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然顿住了脚步.
这个时候,盛沛行为什么在睡觉?
“盛先生出了车祸.”管家低声说.
安然当即被唬得手一抖,一瞬间脑袋有些发昏的感觉.
将安然带到盛沛行的卧室门口,管家就走开了.
这是安然第一次进入他的卧室.
卧室以黑白灰为主要基调,室内物品不多,很简洁,没有任何女性生活过的痕迹,房间里只有属于男性的气息,充分显示这里只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居所。
安然莫名地脸红了,她站在的地方,是一个男人的私密空间。
她惊喜又惶恐。
她终于有机会走得他那么近。
那种隐秘的亲密感让安然心头涌起一阵激荡。
房间很大,床只占了不算大的一部分空间。
男人安静睡在床上,他的手臂上打着石膏,轻皱眉头,想来睡得并不舒服,安然看得有点心痛。
她正看着他时,他动了动,安然吓得屏息静气起来.
看到他只是侧了侧身,从躺着变成侧卧,她才放下心来。
被子随着他的侧卧,滑落下来。
安然迟疑地上前,俯身帮他盖好被子,看到他那微微抿起的唇角,线条生动的侧脸,她的目光就凝在他的脸上,无法移动开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暗哑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来了?”
安然身体一僵,他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在与她距离不到五厘米的距离,看着她。
安然的脑袋有一秒空白,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盛沛行吃力地试图坐起来,他起身时不知压到那儿的伤口,微微皱了皱眉。
安然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扶住他,盛沛行依靠着她的力量才坐了起来。
触碰到他坚实的肩膀和腰身,她的唇甚至不小心擦过他的肩膀。
每一次的肢体接触都让她心惊肉跳继而面红耳赤。
安然感到身上又热了起来。
盛沛行在室内一张椅子上坐下来,音色沉沉地问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他眼底有浓重的青黑,眉宇间的疲惫越发清晰,暗淡的灯光衬得他的脸色更加发白。
跟她在新闻上看到的意气风发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安然眼眶一热,有许多说话一下子堵在喉间,说不出话来。
盛沛行也没有催促她,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你的手……”。安然不安地说。
“是意外!”盛沛行淡然地说,并没有过多解释。
“很疼吧。”安然又问。
“还好。”盛沛行说。
说完这两句,安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美术馆的项目还有什么问题?”盛沛行清淡地问到。
“没,没问题。”安然连忙答到。
“工作室开张了,很热闹,只是遗憾你不能来”安然强抑了情绪说。
“美术馆的工程,很快就要开工……”
看到他并没有特别的神情变化,安然就知道,她做的这些,他都知道了.
“还有一个叫章艾的女人找过我……”
“这个女人可以接触.”盛沛行言简意劾地说。
“还有什么事?”盛沛行问到。
他的声音清淡,神情淡然,安然心头酸涩起来,她对他笑了笑,但一笑,眼眶跟着又红了。
盛沛行依然看着她,但眼底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光。
“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先回去吧.”盛沛行说道.
但安然却站着不动。
盛沛行皱了皱眉。
两人又有一刻短暂的对视。
“我能不能留在这儿照顾你?”安然头脑一发热,忽然就蹦出了这一句。
“你是医生吗?”盛沛行缓声问到。
“不是”
“你是护士吗?”
“不是”
“你会换药吗?”
“不会……”
“那你留在这儿干什么?!”盛沛行声音陡然严肃起来。
安然脸一下红起来,她有一瞬间多么懊悔自己在大学时没有参加急救护理的课程。
“我的学习能力很强,我可以学.我还会做饭……”安然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你不需要学习这些!”盛沛行打断她的话.
“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盛沛行的话还是那样清淡,但其中已经带着训导的意味。
但安然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她紧攥着豢头,紧张让她整个肩背紧绷。
她想对他说,跟他在一起绝不是浪费时间,如果能待在他的身边,她可以放弃做那些项目。
她只想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她脸色涨得通红,努力酝酿着情绪,生平第一次的表白就要出口……
管家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诡异的平静:“苏小姐来了。”
苏小姐!是那个深夜跟盛沛行回家的女人吗?
就象一瓢冷水直浇安然的脑袋,让她发热的脑袋一下子凉了下来,凉成黄花菜。
告白是需要勇气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遏。
她遏了。
“八月到英国的培训我带不了你去,我会找一个人陪你去。”盛沛行的声音又响起来。
她闷闷地说“你不去,我也不会去。”
“阿行,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手没事吧。”一把清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安然迅速转身,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明眸皓齿的大美人出现在她的眼前,跟江雅菲的风格有点相似,但比江雅菲沉稳大气。
真是绝色,皮肤细腻,大腿修长圆润,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做作,完全绽放。
这艳光四射的美人让安然看得眼睛发直。
她身为女人都看得眼睛发直,那么男人呢……
“苏薇、安然“盛沛行简单介绍,不同于他面对其他女人那样冷淡及戒备,盛沛行看到这个女人可说得上放松,眼底还带着几许笑意。
“很高兴认识你。”苏薇如一个大姐姐一样友好地跟安然握了手。
但眼睛却落在盛沛行的身上。
她松开安然的手,就快步走到盛沛行跟前。
两人凑得很近,徐徐关闭的卧室门阻隔了安然的视线。
室内两人低声交谈,但安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无可名状的巨大失落感瞬间笼罩了安然,她陡然胸闷起来,为什么要关上门说话?为什么说话要压低声音……
不要这么刺激她!
这简直是对她双重打击,安然说不出酸涩苦闷。
她只想快快逃离,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