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秦侯爷有一点好处!”韩萧萧笑着对林舒道。
“什么好处?”
嫁给秦挚的好处?
想想确实很多,但林舒不知道韩萧萧说的是哪一个。
“无论我真怀孕还是假怀孕,你都不用再提着心了,身为秦侯爷的女人,有这样的幸福。”
林舒能嫁给秦挚,确实是让人艳羡,让每一个听说此事的姑娘羡慕,甚至是嫉妒了。
能嫁给秦挚比入宫当皇妃都好,在宫中能得到什么,就易泓生本人有时为顾及大局,都要委屈求全,又何况他的女人。
但秦挚不同。
能得到秦挚倾顾的女人,何人敢动。
耿山岭再是傲慢,在秦挚面前也是要规规矩矩的。
“见妹妹闷闷不乐的,给妹妹讲个有趣的事儿,可好?”
“好啊,韩姐姐请讲。”
什么有趣没趣的事,现如今林舒只图能有个和她说话的人。服侍她的丫鬟虽然是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她,只是不知道秦挚背地里怎样和丫鬟说的,丫鬟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恭恭敬敬的,生怕做错了什么,遭到责罚。
“那我就讲了。”韩萧萧笑着,慢慢开了口道:“事情发生在耿将军刚进南衙那会……”
耿山岭在梁国当惯了头子,冷不防受秦挚管制,一时不服气。有一次秦挚命令耿山岭带刀训兵,耿山岭不遵不从,结果将秦挚惹怒。
秦挚部将要收拾了耿山岭,秦挚制止,直接自己动了手。
两人过招,秦挚一个反手,抓起耿山岭腰背衣服便将耿山岭拎了起来。耿山岭当即就服气了,开口说敬佩秦挚,不想秦挚十分不给其面子,一个松手,便把耿山岭给扔了下去……
说到这里,韩萧萧不禁停了下来,劝慰林舒道:“就算妹妹现下失明了,处境也比我好,所以妹妹宽一些心吧。”
“姐姐的意思是侯爷比耿将军要好么?”
“这要妹妹自己觉得。”韩萧萧说着,便站了起来:“来这里多时了,将军只许我出来一个时辰,眼下,就要和妹妹告辞了。”
听韩萧萧要走,林舒陡然攥紧了韩萧萧的手,“以后还能再见到姐姐吧?”
“总有机会再见的……”
韩萧萧心里一酸,又口是心非了一回。等待她的命运会是什么呢,梁国与齐国必定要有大战,无论谁输谁赢,等待她韩萧萧的命运…等待她的终不过是一坯黄土。
到时候就算是易泓生给她想要的一切,她也不想留在这要强颜欢笑才能存活下去的浮华红尘了……
韩萧萧走了,在下楼梯的末了,她终是回头看了林舒一眼,她与林舒,怕是再没有机会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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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秀儿进来向林舒报账。
“秀儿,你过来,我有事情对你说。”林舒说了她一直以来没对人讲过的打算。
“联合京都城中所有医馆,统一贩卖壶壶草?”秀儿不敢相信的又问一遍:“我做掌柜?”
林舒点头,“你去把梳妆台上的木匣子拿来。”林舒往梳妆台方向指了指。
在林舒的指挥下,秀儿找到了城南尼姑庵前山的那一张地契。
“这个放在你这里,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这事能不能做好,能做到什么程度,都全凭你自己了。”
“姑娘,”秀儿颤声摇头道:“我不想留在这里,就让我进府吧,让我留在姑娘身边,好么?”
“呆在我身边能有什么出息,眼下有这样一份机遇,抓住了时机,将生意做大做强,成为一方首富也是有可能的,你要把握住。”
“姑娘,秀儿只想在你身边照顾你。”
林舒握了握秀儿的手,声音有些低沉:“你必须留在医馆里,做医馆的掌柜,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怎么讲?”秀儿将头靠在林舒的肩膀上问道。
林舒揽了揽秀儿,缓缓说道:“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凭你的身份,要嫁个达官贵人,也做不了正妻,就算退而求其次,嫁个小门小户,做了正妻,丈夫要纳小妾,你没权没势,也阻挠不了。同样都是生活在这世上的人,凭什么咱们女子要忍受这些,其实细想想,不过是咱们女人没有独立的赚钱法子,要靠男人养着,为他们生儿育女,他们觉得是应当,为他们洗衣做饭,料理家务,他们也觉得是应当。然这京都城中不乏有女子过的如鱼得水,当家做主的,就比如新月斋掌柜何新月。这腰板直与不直,都是自己赚的,所以说,眼下有这样的好机遇,你不能不把握住。”
“姑娘……”秀儿看着林舒,心中不禁在想,林舒确实是有思想的人。
林舒听秀儿的口气,知道她劝慰的话有效果了,拍了拍秀儿的手,继续说道:“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也是好的。以我现在的处境,嫁入侯府,哪天被一纸休书给送回来也是可能的,如果这医馆真不开了,到时候我们怎么生活。”
林舒说这话,有几分是劝秀儿留下的,也有几分是实话。
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秦挚对她,是怎么一种感情。
要说他真喜欢她么?
林舒不信,他只是把她当成了楚煦的影子,还有就是,她不似别人那样怕他,也不似别人那样挤破了脑袋也想要嫁给他,更不似别人,那么容易便被他的一丝丝温柔而感动,所以秦挚对她,一时觉得新鲜,有征服感。
现在她眼睛还看不见了,秦挚对她又多了那么些怜悯。
只是,这种感觉能持续多久,世间真爱,情人间发的海誓山盟都不能长久,又何况是这种呢……
“侯爷不会的,侯爷对姑娘是真心的,这我们都是能看得到的!”秀儿赶紧接话。
“好,”林舒笑笑“他对我是真心的,但人活着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是对的。秀儿你记住,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我听姑娘的,留在医馆,好好的做生意。”秀儿又贴近了林舒一些,“但说好,我只是在替姑娘赚钱,赚多少都是姑娘的,姑娘要允许我每月进府汇报账目,这样我也可时常去瞧姑娘。”
“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能留下来就好。”
两姐妹俩又说了些知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