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看了一眼花梦月,咦了一声,又看马云飞:“我说这小子看着眼熟,老马,这不是你那分出去的小儿子吗?”
马庆田尴尬了一下,没及时回。
马云飞礼貌的笑:“以前是。”
什么意思?里正看了一眼马庆田,后者只清了清时嗓子,没说话。
花梦月拉了一下马云飞:“云哥,大人们要说正事了,咱家门口可是被人烧了。”
“那草民就不打扰大人们议事了,在外候着。”
马云飞拱手往外走,听到里正夸他:“老马,你这小儿子这么懂事啊,真该给他那俩哥匀点儿。”
本是一句很平常的话,花梦月却站住了,强行说了一句:“云哥什么都匀出去,就只剩下这十一二就自己单独过被世道打磨的懂事了,再匀出去,云哥还有什么?从来都是他往外匀,就不见人给他均,老实就活该被欺负吗?就该被嫌弃……”
“媳妇儿!”
马云飞急忙把她拽出去,又赔了笑脸:“内子耿直,惊扰各位大人,对不住对不住……”
说着,稍稍带上了门。
随着门关上,也挡住了花梦月已经憋不住笑的脸。
马云飞是刚才真着急了,怕她说了被指责,要是再被治罪就……到底担心,所以没让她说完就就赶紧拉出来了,此时看她还偷笑,真是颇为无奈:“你啊。”
“其人之道还致其身嘛,”花梦月撒了个娇:“别担心,没事的,我说的有分寸,只要他们不傻,听得出来的。”
“可是,这和咱们家门口的事有关吗?”
马云飞还被她叮嘱要说和门口有关的事,她自己倒是跑题了。
“有啊,省的他们以为保长会偏向你,既然分开了,断了关系,就断干净,让人都知道才行。”
花梦月看了一眼那堂屋:“我去厨房,给他们弄个火盆,省的一会儿冷。”
这会儿是刚吃了饭,不觉得冷,但坐在这新屋子里,可是够受的。
屋里,正在说着死了人的事。
说起死者,郭县丞说:“昨天查出那个人是赖二,这个人,马保长你知道吗?”
村里有名的无赖,他能会不知道?
王氏还说那人机灵呢,也不知道咋看的。他如实说:“那就是个无赖。”
“那和马云飞家,是不是有些结怨?”郭县丞问着,又说了一句:“你可不要偏袒。”
马庆田就算想偏袒,都没法偏袒:“我不清楚,我正在忙冬耕,三儿……他没地,我接触就少。”
这话说出来他都脸红,都是儿子,还真是……
里正比他年纪大,做了十几年里正了,什么样的村里事没见过?顿时就笑了:“你还是偏心,难怪你小媳妇儿都埋怨了。”
“你听岔了,三儿他媳妇可懂事了。”
说起花梦月,马庆田是真的要夸两句,要不是她,马云飞现在还不会这么老实呢,看着老实,实际上内里可撅着呢,他从小养到大的,骨子里的脾性还是看的出来的。所以撵出去让他自己过,他也不是很担心。
一晃这么多年了,他对这个儿子,在多与不少之间。
“是挺会来事,但她家门口,你们来的时候看到了吧?是人为的,”郭县丞说:“照你们这么说,她懂事,会来事儿,马三儿老实巴交的,给村子里的肉从来只多不少,还不少帮扶人,这两口子怎么会得罪人到被放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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