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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黑锅

　　服务中心的办公室是借用了某通信航标大厦的中间三个小楼层，第一层是机房，第二层为热线坐席接听厅，第三层是领导办公室。

　　徐晃徐主任昨晚接到内线电话之后，就一整晚的守在服务中心，自然了其他的工作领导亦是连夜赶到回了服务中心。

　　三楼的小会议室被浓茶的苦味和烟草的烈味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米乐乐苍白着脸、颤抖着身子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香烟的产生的浓烟让米乐乐看不清楚这会议室里究竟坐了多少人。

　　看着米乐乐进来，徐主任浮肿的脸上闪过一丝狠绝，将手中的烟头使劲的摁到进了烟灰缸里，拍拍衣袖之上沾着的烟灰，然后拿出了自己最大的温柔，和气的对着米乐乐道：“米乐乐，三组组长？”

　　“是的，徐主任。”米乐乐一张口就吸入了一口大大的浓烟，弄得嗓子非常的不舒服，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

　　“昨天晚上的突发事件……”徐主任微微顿了一顿，发现米乐乐在听到‘昨晚’这个时间限定之后，身子明显的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对米乐乐的表现，徐主任眼中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伸出手一把拉住米乐乐白白嫩嫩的胳膊，顺着抚摸了一下接着道：“你昨晚的应变能力不错，先坐下再说话。”

　　徐主任故意在自己手臂上来回的抚摸，让米乐乐觉着就像是被蛇蹭过一样的恶心，可是自己却又不能表达什么，只得微微的蹙了蹙眉，然后赶紧顺势坐到了徐主任对面的转椅上。

　　“米组长，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再说一下。”一个雄厚的男声从椭圆的长桌正前方传过来，米乐乐怯怯的抬眼，想要看清楚发言人是谁，但是无奈香烟制造出来的‘迷烟’实在是格外的厚实，加之米乐乐整晚没睡，眼睛实在胀痛，所以根本看不清发言人是谁。

　　“好的……”米乐乐低下头，将昨晚的事情又重新叙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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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组长，你的组员现在在哪里？”男声又传过来。

　　米乐乐虽然只是服务中心的一个小组长，但却是服务中心成立之初老员工了，服务中心的有些事情领导们没有说明白，可不代表米乐乐是眼瞎的人。

　　现在问话之人说话亦是尽量的将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米乐乐却不能按照字面上的来进行回答，稍稍稳了稳心思之后，米乐乐就按照那人之前安排的言辞道：“三组组员昨晚是晚班，今天正好是轮休，我汇报过领导之后，就将组员按照正常的排班进行了轮休，而我和杨贺鹏则留下来配合警方的调查。

　　对于我们三组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自己觉得非常的内疚，之前招工的时候，因为疏忽导致没有对员工的身体健康进行彻查，所以袁野有先天性心脏病的病史没有查到。

　　现在三组的组员都已经知道袁野是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去世的，大家对此皆感到悲伤不已，我也是格外的痛心，居然没能提早发现袁野有心脏病。”

　　“哦。”烟雾那头的男子浅浅的应了一声。

　　徐主任听着觉着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再度开口：“米组长，袁野的遗容只有你和另外一名男组员杨贺鹏看到，是这样的吗？”

　　提及遗容，米乐乐不免又想起了袁野扭曲、出血的五官，心中又是一阵不舒服的抽搐，再加上香烟的臭味，米乐乐一下子绷不住，扭头看到发财树背后的垃圾桶，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哇……哇……”米乐乐才将垃圾桶抱入怀中，胃里翻腾不断的酸水就开始往外跑。

　　一天没有吃东西加上一宿的熬夜，米乐乐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几口酸水吐出来之后，嗓子眼又痛又热，米乐乐双眼婆娑布满泪水，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看到米乐乐的反应，徐主任摆摆自己胖胖的手掌，示意米乐乐先退下去。

