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似是无意地笑了笑,“裴侧妃说的哪里话。我与你也未曾深交,何来什么意见呢?”
裴意欢上前了两步,香味袭人,“可我总觉得,凌王妃您在刻意与我拉开些距离。凌王爷和裕王爷是亲生兄弟,咱们也是一家人,不是吗?”
一家人?
这算的哪门子的一家人?
毓秀心中腹诽不已,面上却一点儿不表露出来。她对着裴意欢说道:“确是如此。不过,裴侧妃大可不必这样多心,有这个功夫来试探我的意思,倒不如多去讨一讨裕王爷的欢心,才是正经。”
裴意欢深深地看了一眼毓秀,“王妃终于把话说开了?”
“藏着掖着没意思。话中有话,句句带刺的,更叫人心烦。倒不如直截了当,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样最轻松了。你说是吗?”
裴意欢冷笑道:“确是如此。凌王妃,你是个聪慧的,应当能看出来裕王府如今的情形。”
情形?
无非就是她裴意欢眼红着温珺王妃的位子,意欲夺之而后快罢了。她这样大摇大摆地和裕王爷展现恩爱,不就是想要争上位么?
“裕王府的事情,我不欲掺和。”
裴意欢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流动着狐一样狡黠的光,“可是,温珺的事情,凌王妃却是愿意掺和的,对吗?”
毓秀周身的气息一下子就冷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王妃觉得我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裴意欢笑嘻嘻的。
“你一个侧妃,如今竟然也这样嚣张了么?”毓秀还没说话,就有一个柔和的女声随着夜风传了过来。
温珺身着浅蓝色绣百蝶袍子,面容冷肃,缓缓走到了毓秀身边。
裴意欢似是不忿,然而拘于礼数,终归还是规规矩矩地向温珺行了礼,“妾见过王妃。”
温珺没有叫她起来,“方才你说的话,大有深意呀。”
裴意欢弯着身子,眼神愤恨,“王妃许是想多了。妾正在和凌王妃说些家常之事,并无其他意思。夜里风大,王妃许是听错了也未可知呢。”
“你今日刻意与王爷展现恩爱之情,是想让我在众人面前丢丑是么?”温珺冷声问道。
裴意欢依旧弓着身,酸痛之意已经传遍了身子,“妾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温珺毫不理会她的狡辩之语,“如今,你又趁着这个机会,前来讨好拉拢凌王妃。你是觉得你即将上位王妃了,因此迫不及待了是吗?”
裴意欢摇摇头,眼神之中竟然透露出了几分委屈。
“你少拿这样的眼神看我。这一招,对王爷兴许有些用处,对我可没用。”温珺冷笑着,“我还不清楚你是个什么人么?少演戏了。”
裴意欢直起身子来,像是突然不怕温珺了似的,“王妃这样说,妾实在委屈。”
温珺仍是冷冷地看着她。
裴意欢上前了两步,像是要说些什么,谁知脚步忽然一晃,整个人就滑倒在地上,满头珠翠撞击出叮当的乱响。
毓秀一惊,正想要去扶,后头就传来了裕王爷冰冷的声音:“温珺,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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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爷几个健步上前,将倒在地上的裴意欢拉起来,给她整了整凌乱的衣裳。裴意欢的发髻全乱了,零零散散几缕秀发飘在额前,极为狼狈。头上插着的金簪歪歪斜斜的,看起来格外可怜。
“王爷不必这样疾言厉色,是妾自己脚下打滑摔在了地上,与王妃没有关系。”
裕王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玉璟走到毓秀身边,将她冰冷的小手握在手中轻轻暖着。毓秀朝着他笑了一笑,转头对着周平章说道:“王爷确实是误会了。裴侧妃脚下打滑摔倒,我是实实在在看到的。与温珺姐姐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王爷这样厉声厉色,倒是要让温珺姐姐伤心了。”
温珺平素里跟只兔子一样温和,何曾受过这样的疾言厉色?
因此,心中格外委屈,酸意冲上眼眶。眼睛里明明泛着水光,可是温珺竟然表现得丝毫不在意似的,“没关系。”
裴意欢上前牵住了温珺的手,“王妃,咱们依旧是一家人。相处和睦,过好日子,才是正经。王妃说是吗?”
裕王爷在面前,温珺也不好把对于裴意欢的厌恶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她笑得勉强,“裴侧妃此言甚是。”
裴意欢正要收起手来,突然眉头猛皱起,哼哼道:“好疼……”
裕王爷连忙扶住了她,害怕她再摔了,“这是怎么了?”
裴意欢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哒吧哒吧掉落在地上,她声音带着哭腔,“王爷,我好疼……”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疼起来了呢?来人,叫个大医来。”
即刻有下人去叫了。画舫之中居住的人身份皆是富贵,为了保证这些人的安康,着意带上了十名经验老道的大医以备用。
裕王爷搀扶着裴意欢走到一旁坐下了。裴意欢无骨似的软软倒在裕王爷怀中,“腹中一阵一阵抽疼。”
“别怕,大医即刻就来了。”
正说着,就有婢子匆匆忙忙小跑着带着大医到了。大医弯腰行礼,“见过裕王爷、裕王妃;见过凌王爷,凌王妃。”
裕王没好气,“不必多礼了。快来看看裴侧妃的情况。方才还没事儿,忽然说腹中疼痛,大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大医点点头,从医箱子里头取出来一块软垫和方帕垫在裴意欢的手腕上。他问了裴意欢几个问题,心中大致有了个猜想。再仔细地把了把脉,方才能够断定。他站起身来笑道,“恭喜王爷了。”
毓秀心中一冷,果不其然,裴意欢今日是有备而来。
大医接着说道:“裴侧妃已有身孕了。”
温珺身子顿时软了大半分,失了魂似的往后头倒退了两三步。若不是毓秀在后头用手臂拖住了她,她也许就要瘫坐在地上了。
可是如今,周平章却不会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他只是目带喜色,“此话当真?”
大医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喜脉。微臣诊脉行医这么多年,这一点绝不会搞错。王爷只管放心。”
裴意欢面上慢慢恢复了血色,“真好。王爷,真好。”
“是啊,”裕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又转过头来问道,“那么方才裴侧妃腹痛,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可是胎儿情况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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