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北离手里拨弄着水花,淡漠如水的声音:“三日后,马宛央过生辰。”
我假装没听见,不搭腔。
他的指尖挂着水珠儿就来勾勒我的眉眼,水珠儿顽皮的滚在我的睫毛像极了一滴眼泪。
忽然的他的薄唇就吻了我的睫毛,那样颤抖般的温柔,耳边同时响起他喑哑的声音:“温梦,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拉住他的手穿过层层水流按在我的腹部,柔声细语:“我想要的你已经给我了。”
周遭的水雾氤氲着我雪白的身体和粉透如霞的脸颊。
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暗潮涌动,喉结难耐的滚动着:“医生说三个月后胎相稳固,不冲房事。”
我吃惊的问:“在水里?”
他的手掌点拨着我敏感的穴位,微微勾唇,“你不想好好体验一把鸳鸯戏水吗?”
水流拍打的声音合着窗外的雨声密密匝匝的交织在一起。
时间过去一阵子,他放开了我,抬腿迈出池子,披上一件黑色的绸缎睡袍,胸肌半敞的回眸看向我,“温梦,闲来无事便帮我想想该送马宛央什么生辰礼物。”
沉浸在缱绻情思里的我猛地如遭雷劈。难以置信。对我吃干抹净就要求我替他讨好别的女人。
我无奈的说:“你欺负我。”
他一副兴尽而归的姿态,哼笑一声:“我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
我无力的趴在池边,身子没有受力的缓缓向下滑去,很快就沉没进水里,悄悄地流了泪水。
关北离把我从水池里捞出来,浴巾往我身上裹。
我像脱离水面的鱼儿,呼吸阻塞的一阵咳嗽。抬起脸,红着眼,哑着嗓子问:“你几时去渝州?”
他盯着我挂着泪痕的脸蛋,神色微顿,缓声说:“等你生完孩子。”
我抽了抽鼻子,不甘的问:“所以,你还要欺负我大半年?”
“你竟然不愿意让我碰?”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森冷,一把拉住我的手往书房方向疾行,我光着脚丫一路跟着他小跑。
灯光一亮,他走到书桌前,手掌略过毛笔架最后拿起了一支钢笔,拔了笔帽,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起来。
我看到第一字是“休”。
很快,一纸‘休书’自他手里丢甩过来直接落在了我的脚边。
我拾起来一看不是休书,是休战。
大致内容就是在我分娩前不会再和我发生夫妻间的亲昵行为。
“温梦。”关北离叫着我的名字走到我眼前,直视我,声音冰冷的挖苦说:“你跟了我两年了都没学会伺候男人。”
我紧紧攥着他写的这张纸,羞愤难忍。
回了房间,我躲在被子里就哭,哭着哭着天就亮了。
红柳打了洗脸水进来,看我肿的跟烂桃似的眼睛,担忧的问:“夫人,您怎么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问:“你去打听一下关北离昨夜在哪儿睡的。”
红柳应声跑出去,很快就回来了,“夫人,司令大人在北苑。程副官在门外等着拿司令大人换洗的衣服。”
我拢了衣衫下床去拉开了衣橱,一件件往外拿了递给红柳,“全都带走。”
红柳进进出出的抱了好几趟,关北离的衣柜终于清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