　　会议室的小门被关上之后，徐主任这边才开口：“李局，我昨天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详细情况已经了解，所以剩下的我可以来转述。”

　　被徐主任称为李局的男子，点了点头示意徐主任继续，徐主任脸上的肉抖了抖，继而陈述道：“死者袁野被发现死亡时间是晚上20点45分，米乐乐是第一目击人，杨贺鹏在随后也发现了袁野的尸体。不过之后米乐乐就及时将工装放盖到了袁野的尸体上，所以看见袁野尸体的只有两个人：米乐乐和杨贺鹏……”徐主任说到这里，又顿了顿，瞟了瞟坐在正上方李局。

　　李局一张黝黑的国字脸，脸上没有表情却就是显得格外的严肃，徐主任的小心思来来回回转了一圈之后，又才试探性的开口道：“李局，你看这事？”

　　“徐主任，你怎么看？”李局没有直接说，反而是立即的将问题抛回给徐主任。

　　徐主任脸上的横肉又被这个立马就抛回来的问题弄得抖了又抖，嘴角扯开了一个奇妙的弧度：“我建议需要有一个人出来为这件事‘买单’。”

　　徐主任小心翼翼的说完自己的建议。

　　李局伸了伸窝太久的身子，换了一个方向：“接着说。”

　　“米乐乐是组长，必须要负起这个责任，至于杨贺鹏不过一个员工，保密协议是已经签过的，这个当事人我也会在稍后进行处理的。”徐主任按着自己所想进行了一番安排，“至于米乐乐的空缺，我稍后会向上级提交申请，尽快安置新的工作人员上岗。”

　　“徐主任说的不错。”李局点点头先做了肯定，但是下一秒钟却是给了否认：“米组长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应变能力不错，而且中心培养一个组长也不容易。”

　　李局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徐主任脸上有些不快，但是身为一个老油条，很快的就将自己的表情调整过来。

　　“李局，您说的是，我接着就会处理。”

　　徐主任的态度，李局不置可否，看了看窗外已经发白的天色，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烟灰：“服务中心一切事情照旧，员工‘心脏病’突发一事，中心要做好家属的安置工作；余下的事情会由相关部门自然有其它部门的工作人员来作例行处理，中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事情结束，散会。”

　　第46章迷雾

　　徐主任的态度，李局不置可否，看了看窗外已经发白的天色，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烟灰：“服务中心一切事情照旧，员工‘心脏病’突发一事，中心要做好家属的安置工作；余下的事情会由相关部门自然有其它部门的工作人员来作例行处理，中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事情结束，散会。”

　　点头哈腰的送走李局一行人，徐主任自己也抖抖一身的烟灰，恢复了自己在服务中心的威严，然后冲着在座的各位办公室领导道：“这大家都已经听到了，李局说这事结束了，那么一切也就翻篇结束，昨晚上的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件突发的普通事件，请工会的各位同仁跟进一下家属的安抚工作；另外安排各小组组长在开晨会的时候将事情解释清楚了，我不希望我们服务中心内部传出什么不好的影响。”

　　话音毕，被憋了一整宿的各位领导，这才缓了一口气，纷纷点头答是，然后合上笔记本打着哈欠走出了办公室。

　　招招手让自己的助理进来，“小和，你马上找拟一份招聘简章放到网站上。”

　　模样小巧的和助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表示自己不太明白徐主任的用意，毕竟自己是靠着家里的关系进来，而不是靠智商进来的。

　　看到小和傻头傻脑的模样，徐主任没好气的摊了摊手，眼睛盯着小和，试图要从小和的外貌上看出某领导风范，可明显的徐主任有些失落了，但是就算情绪失落，徐主任还是要绷起耐心，将自己的意思说得更加的直白一些。

　　“比苏大学的学生素质不错，特别是女生，你就去比苏大学招生就业处跑一趟，让学校推荐几个女生过来实习，最好今天下午就带着人回来面试。”徐主任说着说着又想起昨晚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果然是新鲜人滋味就是不一样，这人招进来就要再想个办法把助理给换一换。

