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安瑞祺正与宁风在营帐之中一同分析地形图,不料安瑞祥突然冲了进来,大声说道:“二弟,大事不妙,你今日派去青峰山寨的使者被人所伤,就连那小船也被人夺去了。”
安瑞祺惊讶地看着安瑞祥问道:“不知那位弟兄可有向对方言明去意?”
“据他所说,当他发觉有人靠近,便朝他们喊了几声自己是来接送大当家和宁姑娘的,并无恶意,然而那些人却未予理会,一上前就动起手来,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他便被打晕了扔在岸边。”安瑞祥愤愤不平地回道。
安瑞祺听后不免有些动气,冷冷地说道:“对蛮不讲理之人,恐不能以礼相待。大哥请帮我好好安抚那受伤的弟兄,我这便再拟对策,定要让那山贼头领安分前来见我。”
“二弟何必与虎谋皮,待洪水一退,我们便一举攻上山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宁风见他怒气冲冲,连忙开口劝道:“祥兄弟请听我一言,青峰山上长年雾气浓重,不慎吸入则会致病,且山寨占据地利,易守难攻,若牟然开战,只会两败俱伤,故而说其归顺,方为上策。”
“所谓两军对敌不伤来使,可如今他们竟不守礼节,打伤使者,难道你们还妄想他们会被你们三言两语给说服不成?”安瑞祥争辩道。
“大哥息怒,暂且容我一试,若不成功再诉之武力也未尝不可……”安瑞祺淡然地回道,心中却暗暗叹道:丞相大人,你不愿见双方折损一兵一卒,奈何天不遂人愿,不得已之时,我也只能强行拿下青峰山寨了……
夜里,安瑞祺唤来影卫队头领,吩咐道:“明日你派几个武功了得之人随使者一同去往山脚等待,若遇人袭击则将其活抓,待我好好审问。”
“属下领命!”
“此外还有一事,至关重要,不知你能否办到。”安瑞祺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书中记载道,每逢严冬,北方人便会在菜肴中作以花椒、肉桂等香料,食用后可驱除体内寒气,青峰山中终日雾气萦绕,辛温之物更是不可或缺。倘若山寨中香料紧缺,想来他们定会派人下山购置,届时,即便他们的头领万般不愿,也只能亲自前来请我们予以放行了……”
影卫队头领听后脸色一沉,低声问道:“主人的意思是,让属下等想办法把山寨中的香料全数尽毁?”
“仅留五日之量,明日我便派人去准备大量香料,只要他们大当家来见,我自会双手奉上,绝不让山寨中人因此而受寒。”安瑞祺温和地回道。
“主人睿智过人、宅心仁厚,属下佩服。纵然青峰山寨铜墙铁壁,守卫森严,但若只是此等小事,属下自信能办得妥当,断不会再辜负主人所托。”影卫队头领挺了挺胸,显得胸有成竹。
“那就有劳了。”安瑞祺满意地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天,用过早饭,笑颜如约跟随斗虎去见战龙。
“不见。”看过斗虎递过来的小纸条,战龙哼了一声,一口回绝。
“据看守回报,安家军每日都会派人到山脚下等待……”斗虎看着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嘀咕了一句。
“朝廷中人一向狡诈,且多派些人手去监视他们,只怕他们借等人为名,暗地里另有所图。”战龙悠悠地说道。
“我这便去办。”
斗虎正要动身离开,战龙又开口问道:“悦儿……是何许人?”
“正是我悦儿姐姐。”站在一旁的笑颜见战龙对她视若无睹,心中郁怒,如今一看有插话的机会,急忙上前回道。
“是她?”虽说早已知晓她的名字叫宁悦,但却到了如今才知道是这样写的……悦儿,悦儿,叫得倒是挺亲近的……想到这里,战龙心里很不是滋味,冷冷地问道:“她与那军队统领究竟是何关系,竟在这重要信函中出现她的名字?”
“战龙,我相信宁姑娘定然不会是细作!”斗虎以为战龙误会,慌忙为宁悦开脱。
“我也从未怀疑过她……”战龙轻叹道。
笑颜见战龙一脸不悦,故意落井下石,回道:“让心上人去见自己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把战龙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心上人……原来,她的心上人竟是个将军……难怪……她会拒绝得那么坚定……区区商贾正妻的身份又怎及得上将军夫人之位呢!即便我再如何真心以待,终究也是徒劳无功啊……战龙紧握双拳,心中尽是酸楚。
笑颜见他沉默不语,便继续说道:“今日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两天前悦儿姐姐已经下山去见他了……”
“笑颜,为何你要将此事隐瞒至今!宁姑娘乃一介弱女子,此番孤身前往军营,途中若有何闪失该如何是好!若我早些知道,定会把她护送到她心上人面前!”斗虎一脸大义凛然地说道。
“这便用不着你费心了,有军队派人沿途护送,悦儿姐姐应可平安抵达……悦儿姐姐说了,她会向她的心上人好好解释青峰山寨中人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希望双方能冰释前嫌,免除一场血战。”
听着两人一句一个心上人,战龙心里更是苦闷,正要开口送客,却听笑颜笑嘻嘻地说道:“斗虎,悦儿姐姐临行前曾称赞你们皆心怀侠义,方才听你一言,我深有同感。”顿时,战龙心中阴霾一扫而空,藏不住满心欣喜,不禁露出一抹微笑。斗虎听后起初有些羞涩,接着便开怀大笑了起来,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