个,你力所能及的忙!”
汤隽闻言,笑着问:“我力所能及的忙?什么?”
“你对柳飞影,应该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吧?”
汤隽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我兄弟!”宫时洌直接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宫时洌回答:“从你第一次见到柳飞影的时候!”
“那你为什么没有说?”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洌,那你…这几年一直没有接受柳飞影,是因为我的原因吗?”这样的话,他就太对不起宫时洌和柳飞影了。
“你觉得,我若真的喜欢柳飞影,会将她拱手相让吗?”宫时洌反问。
“那你……”
“你对柳飞影不是一朝一夕,我对温娆更加不是,甚至我对她的感情,是你想象不到的深远!”所以才不愿温娆受到一点儿伤害,他要想办法在温娆回澟安市的之前把所有的事情摆平。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把柳飞影追到手!”宫时洌又说:“我相信,没有我宫时洌这个人,你早就出手了对吧?”汤隽想要得到的女人,他势必会受尽手段,使尽浑身解数。
“我……未必帮得到你!”对待柳飞影,汤隽当真没有半点儿把握。
“你可以!”
“洌…你对我还真自信!”汤隽苦笑。“你就算我追到了柳飞影,澟安市多得是她那样的千金小姐,你爸又不傻。”这样治标不治本。
“所以,这不光是为了我!”
汤隽:“……”
好像有点儿道理。
“今晚怎么安排?”宫时洌跟家里人闹的不愉快,估计是懒得回家了,搞不好回去他家蹭一晚,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你家!”宫时洌自然而然地回答。
“OK!”汤隽无奈点头。
自个儿兄弟,他能不管吗?
“那你准备何时回去?”汤隽又问。毕竟再过几天便过年了,父母都会回家,他就不信宫时洌会待到过年。
宫时洌抿了抿嘴唇:“明天!”
“这么快?”对待宫时洌的反常,汤隽有些吃不消。
宫时洌笑了笑,“你若是要留我在你家里过年,我也不介意!”
汤隽:“……”
你想得挺美。
“跟温娆待久了,你是被她传染了吧?”宫时洌以前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何况是笑着说的,看来恋爱还真的可以改成一个人。
“有吗?”宫时洌轻笑一声。
接着拿出手机,刚刚打开页面,温娆的短信便发过来了。她说,她已经抵达宁阳市机场。
宫时洌只回复一个字:嗯。
机场。
温娆收到宫时洌的短信,有些不高兴地跺脚:“该死的宫时洌,多说一个字要死吗?”
想了想,她又编辑了一条短信:你就不想我吗?
附带一个娇羞的小表情。
宫时洌:嗯。
温娆:“嗯”是什么意思,你一个字不行吗?
宫时洌:行呀!
温娆:……
宫时洌:我说了两个字,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温娆:你还不如不说。
宫时洌:那我不说了。
温娆:你……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听我话。
宫时洌:以前你是我女朋友,现在不希望!
温娆:什么不希望?
宫时洌:你现在是我老婆,我自然要无条件服从你。你让我说几个字,我就说几个字。
温娆:不要脸,我跟你可还没有怎么样!什么老婆不老婆的。
其实,温娆受用得不得了。
宫时洌: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不都做了?
温娆:哪有?明明……
宫时洌:还有最后一步!你逃不掉。
温娆:……
好,既然你说我是你老婆,我让你说几个字,你就说几个字。那我现在要你说三个字!
宫时洌:哪三个?
明知故问。
温娆:你自己猜!智商那么高,这个都猜不出来吗?
宫时洌:这跟智商无关!
温娆:那和什么有关?
宫时洌:情商!
温娆:……
宫时洌:你朋友来机场了吗?
温娆:不知道。
宫时洌:什么叫做“不知道”?你到了机场,没给她打电话问一下吗?
温娆:我一下机场尽想着给你发短信报平安了,把这事儿给忘了。
宫时洌看了这条短信,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忙回答:表现尚可。
温娆:什么叫做“尚可”?我的表现明明可以打一百分好不好?