　　“比苏大学，不是网上招聘吗？”小和看待问题的关键点永远不和徐主任在一个频道之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徐主任起来的心思。

　　“给你指了路，你就照着办，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徐主任的瞥了一眼不识相的和助理，掏出兜里的手机拨通电话，就往外面自己的办公室。

　　“……”

　　“……嘴真甜，对，今天到招生就业处报名，跟着我的助理，姓和的一个小子，一起回来……”徐主任说着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紧接着狠狠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主任办公室的门被关紧之后，米乐乐这才虚弱的吐完最后一口酸水，从卫生间里扶着墙出来。

　　——

　　一个月后。

　　“您好，这里是服务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忙。”

　　“女士，请问怎么称呼您？”

　　“我姓廖，我就是想说我们是到比苏旅行的旅客，比苏的风景格外的好，给我们一家人都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感谢您对比苏的肯定。”

　　“但是哦，但是你们比苏的清流机场也太坑人了吧！”

　　“您对清流国际机场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您可以同我说。”

　　“我是今早的8点的航班，但是现在几点了，麻烦你和我说说。”

　　“廖女士，现在是19点23。”

　　“对，就是19点23，我们一家老小明天要上班上学的，就寻思着订早上的航班回家，可是你们机场的大雾‘蒸蒸日上’，就是让飞机无法起飞，我这进了登机口，还不让往外走了，这半天的时间里没吃的、没喝的，我对着比苏的美好映像都要消磨殆尽了，我什么时候才能上飞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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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个大雾的电话接通进来之后，接下来的时间里十有八九的电话全部集中到了机场大雾，迫使九百多次航班无法起飞。

　　相同的事件重复被反应达五次之后，就自发的上升为预警事件，米乐乐查看着适时上交的协调件，按照记录清流国际机场事件，已经分别联动了所在区以及市局。

　　但是相同的内容叙述内容还是源源不绝的进来。

　　米乐乐盯着屏幕上一番字眼全部变成‘清流国际机场’，毫不犹豫的拿起桌边的电话，拨了短号出去：“徐主任，我是的米乐乐。”

　　“又有什么什么事情？”

　　“徐主任，不好意，打扰您休息了，但是现在清流国际机场的因为大雾，导致九百多次航班延误，机场滞留了大量的旅客。现在这些旅客情绪非常的激动，不断的拨打我中心电话寻求帮助，若是事情不能得到及时的处理，只怕会演变成应急事件。”

　　“现在联动到那个级别了。”

　　“现在最高联系到市里，但是因为是周末，所以主要岗位上的老师们都已经休息了。”

　　“这样……米组长，为什么你们三组在值班的时候，总是会出这些应急事件？”徐主任牵住佳人放在自己油肚上的芊芊细手，毫无预兆的就转换了话题。

　　“……”米乐乐面对这样的无礼的反问，只得选择沉默。

　　“好了，别又摆出你那副委屈样，没有人愿意看的。”徐主任丝毫不顾及米乐乐的情绪，仗着隔着电话说话，更是显得肆无忌惮，谁让这小女子不顺自己的心呢！

　　上次不就是摸了她一把吗？再见自己的时候，那眼珠子都透露出一股子的狠劲，都是个老剩女了，还当自己是金镶玉吗？

　　显示屏上，接通率已经被不断排队等待而导致了接通率下降，不得已米乐乐只得忍了一口气，然后道：“对不起，徐主任。”

　　“哼，早说这话不就得了，联系省应急办的金老师，协同处理。”

　　“好的，谢谢徐……”米乐乐这边话还没有说完，但是徐主任已经挂断了电话。

　　米乐乐强忍着不快，在电脑上记录下了这次请示的联动，紧接着拨通了省应急办的联系电话：“您好，刘老师，我是服务中心米乐乐，现在有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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