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雄威的后果是不顾医生劝阻,当天下午张丰唯一扯那些针头丢开,对着身旁这个开心果姜韩得没边,身穿情侣复古盛装,出席化妆舞会,途中愣是让泰恒集团的人让位给姜韩换上劲装在炫目的舞台上酣畅淋漓表演了一把,这位专业舞蹈出身的姜韩一身舞艺出神入化,就连张丰唯每次看每回都惊艳不已。
这才是自己应该过的生活嘛,多么惬意舒适的生活啊。
张丰唯志得意满,在人群喧嚣中找回丢失的信心。
姜韩算是跟在张丰唯身边时间比较长的人了,不时时黏着,想他时接过来住一段时间,腻味了他也爽快利落走人,据李勤他们监督这姜韩还真的是一心挂在张丰唯身上,哪怕是分开的时间段里也没有招惹其他人。
冲着这一点,李勤等人对姜韩的态度自然好上几分,这才会不通告就直接把人带到医院去,机票还是方力强给准备的,不然他哪里会知道张大少的行程呢。
姜韩得到了什么?
从李勤他们的角度出发,绝对不会欠着别人,给足了钱、房子车子之外,还帮姜韩解决了毕业后的出路,也就是最多一两年吧,这个充满矛盾的人就会冲向他追求的更高领域,离开天朝走向世界。
这种关系让张丰唯觉得放心,包括李勤等人,两不相欠彼此不伤害,多好啊。
这是略带疯狂的,张丰唯劲头一来,在上的高超技巧展露无遗,哪怕是虚了这么长时间的身体,毕竟底子好啊,只要能吃体力立刻如同打了鸡血似地恢复了。何况他脑海里就像是强迫症似地,偶尔不经意间总会把身下的人认成丁泽那张脸,听着姜韩的就会幻想成丁泽的求饶,顿时更加英勇无敌。
一晚上愣是把跳舞出身的体力精力十足的姜韩折腾得动都不动不了,张丰唯才终于长出一口气换到主卧睡着了,他的私人领域意识极强,一般不轻易让人靠近。
后面的琐碎事情有人处理,这是他的规矩,如果不想让人处理就自己动手,反正张大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在上尽量满足对方,却不包括那些真正的间该做的事情。
翌日中午不到,李勤拿着电话期期艾艾说着什么,一脸纠结,怎么也想不通这位二少爷这种时候跑来魔都是要闹哪样啊,难得自家少爷睡个懒觉,偏偏不知趣非要来打扰。
“二少,您看要不晚一点,等大少醒来……”
“小斌的?”
李勤在一楼客厅里接的电话,闻言猛然抬头,看到披着睡袍精神还不错的张丰唯慵懒靠着栏杆,站在二楼楼梯口上问话,忙捂住手机稍微拿开点,飞快说:“二少说出差到魔都,只有半天空,想要和你吃顿中饭。”
张丰唯心头闪过一丝诡异,觉得事情怎么有点巧合,不过从小他对张丰斌不设防,一晃而过的念头而已,正想要点头答应,猛然从光滑的大理石砖反光上看到自己瘦得厉害的脸,不由还记起昨晚上姜韩心疼的目光,他有点讪讪的感觉,不怎么愿意以这个样子去见小斌。
时刻保持完美身材完美形象才是小斌面前的张丰唯啊,他不由踯躅起来。
李勤双眼望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说二少您是为什么来啊,李勤不相信这位神通广大的二少爷不知道大少的真实情况。
他记得每次见二少爷时,大少就会在意自己的状态,一定要是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人才会见面,私底下他们猜测大少是不是太受委屈了,哪怕拥有张家再多股份,钱财再多却没有实权,没有继承权,所以大少不说也许很在意,生怕被二少爷看扁了?
不过,想到每次二少在大少跟前乖得很的模样,还有大少很放松的心情,李勤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说不定这还真是兄弟情深呐。
电话那头很知趣的没有继续催,李勤轻声咳嗽一下,提醒兀自深思的张大少。
在见与不见之间又徘徊了三十秒钟,张丰唯伸伸手,李勤蹭蹭蹭跑到二楼把这个定时似地手机送出去,又立刻蹭蹭蹭奔回一楼,拿起桌上丁泽的资料翻来覆去地研究。
要怎么样大少才会回帝都?老爷子和张妈妈的最后通牒令都下来了。
张丰唯接过电话,瞪了眼自己拖长的影子,才对着手机说:“小斌,你现在在哪里?晚上碰面行不行?”
