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英雄救美,裴吉真帅!
皇宫里,东方悦正在刘太妃的瑞居宫里对她的母妃疯狂絮叨。
“母妃你说这个裴吉好端端的怎么要来越国和亲呢?越国又没有别的公主了,就我自己,我还和鹜哥定亲了。他要是看中我了怎么办?我可不想嫁去鞑靼,尤其是我都不认识这个裴吉,怎么能和他成亲?我还是喜欢鹜哥。鞑靼的饭菜我也吃不惯,母妃母妃母妃怎么办?”
东方悦一紧张就会语速非常快的胡言乱语。
刘太妃最近一直在忙着给宁瑶瑶肚子里的宝宝缝小衣服,此时正一针一线地在丝绸上面绣小老虎。
听见女儿絮叨,她头都没抬,不紧不慢地回道:“大越皇家虽然就你一个公主,但是还有那么多朝臣家的嫡女都还在闺中,随意封个就是了,你急什么?”
东方悦稍微冷静了一些,但还是嘟嘟囔囔道:“可是她们就愿意嫁去鞑靼吗?我身为皇家公主,享受大越和皇兄给予的一切,为国家为皇兄去和亲也是理所应当。可那些朝臣家的女儿却没有这样的义务……”
刘太妃放下针线,抬起头来看着女儿,温柔地笑了,“我们悦儿长大了,都有这样的想法了。”
东方悦脸红了红,又和刘太妃娇嗔了两句,但面上担忧不减。
“你且放宽心,你皇兄自然不会委屈了你。而且母妃听说,那裴吉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说不定到时候你就看中他了呢。”刘太妃不咸不淡地说道。
东方悦莫名意识到母妃可能快要生气了,她知道她那温柔的母妃生气起来有多可怕,所以哪怕心里再不满,也不敢与她顶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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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京城的各位为这位即将到哪来的大皇子裴吉有多么焦虑,裴吉本人可是一路走马观花、游山玩水。
他队伍里人少,行进速度快,赶在宁远鹜返京之前,率先抵达了京城。
“哇——大……爷,这京城也太繁华了。”裴吉的近侍卫大橘目不暇接地扫视着主街上的各类商铺。
“呵,这算什么,你还没进皇宫,那才是真的富丽堂皇。”裴吉回道。
他和内侍的出现,引起了小规模的骚动。
裴吉肤色偏深,穿着打扮发型都充满了异域风情,对越国的女子来说,是崭新的从未见过的帅气类型。
“哇,小姐你快看,那个人好帅。”街边一家茶馆的二楼床边坐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她身后的小丫鬟看见裴吉双眼发光,好像狼看见羊。
裴吉恰好是那种帅而自知的类型,他听见了小丫鬟的低声赞叹,准确的锁定了声源,飞了个吻。
“天呐——”小丫鬟西子捧心状,几近晕倒。
“呵。外邦蛮人,粗鄙,浅薄,不开化。”那小姐不屑一顾地点评道。
“嗯?”裴吉注意到了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之处。
很好,手段很新颖,吸引了他的注意。
“爷,咱先去吃口东西?”大橘的胃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拉了拉盯着二楼看的主子,提议先去吃口东西。
“不,咱们先去品鉴一下越国的茶。”
“粗鄙、浅薄”的裴吉邪魅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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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茶馆叫清风阁,是京城一些恃才自傲的才子佳人们谈论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的地方。
然而文人聚集之地,是非向来很多。
这不,今天就让裴吉赶上了一件。
一个小姑娘提着花篮在这馆中卖花,只是花篮中竟是些艳丽之野花,红色粉色的扎成一团。
“大姐姐,买一朵吧。”小姑娘小声地询问方才靠窗那女子道。
那女子虽对裴吉出言不逊,但对小孩倒是十分友善,当即吩咐丫鬟掏钱,买下了一朵。
小姑娘连连道谢,就准备离开。
谁曾想,被一个男人绊了一跤,花篮里的花洒了一地。
“呵,你这小丫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么艳俗的花也在这卖?”那男人靠着楼梯的围栏,不像读书人,倒像个纨绔。
那买花的女子立刻站了起来,亲自去扶起小姑娘,又和丫鬟一起将花一一捡回,口齿伶俐地回怼道:“这喝茶的地方,又不是兽医馆,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
那男人气急,但理智尚存,还未动手,只是动了嘴皮子:“你又是什么山野村姑?买那么俗气的花,怕是连字都不认识吧?倒不如去对面坐坐,何苦在这茶馆硬攀风雅?”
