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探索的目光全然聚集在身侧。
钟三年认真且冷静的捂着脸,透过手指缝的缝隙,望着前方的道路,根本不打算展示自己真实的面容。
并且严肃认真的撇清,自己和身边这个提着在篮子的帅哥的,任何一丝半毫的关系。
不熟悉,不认识,真的不知道。
“三年,我想吃鱼。”
钟三年:“……”
喂!平时不都是根本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吗?
什么小女子,什么姑娘,说起来像个中二病爆发的少年一样!
为什么出门在外在这么严重的事情,却突然之间叫我的本名啊,不要说出这样的话好不好?
我还要点面子呢。
“哦,原来那个小姑娘叫做三年哦,听名字倒是蛮奇怪的样子了。”
“不过我看那个小姑娘,穿着打扮上倒是蛮轻松的,也不晓得有没有男朋友哦,我儿子最近刚毕业,正打算找朋友,也不晓得这个小姑娘合不合适哦。”
钟三年:“……”不要再说下去了!
几位大爷大婶冷静一点啊!
不要随随便便讨论别人的名字,我知道很奇怪的,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出来,而且我也真不打算找男朋友。
金萄鸢浑然不觉,拽了拽钟三年的袖子,“不是说好了请我吃饭吗?为什么连走都不愿意走了?”
钟三年压低了嗓子,勉强地挤出来了几个音调,“金萄鸢,你要买东西就快点买,好了咱们快点走,不要在这里呆着了。”
围观群众的目光已经把自己扫描的一干二净了,稍微剩下一点脸皮也留不住。
钟三年自认为脸皮厚,亦是无法支撑,只想快点的飞奔逃离开来。
金萄鸢反而是难以理解,满目都是疑惑的道,“为什么要快些,你买东西都不要挑选一番?太奢侈了吧?”
钟三年狠狠的遮挡着自己的面容,急忙从兜里面将钱包甩过去,“里面的钱你看着花吧,我先在外面等你了。”
留下一句话便快速的穿过人群,逃逸般的离开。
徒留下金萄鸢歪头,摸不着头脑。
空旷的广场,只留下落日的余晖,轻轻地洒落在身边,隔着老远的距离到见到一处,有几位大婶带着耳机跳广场舞。
钟三年拍了拍涨红的脸蛋儿,窝在一旁的台阶上。
“这世上还有更尴尬的事儿吗?我究竟是脑子里面发了什么病,才跟这位大哥一起出来的?人生的道路上怎么就不能给我留下一两点的喘息呢?”
目光狠狠地扎在自己身上,背地里议论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如同曾经经历过的那些许的事情,同学之间议论纷纷,什么难听的话都编排出来。
若是真有根有据的也就罢了,偏偏是没有任何来由,硬生生地扎在脊梁骨上。
不仅仅是普通的丢脸,更是在扎入到心灵深处,如同噩梦降临般萦绕在身边。
“唉!”
长长的叹了口气,到底是将哪些心思甩出了脑海之外。
钟三年手拄着额头安静的等待。
清凉的微风从身边穿过,轻轻地卷起了一丝发丝,空中打了一个旋转,重新的落在肩膀之上。
冰凉的触感打在肩胛部位。
钟三年掩盖在阴影之中的眸子,猛然间瞪了起来。
悠悠的,很是深沉,如同发自心灵深处的冰寒气息,由肩膀之上缓慢的散开,似乎将整个人浸泡在冰冷的寒水之间。
“谁?”
‘不要多管闲事,你这个讨厌的女人。’
冷静而又悠远清静的眷恋,却又一般寒彻骨子的针扎在自己脑后。
钟三年连着打了几个机灵,压低了声线道:“你就是缠绕着李桃园的那个家伙?”
‘是我。’
钟三年抿唇道:“李桃园,是否在什么地方曾得罪过你?”
‘休要胡说八道,用你那狭隘的内心来思索我的行为。’
完了。
明显是要胡搅蛮缠的呀。
若是未曾有过得罪,只是莫名其妙如同投掷骰子一般的,选择了一个倒霉的家伙。
此版的怨恨又如何能用言语解得开,其实赔礼道歉又能做到的事情。
钟三年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平复自身,“李桃园,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我知道。’
还未等钟三年话语诉说完,便是由急躁的话因传递而来。
钟三年心中不由得一紧,如此交谈之下,莫不真是寻找了个清秀娟丽的女子,非要把人的一生毁掉才算是满意。
‘不要再参与这般的事,该离开便是永久的离开,随意的走入他人的人生之中,与你又有什么好?’
