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日前,一个阳光正好的早晨,花无谅正坐在花谷医馆的二楼,一边悠哉悠哉地喝着茶,一边手里翻着一本医书,阳光从窗户中漏了进来,洒在他姣好的侧脸上,阳光中的小灰尘如同精灵一般,在他的身边飞舞。
只可惜这番美景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很快就被楼下的声音打破。
“花神医,楼下有人找。”医馆里的伙计冲着楼上喊道。
“病人吗?我马上下来。”花无谅合上书,起身,准备下楼。
“不是啊,花神医,这人自称是夏渊殿下。”
花无谅收回了刚准备踩下楼梯的脚,转身,又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上,他隐隐有一种预感,只要是游白意的徒弟来找自己,准没好事!于是就对着楼下说道:“跟他说我不在。”
“花神医啊!来不及了,夏渊殿下已经上来了!”楼下的伙计话音刚落,花无谅便听到楼梯间不断靠近的脚步声。
花无谅竖起医书,将头埋在书后,真想把自己藏进书里啊!
想归想,花无谅总有一刻还是要面对事实。
夏渊走完了最后一格楼梯,见花无谅坐在窗边的桌子旁,便走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花无谅假装没有看见夏渊的样子,继续坨在医书的后面。夏渊伸手抽过花无谅手中的医书,笑着对他说:“花前辈,医书拿倒了哦。”
“这本书本来就是倒着的。”花无谅从夏渊的手中夺回医书,放进袖子中。
“看不良商贩盗版的书可能会变成庸医。”
“殿下,您年纪轻轻跟老白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点这种东西?”花无谅从一旁拿了一个新的茶盏,为夏渊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这茶不错。”夏渊喝了一口,水温有些凉了,但丝毫不影响茶水的清甜。
“这是我从西北王府里的茶,能不好喝吗?”一说起这茶,花无谅就倍感自豪,这可是就算在皇宫里都不多得的上等茶叶啊,竟然让自己这么轻易就带回来许多,“不过我倒是挺希望您这趟来就只是来找我喝茶的。”
“既然花前辈看上去和西北王挺熟的样子,不如就帮我一个忙吧?”夏渊笑盈盈地看着花无谅,看得花无谅的后背有些发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其实我和什么西北王爷一点也不熟。”花无谅望向窗外,两只小鸟一前一后地在他的眼前飞过,真不想对上殿下的视线啊!
夏渊将一个卷轴从袖袋中拿了出来,放在花无谅面前的桌子上,说道:“那就麻烦花前辈,将这个交给容王爷了。”
“对不起,殿下,请容我拒绝。”花无谅扫了一眼桌上的卷轴,便继续看向窗外,伸手将卷轴推回到了夏渊的面前。
“既然花前辈不愿意帮我这个忙,那我也就不强求了。”夏渊并没有多说,只是笑着将卷轴又收回了袖袋中,“先告辞了。”
说完,夏渊起身,走过花无谅的身边,走下楼。
不知为何,花无谅明明已经拒绝了夏渊殿下的请求,可在殿下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会感觉到一阵恶寒,一种不好的预感又一次爬上了心头。
夏渊下了楼梯,看见的便是秦汉站在大堂里等着他,在注意到自己下楼了的秦汉赶忙迎了上来,问道:“殿下,怎么样?”
“前辈不愿意去,我也不好强求。”夏渊摇了摇头,与秦汉一同走出了医馆。
“殿下,都说了,让我去便是了。”秦汉微微落后夏渊一步,走在他的左后方。
夏渊侧头,冲秦汉微微一笑,说道:“那怎么行,若是让你去了,那届时谁来保护我?”
“殿下……其实也没有一定要让花神医去的必要吧?找干爹帮忙,或者是找大师兄,应该他们都会愿意的吧?又或者找宫里专门的通信人?”
“花神医是我心中最好的人选,一来他和西北王的关系可谓是非同一般啊,同样一样东西,换做是花神医交到容王爷的手上,那王爷它的重视程度可就比我们高多了。”
“都听您的。”秦汉不懂这是为什么,但是既然夏渊都这么说了,那么就要相信他做的便是最正确的决定。
夏渊又重新将银色面具戴在了脸上,这张脸的可辨识度太高,真是偷偷出个门都不方便啊!
“殿下,您这是要出城吗?”
夏渊带着秦汉并没有往皇宫的方向走去,而是走了另一个方向,朝着城门走去。
“嗯,找师父。”
秦汉不解,问道:“找干爹做甚?”
“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夏渊的眼神闪过一线精光,扬了扬嘴角。
走过茶楼时,二楼雅间内的一名年轻男子从窗口探出了脑袋,视线一直停留在夏渊的身上,此人便是张沉。
“诶,王兄王兄,你快来看看,这人怎么有些眼熟呢?”张沉冲着雅间内的另一个人不停招手,示意他过来看。
“哪呢?”另一个脑袋从窗口伸出来,四处张望了一番,大街上那么多人,也不知道他在说哪个人。
“就那个!”张沉伸出手,指向城门的方向,“戴了面具的那个。”
王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对张沉感到有些无语:“你就让我看个背影我哪知道哪个戴了面具。”
“就是那个啊!上回和徐兄挽了手的那个男人啊!”张沉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但神情还是异常地激动,“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个花心鬼,这是替徐兄感到不值!”
“你又怎知人家是个花心鬼?”
“你是没有看到!走在那个男人身边的不是徐兄,是另一个陌生男子啊!不过说起来,自从那日一别后,我们好像就再也没有见过徐兄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说着说着,张沉的表情从愤愤不平,转到了失落。
听完张沉的描述后,王江喝了口茶,示意自己冷静下来,虽然现在真的很想立刻马上夺门而出,或者直接把面前的这个人从二楼丢下去。
这个人究竟是该有多大的心才能如此不关心朝廷里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