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白月子快坐完了,想出宫游玩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回宫那么久,出宫令牌还没来得及问裴盛远要。
晚上,裴盛远来凤仪宫时,杨慕白便讨好地说道:“皇上,我回宫那么久了,怎么出宫令牌还没还给我呢?”
裴盛远说道:“慕慕,你还坐月子呢,怎么能跑出宫去呢?等坐完月子再说吧!”
杨慕白便说道:“不差这么几天了吧,皇上,你是不是想赖账,不给我出宫令牌了?”
裴盛远说道:“这哪能呢?怎么着也得等你身体养好了,才可以出宫,而且身体棒棒的,出宫游玩也更顺心。”
杨慕白说道:“那等我坐完月子,就得给我令牌。”
裴盛远答道:“好的,听慕慕的。”
裴盛远自然地抱起杨慕白,坐到靠椅上,又说道:“上次在暗幽教,听闻左右护法如此残忍,是因从小被父母因赌博贩卖掉,所以心怀怨恨,杀人成性。可是帝都禁止赌博的,为何还有那么多家庭因赌博而家破人亡呢?”
杨慕白说道:“那些赌场都是地下进行,朝廷也不好查到。还有专门的人放哨,这是国事,我不便参与,皇上不要与我说了。”
裴盛远说道:“我都不介意,慕慕害怕什么?”
杨慕白说道:“国事应与朝臣商议,我是皇后,说多了,形成习惯,就是后宫干政。”
裴盛远说道:“我只是想与你商议一下,又不是折子上的。只想让慕慕提一下看法。”
杨慕白说道:“陆淮怎么说?他比我更有治国谋略。”
裴盛远答道:“陆淮在着手义坊之事,工程巨大,牵连众多,必须要谨慎。他已到各地实地考察了。这赌博之事,众臣商议,还没结果。我再不愿意见到有人因为赌博而贩卖儿女。”
杨慕白说道:“所以治国,还要实地考察,体验民情,方得改善之法。皇上把出宫令牌给我,我去各地察看一番,或许可以有建议供皇上参考。”
裴盛远说:“这确实是个好法子,不过不用慕慕去实地考察,我让张硕去。”
杨慕白:“张硕不是说回来就告假去云游半年吗?怎么还在京城吗?。”
裴盛远说:“当初我没想过来,现在想明白了,他犯了那么大的错,还给他告假,那不便宜他了吗?我让他巡街去了。”
杨慕白:“……”禁军统领去巡街,这事也就裴盛远干得出来。
裴盛远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郑丽和吴晓兰,慕慕打算怎么处置?”
杨慕白说道:“那不是皇上的女人吗?为什么问我怎么处置?”
裴盛远说道:“因为她们让慕慕受苦了,自然想让慕慕处置,解解心中的恶气。”
杨慕白笑着说道:“那我要他们陪我睡觉,让我奸污她们,皇上舍得吗?”
裴盛远:“……”他永远都无法在语言上和行为上,战胜杨慕白,这让他很挫败。
看到他吃憋的模样,杨慕白相当开心。但玩笑也不能开得太过,忙说道:“好啦,好啦,骗你的。我对她们不感兴趣,让她们安分一点,留在宫中也是可以的。吴晓兰与我长得太过相像,便让她离宫吧,就怕别有用心的人以后拿她作文章。郑丽我是无所谓的,只要看好她,不让她再生事就行了。”
裴盛远问道:“慕慕不生她们的气吗?她们让慕慕如此受苦。”
杨慕白答道:“那也不能全怪她们。就凭她们的力量,也奈何不了我。就算没有她们,也有其他人这样做,阴谋总是防不胜防的,她们的弱点被别人抓住利用。而郑丽也是皇子生母,是贵妃,随便处置,会惹来非议。”
裴盛远又说道:“那慕慕要不要教训一下她们,解解气。”
杨慕白说道:“那也不必,她们也是可怜人。随她们去吧!我没必要与她们置气,不值得。以后不要让我遇见她们就好了。”
裴盛远很佩服她的豁达,说道:“慕慕真不失英雄男儿气概,心胸如此豁达,我都自愧不如。”
杨慕白说道:“教训她们,于我又有何好处,既不能减轻对我的伤害,又不能让我身心舒坦。只要多加防范,保证她们以后不能再生出祸端,我便心满意足了。”
裴盛远深吻了杨慕白,过了一会,才说道:“慕慕你真让我着迷。”然后在心里补上一句:慕慕,如果你是男儿,我定不是你的对手。
张硕自从见到杨程和永靖公主亲吻后,而秋月好像还蒙在鼓里,这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告诉秋月,又怕秋月误会。
一直想着法子,怎么告诉秋月这件事,好像秋月防着点永靖公主。又没有适合的计策,这让他很忧郁。
想了老半天,最后想到一个人。于是,他便来到许府。
许朗回京后,和牡丹多日未见,自然是小别胜新婚,一有时间就腻歪在一起。
见张硕来了,许朗还是热情招待,忙说道:“今日是刮的什么风,把张大统领给刮来了?稀客,稀客,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张硕见他如此调侃,忙说道:“我可没时间跟你瞎胡闹,我来找你有正事的。”
牡丹去让下人准备酒菜去了。只有许朗和张硕在客厅坐着。
见事态挺严重的样子,许朗停止胡闹,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许朗看到张硕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忙说道:“到底怎么了?瞧你这样子,不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吧?难道得了绝症?”