宫时洌:给你一百分又何妨?
温娆却贪心地问宫时洌:我不要这一百分行吗?
宫时洌:那你想要什么?
温娆:你说那三个字。
宫时洌:好。
温娆:真的?那快说,快说!
宫时洌:我说了。
温娆:什么?我怎么没听见?
温娆一脸懵逼。
宫时洌:我说了!
温娆:你说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宫时洌:你不是要听三个字吗?我就说了“我说了”这三个字呀!
表示无辜。
温娆:谁要听你说这三个字呀!
宫时洌:你刚刚不是一直要我说吗?所以我说了。
温娆急得想抓狂:我要得不是这三个字啦!
宫时洌:那是什么?
温娆:你……你非要我说出来吗?
宫时洌:说说看!
温娆:我要你说,我爱你,我想你之类的话……
宫时洌:嗯,我知道你爱我,你跟想我。
温娆:你还真受用。
宫时洌:还好,还好。
温娆:……
本来想再说点儿什么的,可温娆突然在茫茫的人群中寻觅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眼光顿时间拉直了,对那人挥动着手,大声叫道:“安婧,我在这里,这里……”
安婧自然听到了温娆的声音也向她挥手,快步跑到温娆面前。
温娆又编辑了一条短信:洌,我朋友来了!我先回家,晚上聊。
宫时洌:嗯。
“哟,我的大小姐,这是跟谁聊的那么春心荡漾的呀?”安婧走到温娆面前坐下,一只手攀住温娆的脖子,笑容满面。
“什么春心荡漾?安婧,成语不会用,就别乱用!”温娆一脸嫌弃地将安婧的手腕拿来。
“好,春心荡漾这个词你要是我喜欢,那我就”发春“这个词怎么样?”安婧的笑容更深刻。
温娆:“……”
还不如刚刚那个词呢!
见温娆一面无语,安婧便不再说什么,只是脸上的依旧一副玩味地表情:“娆娆,刚刚是不是再跟你的男神*呀?瞧你,脸上都要笑出褶子了。”
温娆惊慌失措地摸了摸自己水嫩水嫩的小脸蛋,问:“褶子?不会吧!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我用了夸张句!”
“夸张句是这么用的?”温娆一脸不屑。
安婧“嘿嘿”了两声,贼眉鼠眼地说:“其实,我用的是——先抑后扬的手法!”
“先抑后扬?什么意思?”
温娆看出了安婧的“抑”,不过“扬”真心没有看出来。
“我刚刚不是抑过了吗?现在我要开始扬了咯!”
“那你给我”扬“一个我看看!”温娆表情淡然。
“咳咳,你可听好了!嗯……你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拂风。”
温娆对待安婧的“扬”显然不满意,板着脸问:“这是在变相得说我病西施?”
“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拂风”形容女子的清瘦、柔弱之美。
这句诗其实出自《红楼梦》,是作者曹雪芹有意将西施的美貌赋予林黛玉,让她拥有清瘦柔弱的绝代风韵。几面的那句“病如西子胜三分”更是给了林黛玉,超越了西施而更加完美的容颜,过这样的美,是一种西施“捧心而蹙”的病态美。
早些年温娆读过这本名著,所以安婧自然不可能蒙混过关。
安婧狡辩道:“我……那个……我哪儿有那个意思嘛!我就是单纯的想夸你,这半年不见又变漂亮,西施,林黛玉在世都与你无法相比!”
温娆足足地傲娇了一把,拍了拍胸脯,道:“安婧,想夸我,就单纯的夸我嘛!整哪些死人干嘛?”
安婧:“……”
“来吧!继续夸我!”
安婧:“……”
你的脸皮,还真厚。
“快点呀?刚刚不是还很能吹吗?”
安婧一咬牙,一跺脚:“娆娆,以前其实你身上还真没什么优点可以让我夸的!不过,今年还真有个地方不错!”
“什么?”温娆问。
“你的胸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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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乐,亲们……
(约会去了,所以……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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