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个妹妹现今的疏远和改变,韩书涯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在了解到真相之后,他并没有觉得韩倾歌的出现是错误。
她同样是自个的妹妹,不过大概,他之前有心无力,
给不了她作为一个兄长该有的关爱。
所以韩书涯很歉疚,这一份歉疚落到韩倾歌的眼中,
大概就变成了是对原先那个玉儿的疼爱。
可是韩书涯自个清楚,那并不是。
这府里的情形,大家都心知肚明。
老太君偏爱嫡孙,是出自于郁闷,于被害死的那个四小姐,
老太君其实心中也有着歉疚的,不过她不会体现出来。
而他这个兄长,不过出自于私心罢了。
所以于韩倾歌,他愈加的觉得亏欠了她。
这一件事的前因后果,是韩书涯先猜到,然后叫人去证实的。
说实话,真相十分荒诞,可是忍不住他不相信。
一向依赖他的小妹对他突显疏远敬畏,
还带着一些猜疑,更加在那之后突显莫明的聪颖了起来。
这些摆在韩书涯面前的真相,让他了解了,
五妹似乎里面换了个人,换成了那个冤死了的四妹。
这样的真相曾经一度让韩书涯接纳不了,
可是当他接纳了之后,才发觉他与韩倾歌其中的关联突显疏远了许多。
所以韩书涯很奋力的,想让韩倾歌了解自个的好意,
可是似乎到现在,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思及此,韩书涯苦微微一笑。
他摇了摇头:“这一次还不明是生是死,
我要代韩家人跟你和你娘亲说一句抱歉,是我们亏欠了你们。”
韩书涯的这句话,在韩倾歌的心里掀起了狂风暴雨。
他说的是她和她娘,而在这一世,
她的娘亲不是韩书涯的娘吗?
所以…他的意思,莫不是说的是梦娘?
“让你那样死在那欧阳君的手里,是一个意外。
奶奶每天去佛堂念经之时,其实都在为你祈福,
她心里歉疚的很,却碍于身份,不会表显出来,你别怪奶奶。”
他偏过头去,眼光随和的盯着韩倾歌:
“倒是不曾想,你与我们的缘分未尽,换了个身份,仍然是我的小妹。”
听着韩书涯的话,韩倾歌这时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这一天接二连三的有人拆穿她的身份,
可是韩书涯的拆穿却非要让她一点不觉得难堪,
只觉得泪水不断的涌了上来,让她压都压不停。
韩书涯又咳嗽了起来,韩倾歌一边替他拍着背一边掉泪水,
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压着所有的声音,以免韩书涯发觉。
压住了咳嗽的韩书涯又继续说了下去,声音中多了一些期待:
“我很考虑,能同你说的那般,替你盖上红喜帕,牵着你把你交给另一个人,亲眼盯着你出嫁。
可是似乎上苍也妒忌我,不许我的生命那么圆满。”
没等韩倾歌回驳,他就微微一笑:
“人生往往如此,我虽年龄不抵大,可是我这儿与常人不同。”
他指了指自个的头:
“有之时过于聪颖了并非好事,没有奋力收获的喜悦。
看一遍书便能回忆深刻,
旁人不通的也迅速就会了,过于容易到手了便不会珍惜。”
这还是韩倾歌头一次听到这个被人称为大梁百年来才出一次的天纵之才的心里话,
忍不住住了嘴,没有打断他,清净的听了下去。
她没有想过,原来天才目中的世界,似乎与常人并不相同的。
韩书涯侧过身来,望向韩倾歌,眼光带了一丁点认真,却并没有压迫感:
“倾歌,我考虑你把该放下的都放下,不要压在心尖,那样你没死会太累。
如果放不下,也可以找个相信的人说,最少心里会舒坦一些。”
他轻笑:“原先我以为我可以做你的臂膀,承担起做一个兄长的责任,不过现今…”
在他侧过来之时,韩倾歌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捂着嘴泪眼朦胧,并没有看到韩书涯眼光中的那抹黯然。
而韩书涯则拍了拍她的头,微微叹了口气:“兄长很抱歉。”
在他说罢了这句之后,在韩倾歌泪眼朦胧之时,
他的手慢慢地滑了下去,倒在了韩倾歌的肩上。
韩倾歌捂着嘴,突然哭出了声音。
韩书涯现今太憔悴了,憔悴的身子都轻了,靠在她的身上,甚至都没有几分重量。
可是韩倾歌却觉得她的肩上重逾千金,并且滚烫的让她有些承受不停。
心中原先的担心这时排山倒海的汹涌而来,那份原先隐隐约约约约的畏惧成了现实。
果然是回光返照吗?
可是却非要让自个见他最后一面…
在外面的长者们听到韩倾歌的哭声,忍不住都慌了起来,一个俩冲向了里屋。
大太太平时看上去最是柔弱,可原来是第1个冲进来的,
看到韩倾歌抱着韩书涯哭的凄惨,忍不住两眼一翻,向后昏倒了。
幸好许家嬷嬷跟在后面,把大太太扶住了,没让她摔得怪异。
洛老爷和族里的那些长者们进来之后,看到这幅场面,也忍不住呆住了。
在任何人里面,最稳重的即是老太君了。
从她颤抖的两手来看,其实她的内心也并不冷静,
不过她压抑住了自个的心绪,沉声开了口:“玉儿,你兄长…”
她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一些:“你把你兄长放下来罢,他需要很好的休息。
”
韩倾歌点头,却在把韩书涯放平了之后,仍然捏着他的手不愿离去。
看她这样,老太君也不佳说些什么了,急忙让郎中们轮流上去给韩书涯看看。
在几个郎中小心翼翼地讨论过了之后,
一个年龄最老的郎中站到了老太君的眼前:
“大郎君并未有碍,不过心力交瘁,
加上先前病势凶猛招致的猝然昏倒,只是是身子过于于虚弱的关联。
只要多加调养,总会好侧过来的。”
听到此话,屋子里的总算作松了口气。
老太君盯着面前的郎中,
沉声求教:“你休要在我面前只报喜不报忧,实话实说”
于这些郎中的伎俩,老太君再是清楚只没错。
他们都想保住自个的身家生命,
在家里人心绪兴奋之时,往往不会讲出实话,只会捡着好的说。
只有当病情实在恶化之时,才会讲出实话。
不出所料,听到老太君如此说之时,那郎中的神色浅浅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