“你才是这样,我随便走入到李桃园的人生。”
钟三年瞬间站立起来,向身后望去却是空无一人,只能体会冷风嗖嗖的穿梭而过,寒冷的气息蔓延在身后,却是无法挥洒开来。
呼啦啦的风卷起了自己的衣袖,向前方撤去,纵然是下方稳住了身子,却也无法抵挡了巨大的风力。
钟三年连着向前打了两个滚儿,勉强用手支撑地面,才是不至于头脑落地,翻滚了一圈,勉强抓住了台阶。
如同龙卷似的风,紧紧的勾住了自己的腿,向上抬去。
钟三年紧紧扣着台阶,无法再阻挡此版的力量,从而使指甲全然崩碎,一是被拽的整个人倒立起来,最后的一丝力气紧紧靠着台阶,略微射出来的一丝边缘。
啪
直觉手指上一分的疼痛,似乎是坚持紧紧的打在了指尖,不由得哆嗦,而松开了最后一丝的存在。
“救命啊!”
钟三年再也顾不得什么,整个人被圈离了地面,顺着风的呼噜而向上飘摇,跃出了上场的层面,继续向天空吹动。
“啊!救命啊,金萄鸢!”
脑海之间早已忘了什么叫做理智,只能大声的呼喊,钟三年手脚打着颤抖,在空中不停的飘摇,却连一丝的重力也无法抓紧,手指之间蔓延出来的红色随着风速而喜鹊,徘徊在身侧紧紧的勾选。
风随着独特的弧线而缠绕,一丝一毫地抓着自己的背。
钟三年舍出了一丝的眼眸,望向地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此时离着地面,至少也有五六层楼高的距离,随着风不停地向上旋转,尽量地用臂膀护住了头,却又能做得了什么,如此的高度落枕,当时摔下去,护住也只能算是给自己留一份最后的体面。
“金萄鸢!冷秋寒!拜托,现在谁来救救我!”
钟三年嘴角的呢喃,依然无法发出一丝的声线,全然被搜搜刮过的风堵在了喉咙之中。
求生的本能呼唤声响,心底里面却也晓得,不过是份枉然。
冷秋寒此时不知处于何地。
金萄鸢被甩在了地下超市,认真的挑选食材,所搁的距离怕是难以听到自己的呼唤。就连自己也无法听到一行半点的声响。
要挂了吗。
说来,原本期待的生活还没实现过呢。
最近体会到的生命危险,会不会过于的多了些?并且如此般的情况,已经没有太多可以哀叹的条例了。
钟三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双手交叉护住了头,不管如何的坠落,至少面容之上有一分的体面吧。
“喂!没看出来,你这小家伙居然胆小到这份程度。”
什么?
肩膀之上,一只手拢了上来,膝盖弯曲之地,轻轻地阻拦。
钟三年颤抖着睁开了眼眸,眼皮不停地抖动着,“金萄鸢?”
“是我。”金萄鸢得意笑道,“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地赶来救你吧,小没良心的家伙,离的这么近都没把我真的放在心上,说好彼此间的信任呢?”
夕阳的光芒之下,黄腾腾的阳光洒落在展开的金黄羽翅间,一丝一毫的光芒从羽毛之间透露而来,星光点点般的闪烁耀眼。
金乌!
当真是如同金乌一般。
钟三年咽了下口水,大脑之间的理智很难再转动出几丝分豪,犹豫了老久的时间,只是颤抖着勉强挤出一句,“你来了…”
“啊,我来了。”金萄鸢身后的翅膀向后挥撒,丝缕光芒,如同针扎一般的向前挥舞而去,无法看得清,其中究竟是如何的真切,只如同太阳般灼热的光芒,瞬间走散。
轻声尖叫,发自心灵深处地感觉到一声撕裂的拼命叫喊。
耳边席卷的风声,瞬息间停住了声响,未曾有得半分的存号。
金萄鸢蹙眉道:“这家伙逃的倒是快。”
钟三年向四周扫过,未曾见到半分的影子。
金萄鸢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对方注重风柳一般,有如何能将你这般的眼眸,见到整齐的模子?”
他目色暗沉:“不过是学那些奇妙的乖巧,便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反而是让这东西,给我刷了个透。”
钟三年手指颤抖,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
金萄鸢垂眸道:“安心,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如此便寻着他,直接将他老巢挖出来,还能跑到哪里去呢?”
钟三年愣愣的颔首。
“不如…”金萄鸢抿唇道:“我先把你送回去,吓成这般的模样,好好的修养着,反正又不算远,不过几息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