张硕白了许朗一眼,说道:“我没得绝症,你这猪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许朗如释重负道:“不是绝症就好。那是……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然后眼神疯狂暗示。
张硕快被他气死了,然后恶狠狠地说:“也不是,我人很好,没灾没病。许朗,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许朗奇怪地看了张硕一眼,说道:“那你这跟个待嫁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干嘛?”
张硕还在组织语言,要怎么跟这木头说比较好,听他这么说,立马生气地说道:“谁跟姑娘一样扭扭捏捏了?许朗,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直呛我干嘛?”
许朗回道:“那你到是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啊!这老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你想急死谁?”
张硕回呛道:“这事有点绕,我是怕你这猪脑子转不过来,所以先想想怎么简单跟你说,你能明白吗?”
许朗看出来了,他不是有事,是故意来找不痛快的,马上也生气地说:“张硕,你是吃饭了撑着吧?谁是猪脑子?你就是看我太幸福,存心过来来找麻烦的,对吗?”
张硕被噎住了,没想到这猪脑子还是转得挺快的嘛!
看他不说话,许朗又补刀说道:“怎么滴?自己孤家寡人,看我和牡丹琴瑟和鸣不痛快。就来找我晦气。张硕,就你那一点点武功,我可劝你别来惹我,小心我教训你。”
张硕:“……”
见张硕又不说话,许朗心想,难道还真是来找不痛快的。他又说道:“张硕,你要没个合理的理由,小心我真的抽你。”
张硕对他很无语,便说道:“我是来找牡丹的。”
这下,许朗不能忍了,说道:“你找牡丹干嘛?”
张硕又呛他说道:“这事有点棘手,我怕你猪脑子想不明白,我跟牡丹说,会清楚一点。”
刚好,过一会,牡丹这过来说:“夫君,饭菜备好了。你们俩边吃边聊吧!”
张硕赶紧说道:“有劳牡丹了。”
吃饭的时候,许朗看到张硕还是很纠结的模样。心想这事定不简单。便说道:“张硕,你刚刚说什么事来着?”
张硕便问牡丹,说道:“牡丹,你最近有见到杨程和永靖公主吗?”
许朗这才知道,难怪这没出息的样子,原来是为秋月的事。好家伙,居然拐那么大的弯来探听秋月的消息。
牡丹说道:“就你们回京见过一回,之后再没见到。可是他们出了什么事?”
张硕纠结半天,还是咬牙说道:“前几日晚上巡街,我看到他们手牵着手,然后还……”
许朗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说道:“张硕,你是亲眼瞧见还是故意编排?”
张硕说道:“自然是亲眼瞧见。”
许朗性子急,忙说道:“那别吃饭了,我们一起去杨程宅子,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牡丹赶紧劝道:“夫君,张硕来找我们,不是要当面去和杨程对峙。”
许朗问道:“都出这种事了,不对峙怎么办?杨程这样做,对得起秋月吗?万一是张硕这小子乱说,我要打掉他的牙。”
张硕:“……”合着那么多年兄弟,一点信任都没有。多年的兄弟情,看来要打水漂了。
牡丹忙说道:“张硕,许朗这人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太正直了,你别往心里去。”
张硕说道:“我刚刚就说他是猪脑子,他还不承认,现在牡丹都看出来,你很傻。”
许朗这就忍不了了,赶紧问牡丹:“牡丹,你也这样认为吗?”
牡丹:“……”
张硕:“……”
牡丹想了一会,明说道:“张硕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先不要声张。想让我去找秋月了解一下他和杨程的感情有没有问题。如果他们的感情没有问题,那么你再去问一下杨程,是怎么想的,看看事情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许朗想了想,好像这样办,确实让大家都不尴尬,如果秋月不知道这事,那就是杨程的问题,找杨程解决就好了
如果秋月知道这事,那便是他们俩之间默认的事,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看到牡丹如此通透,张硕便说道:“那便有劳牡丹了。我宫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许朗见他难得来一次,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地走掉。又拉着张硕喝得天昏地暗才罢休。
第二日,牡丹就约见秋月,想着怎么把她和杨程的事问个明白。
秋月来了之后,简单寒暄几句后。牡丹说道:“秋月,你和杨程什么时候成婚?皇后娘娘失踪前,不是定好等杨程身体恢复便成婚吗?我看现在他也痊愈了。”
秋月想着,这事也瞒不过去,便如实答道:“牡丹,这段时间比较忙,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和杨程现在是拜把子兄妹,杨程和永靖公主在一起了。”
牡丹听了,非常震惊,这是什么情况。他们这段时间不是忙着找皇后娘娘吗?怎么还发生了那么多故事,把大家都瞒得死死的。
牡丹问道:“怎么会是这样?是杨程移情别恋了吗?他是什么时候和永靖公主在一起的?”
