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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被蒙在鼓里的众人追问急了,徐志远叹了口气,“不是...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赵氏这会儿才觉察出不对劲儿来,可不由得逼问得更凶了,“老爷,到底怎么了,您又得了什么消息了?”
“是...是...”徐志远一甩手,索性和盘托出,“我派去定州打探的人连夜赶回来,说昨儿那消息是误传,除夕夜里,高家确实因为下人放烟火不当,把屋子点着了,可高大少爷没事,受伤的是...是二少爷。”
听了这个消息,赵氏手里端着的茶盏,“咔嚓”一声摔在了地上,她的身体跟着晃了晃,若不是陈嬷嬷扶得及时,险些歪倒。
徐珮华则从罗汉床上跌坐到了地上,不顾身份的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就成这样了,不是说出事的是高晟嘛,她才刚明朝暗讽过徐芸华,怎么突然灾祸就降临到自己头上了,不是高晟,而是高鑫,那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娘,娘,我可怎么办啊。”徐珮华越嚎声音越大。
徐志远刚才还在可怜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就遇上这样的事,可再看她现在这副泼妇架势,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相比之下,芸儿昨日先知道的同样的消息,他怎么没听说,芸儿如此大吵大闹,直到刚才,还是稳稳当当的。
同样是徐家的女儿,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好了,你快起来,高家那边具体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现在这样,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丢人,丢什么人啊,都怪你们,当初要是让我跟大少爷定亲就好了,现在成这样了,我该怎么办啊,如果高鑫死了,我就是寡妇了,以后可怎么过啊...”
徐珮华越说越来劲,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徐志远一听这个,更加生气了,“这你是在怪我们做父母的了,好啊,我现在就去高家退亲去,大不了不嫁了,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吧,我养你一辈子。”
赵氏见现场乱七八糟,赶紧拉住徐志远,“老爷,您别生气,珮儿也是吓糊涂了才这样的。”
说完,她又亲自去拉徐珮华,“好了,珮儿你别闹了,现在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瞧,昨儿还说大少爷有事,今儿不就没事了,说不定到了明日,就发现连二少爷受伤也是误传的呢。”
徐珮华听娘这样说,似乎也觉得有道理,哭声骤减,同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弱弱地问,“娘,您说的是真的吗?”
赵氏哪里还有力气跟徐珮华解释,只敷衍地回答,“是真的,是真的,现在你就老老实实地回屋去待着,不许再闹,今儿不去你外祖家了。”
听了徐志远带来的反转消息,赵氏还能有串亲戚的心情才怪,与其强颜欢笑,还不如就待在家里等进一步的消息。
徐珮华虽不情愿,可再看爹娘的脸色都不太好,也只能答应了,在杏花的搀扶下,走了。
而徐芸华,这会儿跟做梦似的,正沉浸在喜悦中,不能自拔。
她可不是学赵氏和徐珮华幸灾乐祸,对于高鑫她没什么交集,他的好坏,自然没什么强烈的感情,可至少现在二叔说了高晟没事,那自己便能放心了。
“二叔,二婶,若没什么事,侄女也退下了。”
既然自己成功抽身成了旁观者,那也就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她可没那么闲,有功夫去看二婶不快。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或喜或悲,都跟自己没关系。
赵氏刚才高兴过头,突然从天上跌倒地上,当然不想让徐芸华看到自己的窘况,所以厌恶地摆了摆手,“快走吧。”
墨韵堂里,高老太太满面怒容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厮,气得将身边小几上的茶盏一推,茶盏落在地上,立时摔成了好几块。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小厮不知是吓的,还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只知道跪着,却谁也没吱声。
大太太的怒气不比老太太少,站在一旁,气得真哆嗦,“快说,若有一句假话,就将你们拉出去乱棍打死。”
跪在地上的这两个人,就是除夕夜里私自放烟火,导致高晟住的慧明轩走了水的罪魁祸首,着火的地方就在高晟住的卧室的后面,但巧的是,那夜高晟与高鑫在书房彻夜饮酒,并没有睡下,否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后来火被及时扑灭,只不过高鑫因为醉酒,在往外走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倒,摔到了胳膊,而高晟则安然无恙。
但是事后老太太和大太太想起来便觉得后怕,这才下定决心要彻查,全因为她们婆媳俩想到了一处去,怕是有人要故意害人。
“老...老太太,大太太,小的们也是一时兴起,觉得是除夕夜,该热闹热闹,这才将晚饭前放剩下的烟火拿出来放着玩的,谁...谁也没想到会烧着了大少爷住的地方,求老太太、大太太恕罪啊,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年纪稍长的那个小厮如是说,另一个也跟着磕头如捣蒜,不停地附和,“是真的,是真的,都是真的,求老太太和大太太饶小的们一条贱命啊。”
大太太听了这样的供述显然并不满意,她原不是个狠心的人,但谁若要害自己的儿女,那是万万不行的。
“母亲,看样子必须要上刑了,不上刑他们是不肯说实话的。”
老太太认同地点了点头,对着外面整装待命的其他下人说道,“来啊,把他俩拉出去,每人打上二三十棍,看他们说不说实话。”
“是。”
命令一下,外面立时进来人,直接无视这二人求饶的声音,将他俩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行刑的用具是早就准备好的,没一会儿,院子里便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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