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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再次回到山寨

黄蒿之内 纸堆下的骨头 3637 2022-11-04 18:41

  北边入犯的蒙古人不仅在把都河堡被堵了回去,宁塞营和靖边营以及柳树涧堡等延绥西路军堡,在一众降丁的努力奋战下都没有让蒙古人进一步南下,而且他们都多多少少让入犯的蒙古人留下了一些代价。

  延绥西路的文武官员们都忙着报喜,此次以神一魁为首的的降丁们在战场上的表现,确实鼓舞了很多支持抚策的官员。没有蒙古人的威胁,南边的保安县的百姓也能放心的进行农业生产。

  而得知了大当家在北边打了一个胜仗的金鼎山部众,更是对自家的武装力量自豪无比。之前留在山寨的头领们已经剿灭了在周围流窜的马匪,现在不可一世的蒙古人在大当家面前也不算一回事。

  金鼎山的居民们都觉得有金鼎山的头领们在,就丝毫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活会受到外来人的掳掠。所以大家更是安心的完成自己平日里的工作,被山寨秀才头领指导了新的农作物种植及生产方式改进之后,所有人都对未来有了更光明的期望。

  在金鼎山读书的孩子们,也因为周围大人愉快的情绪感染变得更有活力。山寨的教书先生因为忙于农耕的巡查,也让孩子们从每日枯燥的学习中有了更多放松的时间,孩子们大都趁着这段时间与自己的伙伴们尽情玩耍。

  不过也有一些孩子在用这段闲暇时间认真练习,之前被张孟诚狠狠责罚的张昭良就是其中之一。此时阅微草堂前空地的一具木架上,张昭良正坐在木架上练习十五叔教的马上刀法。他左手握拳作握马缰状,右手则是拿着一根木棍不停左右比划着。

  无论张昭良如何挥舞他手中的武器,他都努力控制自己手中的木棍,不去触碰木架前端竖捆着的那把扫帚。张孟诚在教导的刀法时,反复强调要他们在任何时候都不要用马刀去触碰自己的“马头。”

  “二娃子,怎么你又被秀才公处罚了,这次你又是做了啥子事情惹你十五叔生气了。”寨子里几名相熟的妇人路过,看到张昭良独自一个人坐在木架上。猜测他八成又是违反了学堂的规矩,被秀才张孟诚抓住惩罚,所以好奇的问了起来。

  “没啥,自己闲着玩玩。”张昭良红着脸回应了一句,他确实是在自己练习而不是被先生处罚。不过张昭良看到笑着离开的几位婶娘,他知道这几位多半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张昭良是家中的小儿子,在他上面还有一个亲哥哥。不过年龄比张昭良大了不少,超出了草堂的入学年龄,现在是跟着他们的父亲作为屯丁每日辛勤的劳动。因为父子二人平日干活表现地十分卖力,所以十五叔让张昭良的父亲和兄长管着寨子里好大一块屯地。寨子上上下下认识他们的人不少,张昭良因此被寨子里的人习惯称呼为二娃子。

  以往表现地有些贪玩的张昭良,此时坐在这里练习是有了他的梦想。自从他父亲带着家小投奔山寨,张昭良他们家里的日子就逐渐变的宽裕起来。

  过惯了苦日子的张昭良,现在甚至每个月都有机会吃到一点肉。只有八岁的他也知道,这是张孟金三兄弟在外带人打拼的原因。前段时间十五叔和九叔他们清剿干净马匪,八叔又在北边挡下了蒙古人的入侵,两件事都深深影响了张昭良。

  就像张孟金和张孟广小时候憧憬他们从军归来的族叔,现在作为晚辈的张昭良也开始憧憬起大发神威的八叔、九叔和十五叔,希望自己未来也能在战场上活跃表现。此时他坐上木架子练习刀法和骑术,也是打算长大以后上阵凭本事挣个富贵回来。