秋月答道:“杨程在去兰诏国之前,我们就拜把子了。永靖公主于他有救命之恩,对他也情深意重,之前杨程没清楚自己的内心,现在他知道,他更爱永靖公主。我们就约定了,做兄妹。”
牡丹又问道:“那你和张硕呢?”
秋月无语地说道:“我和张硕也没关系了,并不是我不跟杨程在一起,就一定要选张硕。”
牡丹遗憾地说道:“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那么多事。那你对张硕,还有感情吗?”
秋月说道:“你怎么和皇后娘娘一样,非要问我对张硕的感。我和杨程,还有张硕,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们都各有归属,这是最好的结果。”
牡丹说道:“张硕和阿克索没在一起吧?”
秋月说道:“他和阿克索有没有在一起,也和我没关系。我和张硕的关系也结束了。所以也请你不要再告诉他,关于我和杨程的事,好吗?”
牡丹说道:“既然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瞒着大家?你们都是一起共事的,这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秘密,没必要藏着掖着,你在害怕什么?”
秋月答道:“我不是在害怕,我是觉得没有必要。他和阿克索正浓情蜜意,何必去告诉他这些事?反正我和他又不可能复合。”
牡丹问道:“我看张硕还挺在乎你的,为什么不可能复合?”
秋月说道:“我刚刚不说了吗?他和阿克索在一起了。上次在酒肆,阿克索还说到他们成婚后如何如何的,他们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你觉得我们还可能复合吗?”
牡丹觉得很奇怪,许朗一直说的是张硕对秋月念念不忘,什么时候和阿克索在一起了。
她又问道:“是阿克索说的,还是张硕说的?想来这中间有误会?”
秋月答道:“怎么可能有误会,皇后娘娘失踪时,有一次我去张府,阿克索把我赶出来,还说以后再也不允许我进张府。公事也只能在宫里谈。张硕就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牡丹说道:“这事我听许朗说过,张硕后来不都和你说了,是误会吗?”
秋月说道:“怎么可能是误会,我看他是爱阿克索爱得深,我们就算做不成夫妻,连朋友他都不想做了,直接都明着撵人,还不让我上张府,以为我多稀罕。”
牡丹想了一会,说道:“那你是对阿克索赶你出张府这事耿耿于怀?”
秋月马上反驳道:“我没有对这事耿耿于怀,只是想告诉你们,张硕对我,还有我对张硕,都没有感情了。我们现在就是同僚之情。”
牡丹又问道:“不耿耿于怀怎么逢人就提这事?”
秋月反问道:“你若去朋友家,被撵出来,你会不会跟其他熟知的人讲。”
牡丹说道:“好像有点道理。”
见她又想撮合自己和张硕,秋月赶紧说道:“这事我跟杨程,还有皇后娘娘都说好了。牡丹,你也不要插头了,好吗?我与张硕已不可能了,他和谁在一起,我并不关心。我现在没想这些事。”
牡丹说道:“我没想过要插手,你们都是我们朋友,我们不想见你们因为误会而错过。都是出于好意。”
秋月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出于好意,可是你们这样做,只会让我和张硕都很尴尬。现在京城都是传我见异思迁,甩了张硕,和杨程在一起。如果这会再告诉张硕,你让他怎么做?如果出于旧情,勉强和我在一起,他会被流言淹没。你也受到过流言的伤害,自然知道我的处境。”
牡丹说道:“我当初是因为太爱许朗,不愿意他被流言伤害,你不愿意张硕被流言所害,也是出于对张硕的爱?”
秋月:“……”
见秋月不说话,牡丹接着说:“所以你还深爱着张硕,对吗?”
秋月说道:“没有的事,你不要乱说。我只是不想再生事端,现在他有阿克索,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牡丹笑着说道:“这我就太明白了,你是想自己承担一切后果。杨程有了永靖公主,张硕有了阿克索,而你没想过你自己。你只想成全他们。和杨程拜把子,你是真的不爱杨程了,对他是亲人之情。而对张硕,你是深爱着他,对吗?”
秋月站起来,反驳道:“我说了没有,不是这样的。我不跟你说了,宫里有事,我先走了。”
牡丹赶紧拉着她说道:“好嘛!别生气嘛!你不想说,我便不说了。”
秋月说道:“这事你不能跟张硕说。”
牡丹说道:“好的,我不跟他说。难得来我们家,一定要留下吃过饭再走。”
说完便招呼秋月一起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