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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借酒浇愁愁更愁

金钏逐波江水遥 蓝田润玉 4604 2022-11-05 00:26

  阿诗娜蹭地站起身,大声反驳道“我就说咋地啦,凭啥不让我说。江遥对他多好,比一母同胞兄弟都好。他是怎么回报江遥的,忘恩负义不辞而别。”

  秀英站起身,中间不是隔着黄莺,手指头就戳到阿诗娜脑门上。

  “阿诗娜。”她疾言厉色地喊道。

  广泰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会点燃炮仗捻。

  广泰打哈哈哈“饿了,饿了,吃饭,吃饭。”

  黄莺紧张地注视江遥神色变化,一年半时间柳叶还是没消息。江遥会怎么想?江遥手托茶杯,阿诗娜鼓着腮帮子,还不服气。

  江遥笑吟吟说道“柳叶是我看重在意的人,他是我的人,你们一个两个这般义愤填膺做什么?”

  江心经历坎坷,他站起身说道“每个人做选择,都有自己的理由和苦衷。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们不是当事人,所以对别人的做法还是少加置喙。”

  正是这个道理,说到黄莺心坎去。“好,大公子说得太对了。”她啪啪鼓掌赞同。

  江遥话语里看重,在意,我的人,这些字眼听在别人耳朵里,仅仅是好兄弟的含义。

  广泰满腹狐疑,在联想那天晚上,江遥说自己下辈子许出去,梦中有人,名花有主。江遥刚刚说地一番话,听在他耳朵里,皆是敏感字眼。

  秀英还站着呢,她举起酒杯说“欢迎单公子,希望单公子能多留一段时间。江大哥时常念叨你,我们都很想念你。”

  “我说耳朵老热热地,原来是江大哥的功劳。”广泰站起身。

  众人都笑了,齐齐起身喝了杯中酒。两杯酒下肚,刚才的小插曲抛到脑后。

  秀英平日里喝酒极有分寸,基本是沾沾嘴唇的标准。今天被阿诗娜好心帮了一把倒忙。

  广泰提起柳叶,她心里也是埋怨柳叶,为了维护江遥面子,她又出面制止阿诗娜。江遥在桌面上说了那些毫不避讳维护柳叶的话。

  今天晚上秀英不想控制自己,她一杯一杯地喝。喝得黄莺在桌下一个劲地扯她衣袖,

  “秀英,明日早起还得去店里。”

  秀英笑嘻嘻地,眼睛有些发直,“黄莺,不妨事。我没喝多。”

  又斟满一杯酒,从黄莺身后绕过去,黄莺身子前倾,以便不妨碍在她身后亲切交流的两人。秀英和阿诗娜相视而笑,举杯一饮而尽。

  秀英眼角瞥了江遥一眼,不理会他一脸担忧之色。

  “来来来,喝酒,倒酒。”秀英说,舌头有些发硬。

  广泰伸懒腰,“不行了,我可要回去睡觉了。”

  他推开椅子站起身,“各位,你们继续,我先撤了。”

  江遥跟着起身,“我送你。你们都少喝点。”

  广泰胳膊圈在江遥脖子上,两人勾肩搭背走了。

  “没劲。”阿诗娜瞪视两人背影。

  秀英默默起身,失了酒兴。黄莺握住她胳膊,“秀英?”

  秀英不语,默默地走,放慢脚步,尽量让脚步稳一些。阿诗娜跟在两人后面。

  “阿诗娜。”黄莺回过头喊她。

  她低头慢慢跟在后面,没有回答。一会身后传来低低地哭声。

  “阿诗娜。”黄莺停住脚步,拽的秀英身形晃动一下。

  “你带秀英回去,别管我。”阿诗娜背过身,抬起衣袖擦眼泪。

  秀英半转过身子,舌头打直说“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要哭也是该我哭?”

  黄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是顾手里这个,边上那位酒量比她大多了,好歹说话口齿清晰。

  “阿诗娜不能乱跑。”黄莺嘱咐说。

  “你看着她吧。喝不了酒还充当大酒量。”

  黄莺听她说话,还是言语犀利的阿诗娜,放心了。

  “你喝多了。你哭了,我没哭。”

  秀英抬手指向前方,阿诗娜在她身后,她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原地挪动脚步,想要调整指向。

  黄莺搀扶秀英回到房间。这间房屋不是姑娘的闺阁,也不是公子的房间,整个就是账房先生居所。

  一张床,一张书桌,桌上罗叠账册。两把椅子。黄莺面对如此简陋的房间,眼眶发酸,她也想哭。

  秀英可是货真价实腰缠万贯的富姐。一门心思扑在家里的产业上,你看她把自己日子过成啥?

  眼里心里只有那位,飞蛾扑火一般一门心思为那位付出。又是一个被情所困的人,可怜,可怜!

  黄莺点亮灯烛,秀英脚步发虚走到床前,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黄莺给她脱掉靴子,脚丫放到床上。秀英这时头脑有些发晕。

  “小姐。”秋菊在门外喊。

  黄莺出来,秋菊把茶盏递给黄莺,伸着头往屋里看。

  “小姐没事吧?”

  “有些喝高了。”黄莺压低嗓音。

  “我去熬些醒酒汤。”秋菊急急地离开。

  “你在和谁说话?”秀英这会舌头更大。

  “秋菊烧了茶水送过来。”

  黄莺到了一杯茶水,一手端着,一手扶起秀英,喂她喝水。秀英就着她手里茶盏喝几口,推开。

  “我这里难受,这里非常非常难受。”

  她攥住黄莺手腕,用力拍打在自己胸口上,黄莺手里还端着茶盏,茶水撒出来,浇到秀英身上。

  秀英恍然不觉得,眼睛直直地盯住她,想要她的认同。

  黄莺点头,轻声说“我知道,我知道小姐的难处。”

  秀英轻声笑了“你知道,阿诗娜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

  秀英垂下头,脸埋在黄莺的肘弯里,温热的液体洇湿她的胳膊。

  秀英一歪身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被角咬在嘴里。黄莺悄无声息坐回椅子上。

  江遥和广泰回到房间。广泰已经躺在床上,又起身穿鞋下地。

  “我去出恭。”

  他跑出去,晚上茶水喝多了。有嘈嘈切切地琵琶声,他捂着肚子飞快地来到院墙的东南角落。放完水浑身轻快。

  他顺着琵琶声来到前面院子。槐树上两盏琉璃灯,一个红衣女子倚靠槐树席地而坐。

  她沉浸在琴音里,根本没注意到向她走来的广泰。直到阴影笼罩住她,她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

  眼前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白衣身影,正俯身向她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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