  前些时间十五叔回到草堂,看到他们糟糕的表现后大发脾气。虽然有三老太爷的帮助,让他们躲过了先生火气最大的那阵子,但是十五叔还是在之后的几天里完成了对学生们原定的处罚。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十五叔没有再继续发脾气,他因为要忙其他事情放松了对草堂的管理,改用诱导奖励的方式让草堂的学生自发认真学习。除了一些平常奖励的小红花,十五叔说了过一阵子又要抽选表现好的学生,去放牧寨子里的马匹。

  已经打定主意未来要在马上拼富贵的张昭良,一直很想骑一次寨子里作战用的战马。他十分期望自己能在这次选上,所以最近的表现十分认真努力,已经得到了好几枚小红花,十五叔还亲自到家中当着自己家人的面夸奖了自己。

  想到之前十五叔夸奖自己的时候,自己父母还有自己哥哥脸上那开心的表情,张昭良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又更加认真的开始了自己的课后的加练,生怕自己在日后的抽选中被草堂的其他学生比下去。

  实际上张昭良也不必那么害怕自己会落选,因为草堂先生张孟诚这次打算抽调的学生人数,比上一次要超出不少。再次抽调草堂的学生去牧马,除了是为了鼓舞山寨里孩子们的学习积极性,也是为了缓解山寨的粮食压力。

  马匹的饲养是个相当消耗粮食的事情,原来金鼎山还能靠四处劫掠乡里才能勉强维持山寨的马匹数量。现在虽说金鼎山周围的农地已经开发了不少,但是马匹的消耗仍然是个沉重的负担。

  根据金鼎山饲养马匹的粮草供应标准,在每年的冬季和春季的六个月里,金鼎山每匹战马的平均消耗大致是五石四斗的料豆,另外还要加上一百八十束秋青草,每束秋青草的重量约为十五斤。(注一)

  即使到了夏秋季节马匹可以四处放牧,山寨每匹马的月消耗料豆也只是从九斗下降为六斗。所以要供应金鼎山和都河堡两地总计四百多匹的马骡,同时还要保证两地人员的口粮,在官府供应的钱粮还是个问号的状况下,金鼎山的粮食压力可想而知。

  目前是在夏季,金鼎山的马匹都会二八分开,二分随营训练,八分散养在外以节省山寨有限的粮草。而在北边负责守边的把都河堡,这个比例则是五五分,而且还是有范顺疆等出色的哨骑头领不断出墙外打探,把都河堡又相对其他边堡离边墙更远才勉强办到的。

  正是因为这种巨大的粮食消耗,曾经和艾蒿巅的蔡矮子平分了保安县势力范围的张孟金一伙,即使有机会扩大山寨的骑兵数量,也因为粮食压力而限制住了山寨的马匹数量。同时在放牧时也扩大了看护的人手数量,让放牧工作执行的更加有效率,所以张孟诚草堂里的学生就被拉出去不少参加义务劳动。

  张昭良继续在努力练习,虽然他的决心下的很大,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玩性大的孩子。正在练习基本功的他没能坚持多久,很快就被一阵欢笑声吸引了过去。

  原来是山寨里的其他几名孩子正在戏耍,几名年龄稍长的孩子正在踩高跷比赛。张昭良自认为自己已经练习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立刻丢下自己手中的木棍,迅速跳下木架与其他孩子一起打闹了起来。

  今日先生放假大人们又有活要干,孩子们都没人约束,所以他们自然是玩的兴起。

  PS:注一:明代的资料里多见“每马日支料三升草一束”的说法,查得大明会典卷二十五里有“秋青草”一项,里有“每束重一十五斤”的说法。清代资料里料豆的记载也多是冬春月支九斗,夏秋月支六斗,这没什么问题。但是支草的记载却有差异,有的是每日一束,有的是每日两束。按照大清会典里面记载,草是每束七斤。但是七斤草还是感觉太少,所以应该是两束加起来和明代一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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