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解药回到苍迹门后,我担心门内的能人会通过分析解药的成分从而得知这根本不是什么天外紫丹,于是我很快就走到了月夺城身边,让他服下药。
匆匆赶来的司徒夏问我为什么不按照他们之前的治疗方式对月夺城进行治疗时,我谎称:“登月楼的人告诉我,师父的病只需服用那天外紫丹便好,如果再引入旁的治疗方式只会适得其反,而师父此回发病正是因为上次画蛇添足的治疗留下了后遗症。”
司徒夏半信半疑地退了出去后,我转过身时正见月夺城睁开了眼睛看我,我轻声问:“你刚才不是说要睡了吗?是不是我们吵醒你了?”
“苏月,过来。”
我走了过去,在床边坐着。
他的精神比之前好了一些,他抬起手碰碰我的脸,“苏月,我就知道,不是你,不是你……”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其实月夺城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模样,还真是因为我。据獠凤所说,那种毒药只要遇上了解药,中毒的人是不会复发的,也不会有后遗症的,所以那天我涂抹在衣衫上的毒还是起了作用,使得月夺城又经历一场剜心之痛。那种毒的毒性极烈,但因为我下的量比较小,而月夺城本身的体魄也比较好,所以月夺城才不会有像后挽玉那样剜心举动,而我呢,我因为当初向楼鹮讨这种毒药的时候也向她要了一些能够防止自己误吸的药,所以我并没有染上这种阴辣的毒。
此外,我又想到,如果当初姜无琛用的不是这一种毒药,那我肯定就暴露了。
我握住月夺城手,声音无比的轻柔:“你要怀疑是我,也是在理。”
“师父,我承认我回来是有私心的,并且是与北戚有关的,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放下屠刀,不启动于方的势力,留给北戚这一片本就受尽了苦难的土地一点点安宁。”我温柔地看着他,“好吗?”
月夺城的手微微施力将我握得更紧,他说:“傻苏月,紫申令是属于苍迹门的,我有什么道理会将它拱手相让呢?与朝廷合作,我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还有,即便不使用紫申令,玺天早晚也会征战四方的,而北戚就是它的第一个目标。”
我蹙眉:“师父如果想要紫申令的势力,为什么还要与朝廷合作呢,与他们合作势必是会被他们分割走一部分利益的。”
“苏月你是否知道,如今这天下唯一掌握了紫申令开启的秘密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于方的清幽门。”
我说:“他们要提什么条件,苍迹门都不能满足他们吗?”
月夺城眼中浮现出了冷意,尽管他是在病中,可他的那抹冷意还是很让人觉得可怕,他说:“过去,他们要领土,玺天的开国皇帝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将于方给了他们,但是却在后来一步步地摧毁了他们的势力,使得他们只能蜗于于方的一角,后来他们要财,富可敌国的柳客庄也满足了他们。如今,他们要的东西,也不再是地和财,而是……”
“而是什么?”我一时间急了,脱口而出,
月夺城却住了嘴,他唇角弯了弯:“苏月甭管他们要的是什么,你只需安心地过日子,旁的事便不要操心了。”
后来,我退了出去给月夺城准备晚膳,我仍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有什么是苍迹门给不起清幽门的,所以迫使苍迹门不得不选择和朝廷合作?
至
于月夺城使用紫申令的目的,我也不必深思,这无非就是要为苍迹门谋取更多的利益,以巩固他在苍迹门里的统治,再有就是提升和巩固苍迹门在这片大陆的地位。
我走进厨房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对方也看到我了,但显然她并不想搭理我,因为我在月夺城病倒的这些天里一直阻止她去见月夺城,如今她正在生我的气呢。
我心想,你不理我便不理我,反正我拿到了紫申令我就立即逃走,你还真当自己是我的女儿,我还得无时无刻地宠着你、照顾你的感受?
我一脸傲气地对厨娘说:“快挪开那些无用的炊具,着手准备尊主的晚膳,赶紧将那边那个正在烧着什么的锅拿走。”
“凭什么呀!”
那头的苏瑗立即就发作了,她朝我瞪大了眼睛,公然责骂我:“凭什么你就可以挪开我给师父熬的汤,凭什么就你能够为师父做饭,凭什么你不让我见师父,而你自己整天霸占着师父?”
我也不顾有人在场,我直接厉声道:“你可以不挪走你这锅东西,但是你这锅东西绝对不允许送到尊主面前!”
我冷冷地扫了一眼准备出去避避风头的厨子厨娘,“其余的人赶快严格按照今日司徒医师拟的食谱做晚膳,食谱之外的东西一律不能进入尊主的屋子里!”
“是!”众人迫于我的压力,开始麻利地准备晚膳了。
论气势和权力,苏瑗远远不及我,她这个小姑娘只能红着眼睛继续熬她给月夺城准备的汤。我则冷眼旁观,也一边监督着厨子厨娘们做晚膳。
没一会儿,那个孩子就掉下眼泪来了,她用袖子一抹脸蛋,又继续专心熬她的汤,看也不看我一眼。
这些年,我身上的戾气可谓是越来越多,看见像她这样可怜无助的人儿我非但很少会生起同情心,还会有要再狠狠地踩一脚的念头。也许,某些时候我和月夺城就是同一类人。
我也不知道是这些年的腥风血雨塑造了如今戾气满满的我,还是激发了我和月夺城一样的本性。
此时,我看见苏瑗掏出了一块糖,然后将它放进了汤里,想必是因为她想要月夺城也尝一尝甜滋味儿。如此小孩子气的举动,如此温暖人心的举动……
我走了过去,将满满的一盅盐都倒了进她精心煨的汤里。
苏瑗愣怔了一会儿,随后犹如岩浆爆发一样朝我又打又吼,两只手还扯了我的头、抓了我的脸,宛若一个失了心智的疯子。
“你个混蛋,你个贱女人!为什么要打扰我和师父的生活?为什么要回来?”
“你就是个师父不要的女人!你就应该死掉!你就应该只是一座坟墓!”
“你为什么要和我抢师父!卑鄙无耻的贱女人!”
“你根本不是我娘亲!”
“我根本不是师父的女儿!”
她一边大哭一边骂我,后面她的哽咽声将她想要骂出口的话堵住了,我也没有还击,只一言不发地任她出气。
后来,她的裙角染上了灶火,正准备燃烧起来时,我一把将她推进了她身后的水盆里。
水盆里原本盛的鱼跳了出来,在地上苦苦地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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