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公子惊喜地叫到:“父亲!您好了!”
靳尚书面色虽然还发青着,可是甚至已然清醒过来。猛咳了几声,含糊着声音说道:“我这是……”
“老爷,”靳夫人又哭又笑,一张搽了脂粉的脸一片狼藉,“你突然晕了过去,我们几个都吓坏了。若不是有这位得道高人在此,救了你一命,我们……我们真不知如何是好……”
靳尚书抬眼一看,只见着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闭着眼睛带着微微的笑站在风中。
他眉头一皱,“什么高人!有病自然请大医医治,缘何要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
“老爷……”
靳尚书强撑着站起身来,猛咳了几声,“大医呢……”
周彻之坐在大椅上,眼睛略瞥了瞥那旁的大医。那大医匆忙跪下,“陛下,微臣在。”
“方才就是你给靳尚书诊治的?”
“正是微臣。”
周彻之将手收回了袖子里,“那你说说,你可诊治出什么东西来了?”
毓秀凝望着这大医,心中也好奇这大医是否有寻到些不寻常的地方。
大医摇摇头,叹了口气,“微臣行医数年,从未见到过这样奇怪的症状。从靳大人的脉象上看,分明是身子健朗。除了脾胃有些许小毛病,其他一概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这样突然晕倒……倒真是不寻常……”
靳尚书即刻拧起了粗黑的眉头,“你是说我没病却晕了过去?”
“是,”大医点点头,额头上滚下一大颗冷汗,“许是我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大人突然晕倒的原因。”
贾似站在旁边一直看着情势,没有出声。如今却是微微笑着开了口,“世间有灵有肉,医者能医治的不过是肉身的苦痛,而这灵魂上的诸多异状,又如何能识能医呢?”
周彻之问道:“这样看来,贾道长确有几分神力。”
“贫道不敢当。一点微末功夫罢了。”
靳尚书心头仍是不相信,拱了拱手请道:“陛下,微臣心中仍有疑惑。可否请陛下再请几位大医前来看过?说什么灵魂呀鬼怪的,微臣以为虚妄不可信。”
贾似冷笑道:“大人,贫道救了您的性命,可您却多番怀疑,仿佛不是君子之道。”
靳尚书理都不理他,对着周彻之复求再四。
周彻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既如此,常福,去请。”
常福应了声,利落地去请了几个有经验的老大医来。这些大医年纪大了,可胜在经验丰富,医术扎实,十分得人信任。
可令人失望的是,这几个大医轮番替靳尚书看过了脉象,望闻问切用尽了,却也没能发现一丝半点的不寻常之处来。
靳夫人拉了拉靳尚书的衣服,小声道:“老爷,你分明就是鬼魅上身,被恶鬼给害了。贾道长救了你,你该感激拉拢才是,怎么还这样怀疑人家呢?”
靳尚书冷哼了一声,把靳夫人的手拉开,“他牛皮吹得再响亮,我也难以相信。”
周彻之听了几个老大医的诊治结果,微微点了点头,“靳尚书,这么多大医诊治过了,皆看不出你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如今你相信,确实是有鬼魅作乱了吧?”
靳尚书正欲反驳几句,可耐不住靳夫人在后头死死掐着他。又看见周彻之脸上不耐烦的神色,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嗯了一声。
要他一个从不信鬼神的人相信有鬼魅作乱,何其难?
可如今这个局势,陛下和夫人已经全然相信了贾似。
靳尚书微微眯起了眼睛,里头射出了两道冰冷的光芒。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他绝不轻饶。
周彻之转过头去,对着贾似柔和笑道:“贾道长道法高深,又救了朝中大臣的性命,实在有功。来人,赐座。”
常福即刻搬上来一张梨花木大椅。
贾似看了许久,却是没有坐下,单只是愣愣地站着。
常福在旁边焦急地提醒道:“道长,这是陛下赐座,您别客气。”
“道长,您快坐吧。再不坐,陛下得生气啦……”
贾似仍旧一脸莫名的微笑,却也不坐。
周彻之衣袖里头的手微微握拳,“贾道长为何不坐?”
“有罪不敢坐。”
“你有何罪?”
贾似看了一眼靳尚书,微微叹了口气,“靳大人身上的鬼魅虽已经除去,可终究阳气受损,精气神儿也虚了。只怕以后要好生照料着,不然身子容易出问题。”
靳尚书气得差点儿笑了,“信口雌黄的东西。”
周彻之狠狠瞪他一眼,“贾道长好好劝诫,你该听着!无论如何,你这条命是贾道长救回来的。”
靳尚书憋着一口气,脸气得有些红,却还是只能说道:“是。谨遵陛下教诲。”
贾似这才在梨花大椅上坐下,和周彻之笑谈了一番。他本就是个修道的,也看过不少书,读过不少经,腹中还是有些墨水的。因此几番言语之下,便取得了周彻之的信任。话到最后,周彻之已然决定收了贾似在身侧,时时照看着。
毓秀心头一动,这昭王一回来就给周彻之身边塞了个贾似,真是心急。
可是,若任由贾似在周彻之身边,到时候真成了周彻之心腹了,只怕会给他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这也是个问题。
她抬起眼睛,只见着裕王也恰好看过来。两人点了点头,皆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的。
贾似这个人,留不得,必须得借机除去。
周彻之说道:“贾道长,你可愿留在朕身侧?”
贾似露出了一丝难色,“贫道行走天下,却也并未在一处久留。贫道生于山野,怕冒失了陛下。”
“无妨,”周彻之摆摆手,“你乃得道高人,若能助朕,再好不过了。”
贾似犹豫了一番,方才点点头,“若能为陛下的龙体安康,为陛下的江山安泰出一份力,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既如此,贫道愿留。”
毓秀脸色浮现出一抹凝重,用余光偷偷看了昭王一眼,果然看见他眼神中的隐隐得色。方才昭王说的那些话,果然只是给周彻之下的套子,引诱他上当来着。可怜周彻之这糊涂皇帝还以为自己打击了昭王,收获得道高人一位,当真是愚蠢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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