这是他想出来的好主意,夜晚的灯光,找个酒吧喝酒,这样小斌就看不清自己这么惨的模样,此刻他更是恨死丁泽,把自己害得都不能见人,更不敢这时候回帝都,光是想就知道老妈的眼泪攻势,那简直可以哭倒长城!
他没看到李勤在楼下担忧的表情,晚上,晚上不是要喝酒?医生可是严厉叮嘱近期内烟酒不沾的。
张丰斌一副扑克脸的模样,刚下飞机风尘仆仆的样子,当然这只是程程眼中的感觉,这么焦虑排出一天时间前来,只为了看一眼某个人,他眸光中的复杂一闪而过,身型笔直如松让人看不出一点异样。
程程安排的车子就停在前方,张丰斌拿着手机站在出口处,与旁边出口的人流相比,张丰斌有种让人避让三尺的气场,半响才听到他开口,声音与刚才明显不同:“那晚上碰面,我的事情不确定什么时候做完,到时候你给我地点。”
把主动权丢给张丰唯,这是他一贯的做法,无下限的溺。半天变成一天这事情,也就自然揭过去了。
司机拉开车门侯着,张丰斌若有所思坐进去,程程沉默着跟着进了后座。司机目不斜视,稳稳启动车子奔向张家在魔的别墅。
这个司机平时就是个清闲活,专门接待张家一些重要人物偶尔到魔都的用车,老辈人接得多,年轻代不喜欢这种刻板的做法,更多的还是自己购车丢在这边空着,来了再开出去溜达。
这一回,还是他第一次接待这个据说是下一代掌门的大神,司机小心谨慎地开着,拿出最好的技术力求车子既快又稳,只不过终究还是好奇心害死猫,一次红灯时,他还是忍不住悄悄地瞄了两眼不说话的两个客人。
蓦地,视线与猛然抬首的大对上,司机顿时冷汗直流,那双眼中充满了侵略感,摄人得很,忙挪开视线,手不由抖了一下,司机只觉得车内温度一下降了不少,不知道这份安逸的工作还保不保得住……
工作守则其中最严厉的条规: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不听!
程程霎时绷紧了身体,克制自己的手不要伸出去。
不能伸出去,他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安慰,是另一个浑然不知身在福中的人的安慰。这样的克制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有多久了,做了太久张丰斌的剑,剑尖所指全是张丰斌前进道路上的拦路虎,他都要忘记多年前当他还不是一把犀利的剑时,两个快乐无忧的少年的那些往事。
恍惚中,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司机忐忑不安快步下车打开车门,程程先下车,瞟了司机一眼走前两步侯着,张丰斌出来倒是目不斜视,这种人还不值得他费心神,可是浑身凛冽的寒意扫过,司机心里充满苦涩。
张丰斌顺着前来迎接的管家的引领朝着别墅正厅走去,程程迈出两步,停下步子回头看了一眼司机,在他恐慌的眼神中,说:“等着吧,晚上还要用车。”说完就跟着前面那个无比熟悉的背影往里面走去。
永远的背影——张丰斌,以及永远的影子——程程。握紧的拳头放了下来,程程并没有多少空余时间可以思考什么。
司机傻傻地站了半响,打了个寒噤眼光复杂望着这位据说是助理的人,大的代言人,年轻一辈中据说能力不下二少的人,却因为小时候家庭破产,作为家里的二儿子抵押在张家做了伴随,却被二少爷挑中,一朝翻身成为了人上人。
打住打住!司机心底再次告诫自己,都怪另外一个人昨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不停八卦了那么多张二少的事迹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司机心底对这个身世可怜的助理感激异常,刚才那句话不啻于告诉他工作保住了,他也很清楚这种事情不能出现第二次。
客厅里,哪怕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也坐得笔直的张丰斌,对于助理这种时不时出现的好心很是不解。要说程程善良吧,商业上他的作风狠辣不留余地,虽有自己推波助澜的后果,可是更多是程程本人的习惯——打人打死,以绝后患,张丰斌只能猜测是幼年家庭的变故造就他这样的性格。
可就是这种在商场上丝毫回旋余地不留的人,在生活中往往又会对一些人表达善意,真是矛盾的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