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毓秀捏紧了酒杯,心中已然明白今日这些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眼神定定地看了对面的昭王一眼。昭王被远放了这么多年,心境和智谋都比以前要成熟了许多。这道士分明是他安排来的。而且,知道皇帝猜疑他,于是处处反其道而行之。道士说什么他就唱反调,而皇帝看他不爽,自然也要反着他的意思来。如此一来,反倒是如了昭王的意思。
皇帝还自以为打压了昭王的威风,哪里知道自己被人家放在手心里玩儿呢。
她凝神听着场上人的言语,倒是想看看,昭王这一手究竟目的为何。
贾似这个时候扬起了拂尘,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陛下,鬼魅既来,则要想办法除去,否则危害甚大。”
“怎么个除去之法?”
“若有法坛,则有办法镇压、除去鬼魅,以保陛下和天下的安康。”
周彻之瞥了一眼裘荣,“裘荣,你们这儿可有贾道长要用的东西?”
裘荣急急忙忙跪下身来,“却有一些作法用的物什。若是不够或者缺漏,临近的就有地方买,购置一些回来也是方便。”
“速速去办。”
“草民遵命!”裘荣急忙退下,玩儿命地去把要准备的东西搜集齐活了。
周彻之命人给贾似安排了个座位,尔后笑着问道:“要辛苦贾道长了。”
贾似抚了抚白须,“倒是不辛苦,贫道作法再多,也比不上陛下日理万机来的辛劳。陛下不仅仅要承担皇家开枝散叶的责任,不仅仅要承担治理天下的责任,还要时时刻刻提防小人,实在是不容易呐。”
这话,平常可没有人敢在周彻之面前直接说。可是贾似偏偏这样大胆,直言不讳。
周彻之眯起了眼睛,心中一跳。
这贾似条条都说到了他的心里。他确实烦着这一桩桩的事儿,其中最让他头疼的便是几个亲弟弟:昭王、裕王和凌王。虽然他们表面看着还老实,并没有夺权越位之心,可是难保以后也不会。
他的能力本就匹配不上这个皇位,若是真有人心怀不轨,觊觎皇位,他恐怕要疲于应付了。
贾似莫非真有什么神力,能够看透他的心里不成?
周彻之想了想,又开言问道:“但不知,这时时刻刻提防小人之说,又怎么讲呢?”
贾似清明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周彻之一眼。这一眼,竟让周彻之有一种被对方看透了的感觉,一时间心中透起几丝凉意来。
贾似笑着,轻声说道:“小人不怕,可就怕在暗中的小人,更怕在暗中有着周密筹谋的小人。陛下如今安稳坐着龙椅,可是莫忘了,这龙椅上还有几根不可忽略的刺啊。”
周彻之一惊。这贾似果然清楚他的想法。
他心中已然对着道士信了九分,一时间心中竟然升起了几分尊敬的意思来。
毓秀在旁边听到了贾似几句轻飘飘的言语,心中大动。
昭王这次真是下了狠手了。为了让贾似取得周彻之的信任,不仅仅把裕王和凌王拖下水,连带着自己都一起拖下水了。利用周彻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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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三个亲王的猜忌和疑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真是狠心非常。
不过,昭王既然有胆子把周彻之对于他的疑心放大,也就一定有胆子让自己安然无事。
但是,裕王和凌王能否安稳渡过波浪,可就难说了。
毓秀垂下了眼皮,脑子里却在不停地思考着。昭王这可是一箭双雕,先是把自己的人打入皇帝的身边,给自己取得极大的助力。尔后把自己的敌人送到了被陛下猜忌的极其危险的境地。
看来昭王是要不死不休了。
这边,裘荣已经用毕生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所有作法要用的物什,将一个法坛搬到了正厅前边儿。周彻之领着贾似一起往外头走,“贾道长,请。”
“陛下也请。”
到了外头,天色一片漆黑,但是周围密密麻麻都是灯笼的光亮。法坛放置在庭院中央,四周围了一圈的宫女太监和裘府下人等待吩咐。
贾似点了点头,走到法坛后边,“鬼魅已附身在那位大人的身上,请陛下将那位大人请出来。”
这话刚落下,靳尚书的儿子就跳出来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妥。家父重疾在身,还躺在后殿由大医医治,如何能够轻易挪动呢!”
“无妨,只要贫道施法将鬼魅逼出即刻。”
“呸!”靳尚书的儿子满脸怒色,“你不是大医,不懂医术,如何能救我的父亲!你妖言惑众,还想耽误了我父亲治病,到底是何居心!”
贾似微微鞠躬,“贫道并无此心。”
周彻之声音微微冰冷,“靳公子,把靳大人请出来吧。贾道长能不能做到,试一试不就清楚了?”
靳尚书的公子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被常福一个眼神就吓了回去。
陛下亲口说了让靳尚书出来,靳公子还要阻拦,不是找死是什么!
靳公子没办法,只得灰头土脸地转身去里头请出自己的父亲来。不多久,几个下人抬着靳尚书出了来。靳尚书仍旧面色发青,口唇发白,看着与死人无异。若不是鼻间还有几缕微弱的呼吸,胸膛还在上下起伏着,兴许就真被人当成死人了。
“贾道长,请吧。”
贾似看了一眼面容颓败的靳尚书,低下头开始念叨着什么。低头的一瞬间,毓秀明明白白看见他的眼睛里透露出了讥笑和算计。
贾似将拂尘放在了一边,拿出黄纸,蘸着血在上头写着奇怪的符文。神神叨叨的,倒是颇有几分神力的模样。
这时候,天空更黑了几分。乌云将月亮都遮住了,苍穹一片浓重的黑暗。在层层的黑云背后,隐隐还有电光嗤嗤地闪着,远远传来几声隆隆的响雷,像是野兽的低吼一样,格外吓人。
而这个光怪陆离的场景,配上贾似作法的样子,倒真是让人心惊胆战,看着颇为可信。
贾似上上下下做了一通法,然后将一碗水拖在手里,“喝下这碗法水,这位大人就能有所好转。”
靳公子半信半疑地拿了过来。原本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做试验,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当面拒绝,只能半信半疑地给靳尚书喂下。
谁知道这碗水刚喂下没半柱香,靳尚书就悠悠转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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