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贬荄州
周府里,这是一次巨变。一身粉色衣裳的周泓浵她眼睁睁看着那自宫里来的宦官宣读完旨圣,班师回了宫廷复命。
周泓浵她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祖父周藩,含泪领旨谢恩时的无奈,充满苦涩。
被贬往荒芜之地,荄州,那里正闹着旱灾,普遍大旱,路途上坚辛,经过那寸草不生的黄土高坡,也有经过那枯草荒芜的荒夷之地。
在押送官兵的护送下,周藩一家终抵达荄州。
“这里是荄州。”给周泓浵她的感觉与帝都的繁华落差感巨大,荄州遍地的难民,更是缺少水,有时口渴唯有忍熬着,看去这荄州街道上来往的人群,衣缕破烂,女性少有戴有粉饰的,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街道上成批的叫花子脏兮兮的挤在一块要饭,和让人痛心的是那些衣不蔽体的难民。
周泓浵难免会想到祖父周藩在目睹荄州实情时做出的感叹,祖父他痛心疾首的说荄州地带深受天灾,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此时增税,会使得百姓们不堪负重。看这荄州的人民,苦不堪言,皇上啊,增税害民啊。
街道上少有小贩营生,少有店面,果然是穷苦极了。
“这就是贬往荄州,住行的地方。”周泓浵她看到了杂草丛生的个院子,就一瓦房破破烂烂的在这四处荒无人烟的偏僻地。
推开这陈旧的门,一推开,扑面而来的灰尘让周泓浵忍不住的呛咳。
猛的有一只手从后面把周泓浵给堵住嘴,往麻带里装:“跟我走吧,周泓浵你父母把你卖给我们了。十四岁的年纪,呵官家女子,老子转手卖给老鸨,还能多挣几个碎银子。”
麻带里挣扎的周泓浵眼睛被布条勒住:“大胆妄徒,你们可知道我祖父是谁?敢做如此违法之事。”
“知道,可不知道嘛。”“不就是帝都里被贬的那周藩周老头嘛。”肆无忌惮的话语,让麻带里挣扎的人更火怒了:“好大的胆子敢如此无礼!还不快放了我,究竟是谁指使的你们!”
这让恶徒更猖狂的得意的对视大笑,笑够后:“老子就让你栽个明白。”“谁指使的你应该去问你爹娘!”“早在帝都时就托人问价了,呵,卖了你还有几个碎银。”
“我不信,你们骗人的!”周泓浵自欺欺人,让两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真,人到未路什么事做不出来,荄州这里易子而食多的去,你爹娘把你这赔钱货卖了,也好养活你弟弟。”
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黑暗让周泓浵她看不清一切,塞进麻带里的周泓浵,麻带开始晃动起来,是这人贩子带周泓浵去交易了。
“我哥俩以前是杀猪的屠户,生活所迫,改行做了人口卖买的活。”从麻带外传来人贩的闲聊,浇灭了周泓浵心中挣扎着的最后一团火。
难道真的逃不了目前这处境与危机?办法一定比困难要多得多,她周泓浵不认命,她要逃出去,在周泓浵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求生存的念头!
这让这个十四岁的周泓浵心性发生转变,她周泓浵的命运不该交给他人主宰,无论是谁!
在周泓浵为命运挣扎的这时段里,权力争斗也在运酿着。
刘越海他与宰相在内阁中处理政务,得一本陈州义参被贬之臣周藩的折子,打开看,上面就写着周藩被贬,在荄州怨增税害民。“这也上奏,陈州义是要置周藩于死地。”刘越海他见识了陈州义心狠手辣,周藩是陈州义重点打击的对象。
这本子一奏上去,陈州义是在周藩被贬流放不久,想再度进谗言害死被贬的周藩一家老小。
嘴角上扬,心中明如镜的暗自总结评语道:“周藩之所以败,败在自以为是,败在对皇权的挑衅和无视。”顾探不过是想讨好皇帝的小人,陈州义只是打手,他们的背后做靠山的是一手策划增税的策帝。
“周藩在荄州仍反对增税的事,也要上奏。说从这事上可以看出周藩有独当国政的不轨之心,陈州义与其底下官员是要害死周藩他。”刘越海心里暗忖着陈州义等人都不满足于把周藩贬出朝政,他们这是要害死周藩。
别的内阁之臣又何不知道刘越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周藩任礼部尚书,刘越海任礼部侍郎时二人就已经有不和,就连黄帝都说过上下一日百战。一山不容二虎,尚书位就一个,是周藩坐,还是刘越海坐呢?刘越海支持策帝增税,周藩力阻增税,哪里能没有勃谿之争?
周泓浵没有想到的是,在礼部尚书周藩一家老小被贬往荄州不久后,陈州义再次向策帝进谏言害死了周藩一家老小。
黑暗的麻带里,周泓浵被抓之前好在手里抓了把沙子撒沿一路。“我有圣上的免死令牌,你们还不把我放出去,等着被午门斩首吗!”周泓浵她挣扎着,实际上没有免死令牌的周泓浵只能如此急中生智。
“山高皇帝远,免死令牌?法律也救不了你。”这人贩子解开了麻绳,周泓浵她从麻带里挣扎钻出个头来,沉闷的麻带里怍见天日的让周泓浵大口呼吸了外头新鲜的空气。
人贩子继道:“人有三急,兄弟你看好她,别让老子的钱跑了!”一个人贩子中途离开了,留下其中一个看似比较呆头呆脑老实的人贩子看守。
“我给你解开绳子,你老实点啊。这一路背的,他娘够沉的。”人贩子这头冒着大汗,给周泓浵解开了绳索。
这人看似挺老实,周泓浵人在屋檐下赔着笑道:“我哪敢啊,何况你在这,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能逃得了呢,也不敢的。”
周泓浵双手刚一得解放,右手悄悄伸到身后摸索到一块尖锐的石头,左手做势挥扇着汗流满面的脸,迎着阵阵凉风,她解着热道:“大哥,这里天气够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