裴吉就站在楼梯旁一直看热闹,此时听见那男子说对面,又动作夸张得弯腰去看,只见对面的牌匾上面写了“销金赌坊”四个大字。
竟是让她一个女孩子去赌坊。
裴吉笑了一声,却被那围着面纱的女子瞪了一眼。
他摸了摸鼻子,后退了一步,远离战圈。
那女子也不是好应对的,听男人这样说,仰了仰下巴,回道:“那这位公子不如去西市坐坐,看看有没有人愿意给开个好价,带着你浪迹天涯演个猴戏,也好收点赏钱。”
裴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甚至鼓起掌来。
那男人长得尖嘴猴腮,确实有些像猴,只是他家有些背景,所以他的狗腿子们从来不会说他像猴。
这下被一个女人点明他的外貌缺陷,又被一个外族小子嘲笑,他再也忍不住了。
打不了女人,那就打男人。
男人恼羞成怒地挥起拳头,冲裴吉冲去。
那女子也顾不上刚才还在说裴吉是粗俗不堪的外邦人,情急之下一句“小心!”脱口而出。
裴吉放声大笑,一个过肩摔就将那男人扔了出去,男人直接把楼梯砸断掉了下去。
“就他?还不是对手。”裴吉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又冲那女子飞了个吻。
面纱女子:……还……还挺帅。
那男人带的几个小厮飞快地冲下去扶起了自家公子,没想到他看似瘦弱身体还真的挺抗打的,这样被摔下去也还能说话。
只是说的话就有点外强中干了,甚至让面纱女子笑出声来。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我姐是宫中的贵人!十分受宠!我爹是三品侍郎!”放下狠话,他就一瘸一拐地跑了。
面纱女子嗤笑一声,显然没放在心上。
裴吉更是不当回事,径自走向那个女子,行了个鞑靼武士礼道:“这位姑娘,方才在下好像听到你说在下——粗鄙,浅薄,不开化?”
面纱女向来都是背着人说坏话,方才说出口也是因为感觉这个距离裴吉听不到,这下被裴吉当场点出,她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反驳道:“我……我说了吗?你听错了吧。”
裴吉眨眨眼,“在下应该是没有听错,姑娘确实是如此说了。”说完又用胳膊肘怼了怼大橘,问道:“大橘,你也听见了吧?”
大橘憨憨点头。
面纱女恼羞成怒,破罐破摔道:“我就说了怎么样吧,你们本就野蛮。瞧你刚才那两下子,还是个习武的,说你粗俗不对吗?”
裴吉一点没生气,反而笑嘻嘻道:“那我怎么才能证明我不粗俗呢?”
面纱女还没说话,旁边看热闹的插起嘴来,纷纷道:“这墙上的画作是我们清风阁大才子陆公子所作,可是至今没有合适的题词,已经挂了近百天,这位公子若是能给个合适的题词,必然不是粗俗之人。而且学识素养甚至还高于在场所有人。”
他们是想让裴吉这个外族人出丑,才刻意这样说。
那女子却觉得这样有些过了,她想起这几日她爹对她说的一些小道消息,后知后觉地联想到了裴吉的身份。
若是让鞑靼大皇子在京城出丑,怕是这两国友好也是要告吹了。
于是她瞪了一眼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对裴吉福了福身道:“习武之人也不见得就是不好,公子在自己的领域中发光发热,何必固执于一个与自己无关的虚名呢?”
裴吉又笑了,爽朗又潇洒,“姑娘,怎么就断定了在下一定不行呢?”说着径直往那画像前走去。
面纱女见阻拦不了他,只得叹了口气,心想她尽力了,这莽夫不听她真的没办法,回去告诉爹,让爹在宴会上多多周旋吧。
那幅挂在墙上的画,画面非常诡异。
几抹淡淡的笔墨,胡乱地在画面上铺开。像风像雨又像雾。
笔触轻到几乎透明,不知作者想要表达什么。
裴吉看着画布微微皱眉,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随手拿起放在旁边不知是谁的毛笔,洋洋洒洒地挥出几个大字。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①
写下最后一笔之后,全场安静,然后由面纱女带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可真是……”
“写得妙啊!”
“好!工整!大气!”
所有人纷纷凑过来,夸奖起裴吉提的诗来。
裴吉也不慎在意别人的夸奖,而是对那个面纱女子挑了挑眉,似乎在问:“你看我怎么样?”
面纱女也鼓了两下掌,心服口服道:“公子文武双全,小女子佩服。”
裴吉点点头,似乎很赞同女子夸他的话,片刻后,又对女子说道:“这朵花也很配你,虽然颜色艳丽,却趁的佳人貌比花娇。好看。”
那女子面纱下的脸唰——地全红了,留下一句“登徒子。”就带着丫鬟跑了。
裴吉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夸别人反被骂,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