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法师高塔的这些人,被安排着来保护京城来人,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南城得到了圣旨,知道李旦和鲜花郡主将要率团到来之后,就已经确定的事情。
所以,南城法师高塔的黄伴年早早的就对李旦和鲜花郡主这一行人的实力进行了一番调查。
李旦和鲜花郡主的修为,具体不详,只能用不清楚来描述,只因为现如今外界的一些流传,早已经让境界这种东西在李旦和鲜花郡主的身上淡化下来——单凭这两位的身份,他们的修行境界已经不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调查的了。
但是跟着李旦和鲜花郡主一起到来的这些人,实力境界究竟如何,想要调查清楚,轻而易举。
黄伴年得到的调查结果清晰无比,十个学生全都是法师学徒,最差的一个甚至只是二级法师学徒,而李旦的三个追随者,冯丹和孙雯都是新晋的一级法师,至于姬发,因为从未有战斗,所以很难推断,只是大致也能确定,不可能是法师。
这也就意味着,李旦和鲜花郡主带到南城来的全都是一些低级的修行者。
基于此,黄伴年认为段天贵的安排真是十分恰当,别说让李旦和鲜花郡主带的这些人出去剿匪了,这些人能不能自保都是一个未知数。
大批的一级法师直到四级法师,被黄伴年派到了这里,伪装成为跑堂和仆人,时时刻刻环绕在李旦和鲜花郡主他们一行人的四周,保护他们的安全。
在黄伴年看来,这种安排,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谁知道,李旦和鲜花郡主还没说什么,冯丹和孙雯两个明显只是一级法师的小小修行者,居然也敢站出来说大话。
有点愤怒,不是因为有段天贵的面子在,黄伴年恨不能当场拂袖而去。
至于出自南城法师高塔的那些法师们,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眼神也开始变的不善起来。
能够成为法师,已经足以证明这些人的能力,这样一批有能力的人,居然被一些连自己都不如的修行者鄙视,他们心里如何甘心?
一时之间,尽管这些法师们的眼神都因为低垂下去,让人看不出丝毫的变化,但是脸色却是已经慢慢变的不善起来。
而段天贵,耳听冯丹和孙雯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在他看来,京城来人傲一些还是能够接受的,怎么就能这样的目中无人呢?
就算你真的目中无人,瞧不起南城本地的法师,是不是也把这种想法藏在心里,不要说出来。
段天贵眼珠子转了再转,终于还是不得不站出来圆场说道:“驸马大人,郡主大人,您二位的追随者真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眼光独到啊!”
冯丹朝着段天贵抱拳说道:“段城主,校长和郡主大人既然选择我们来到这里剿匪,自然有校长和郡主大人的道理。我看学长们似乎是心有不甘,又或者自尊心被我们伤害到了,这一点我很抱歉。”
孙雯淡淡说道:“但我们并不介意,用实际行动来告诉诸位学长们,校长麾下,实力并不是胜败的唯一前提。”
这话同样堪比一记狠狠的鞭子,直接抽在了南城所有法师的脸上,就连黄伴年都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冯丹和孙雯三番两次的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南城的法师们难道真的只能是硬挺着装龟孙?
黄伴年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麾下的法师们个个脸色铁青,脸颊上的肌肉根根绷紧,明显是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别说自己也有点受不了,就是自己受得了,也不能再忍——再忍下去,他这些法师们怎么可能还把他当做首领?
连自己手下人的脸面都不能照顾的首领,还能算是首领么?
“段城主……”
黄伴年离席,站在空地上抱拳说道:“京城来的法师同行想来有其独到之处,南城法师高塔偏居一隅,少有接触外界的机会。既然如此,何不让双方稍稍切磋一下,相互交流交流。”
段天贵有些为难,他其实有些担心李旦带来的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大话说出了口,手底下却没几把刷子,真是上了场就被黄伴年的人虐。
“驸马大人,郡主大人……”
段天贵十分为难的看着李旦和鲜花郡主,说道:“这事我看是不是……”
“就这样吧!”
没等着段天贵把话说完,李旦却是笑眯眯的应承下来,说道:“法师想要进步,就一定要战斗,连战斗都没有过的法师,根本不配叫做法师。”
鲜花郡主淡淡说道:“南城的法师们赢了,我们一行也就不再剿匪,直接夹起尾巴返回朝歌,向陛下请罪。但若南城的法师输了……”
她抬起一双美目。淡淡的落在段天贵的脸上,似笑非笑的说道:“段城主,还是请这些法师回去好好修行一段时间吧。”
“……”
段天贵迎着鲜花郡主的目光,终于有些变了。
自从上午见到李旦和鲜花郡主之后,在段天贵看来,这两个年轻到不像话的年轻人,哪怕顶着皇室成员、国立法术学校首任校长等等一系列的灿烂头衔,也终究只是年轻人,根本不难对付。
然而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听着李旦和鲜花郡主手下的人步步为营,把黄伴年以及南城的法师们全都逼进死角,又听着李旦和鲜花郡主一步步的把自己挤兑到了不能不表态的地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人。
甚至于,他已经不需要再怀疑李旦和鲜花郡主这样做的原因,李旦和鲜花郡主指定是已经确认了,这些南城的法师们指名是保护,实则却也有防范的意味。
而李旦和鲜花郡主之所以要把事情推到这种尴尬的地步,当然也就是为了解除这些法师们的“保护”。
想来,李旦一开始说要把晚宴布置在这里,也就是为了这一次的比试做铺垫了。
段天贵笑了笑,问道:“依驸马大人和郡主大人的意思,应该怎么个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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