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倾歌有些举棋不定,一直沉静着走在前方。
跟在后面的罗兰思虑了一下,还是踏上前去,
柔声求教:“小姐是担心宁郎君的计划不成,反容易牵连出祸事吗?”
听到罗兰的声音,韩倾歌这才回了神:“我倒不是担心这件事,不过…”
她顿住,还是决定说明给罗兰听。
她之前只想自个一个人静一静,
所以选得路全是十分偏僻的所在,
没关系人来往,所以在这个所在说到这些秘辛,倒是十分合适。
“我之前并没有同你说,我和兄长两人好似全是从小体弱,实为是中了毒的缘由。”
看到罗兰一脸的惊诧莫明,韩倾歌苦微微一笑:“这一件事,兄长自个心中是清楚的。
至于那个下毒的人,我想我无需与你多说明些什么了罢?”
罗兰吞了口口水,仓惶的点了点头。
“我们处心积虑谋划如此久,就是为了解开身上的毒。
不过此人滑溜的很,拿捏不停她的把柄,我们是没有什么手段。
如果那般大剌剌的找上门去,且不说她会不会应,只怕都会沦落成笑柄了。
”
“那…这件事,老太君知道吗?”
罗兰这时接话突显十分的小心翼翼,讲话之时一直在注意着四周,
生怕被人听到如此骇人的动静:“如果老太君不知的话,
小姐为何不将此事说与老太君听?老太君那般手腕,那…此人不也吃了个大亏的吗?”
韩倾歌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能说,我早已说了。
你当老太君心中不清楚吗?不过她也郁闷的很。
如果没关系证据贸贸然与之对立,只怕府中后院不稳,老爷又…”
她叹了口气:“老太君总得担心着老爷的前程,
如果真的不过个普通的妾室,就那么打杀了,如果被人知道,也会落得个残暴的声名。
老爷这时身居高位,如果被人弹劾,只怕前程堪忧。”
“更则…此人的身后,是一个大家族。
她可不是随随意便小家小户出来的,也不是婢女提上去的。
虽说当时嫌弃是家丑,不太与之往来,可毕竟是一家人,
如果出了什么事,难保他们不会借题发挥。”
于韩倾歌的这些话,罗兰有些似懂非懂的,
不过说到头来她也了解,于邵姨太,可不是简单的打杀就够了的。
能在这韩府里屹立不倒如此些年,又岂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对付一般的妾室的本领,落到邵姨太身上全是空的。
找个借口栽赃之后扭送往官府?
别说韩府丢不起这个脸,即是丢得起,那柳家也丢不起。
更则柳大老爷是大官,柳大太太的身后是一个大家族。
柳三老爷纵是再不受待见,那是柳府的嫡子。
邵姨太作为三房的嫡出小姐,
又怎么会是如同一般妾室那样没靠山的人呢?
最后了解了这其中要害的罗兰,
这时只觉得心惊肉跳,这才了解为何自家小姐先前一直隐瞒着自身。
只是这般年龄,就要为自个的生命担心…
罗兰这般心想,心里忍不住为她感到有些心疼。
她踏上前去,小碎步跟在韩倾歌的身旁:“小姐,那雪迎的事…”
韩倾歌侧过头来盯着罗兰,
眉眼间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不曾想你居然能料到雪迎。”
被她如此一说,罗兰面上忍不住一红:
“小姐之前赞成了要将雪迎救出来的吧?
可是小姐一直按捺不动,说来是有小姐的考虑。
原先下人不知这些,倒也没思及此一块来。”
她一脸的鬼鬼祟祟:
“那雪迎莫不是真的是…那一名的人?”
韩倾歌被她面上的神态给逗乐了,
装作十分正经的点了点头:
“是啊,还有花晴,是那名的人,你怕了没?”
原先于韩倾歌先头的话深信不疑的罗兰,
被她最后那句话给弄迷糊了:“小姐,你可别逗我花晴那小妮子…她,她怎么会呢”
看到韩倾歌露着笑意的眼光,
她便知道自个被耍了:“小姐怎么就不说陈婆子还是那名的人呢”
韩倾歌浅笑,罗兰不相信是正常的,她也没考虑现今全部同她说。
她知道罗兰的脾性,于真正的大事她会十分注意,不会多嘴些什么。
所以在云遥的这件事上,她并没有瞒着罗兰。
可是她于身旁的人,如果心有疑虑的话,就容易显出马脚来。
她这般说的不明不白的,
依着罗兰的个性不会追问,可必然心中痒痒,渴望弄出个真相。
于月舒,罗兰以为的是自家小姐对月舒的来历不够相信,所以让她监视。
只是这也挺正常,所以罗兰并没有往心里去,更没有猜测月舒什么。
然而雪迎不一样,那是小姐先前那么倚重的婢女,
小姐那么一定的说雪迎是邵姨太的人,那末便可以一定了。
不过…于花晴这件事,小姐到底是玩笑话呢,还是说真的?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被韩倾歌一手抓住,躲到了一边。
罗兰还没有回过神来,便瞅见韩倾歌将一条手指竖在嘴上,示意她清净。
罗兰了然,顺着她的眼光朝外看,看到了一男一女躲在树一侧拉拉扯扯。
这样的场景让罗兰大惊,却更加不敢作声了。
这种浸猪笼的丑事,怎么就被自个和小姐两人给撞见了
府中章程严的很,像这般偷人的丑事不多,可也不定是没有的。
不过这档子事,如果让自个瞅见也就罢了,怎么就让小姐给撞到了呢?
原先依着罗兰的脾性,必是会上前去大声呵斥的。
不过这时韩倾歌在一边,她现今也稳重了一些,
了解了这其中的要害,所以也只能忍气吞声的缩在一边,等着那两人自个分开。
上苍保佑,这光天化日的,那两人应该不过会面以慰相思罢?
应该…不会有什么叫人长针眼的举措罢?
如此心想,罗兰心中就愈加的忐忑了。
她虽说年龄不大,可这些事都已经懂了。
她怕就怕自家小姐虽说好似心智成熟,
可这些事是绝然不可能懂的,如果被带坏了可如何得了。
那俩衰人真是晦气
边在心中咒骂着,罗兰边将眼光投向那边,
细细看了起来,想看看这俩胆大包天的人到底是谁。
越看她便越蛊惑,这府里的婢女她不说全都认识,可也大半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