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奥并未用一直以来的笑脸迎接我,相反脸色严肃到极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身体僵硬的在椅子上坐下。
玄奥望我两望,一伸手一本书便出现在我面前。书页自动翻开,翻到空白的那一页。字一个接一个的出现这本书上。
我看的心一惊,“神族灭我之心还真是深呐!”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立刻去翼族地界,否则翼族今日凶多吉少。”
玄奥的嘴一张一翕,看上去似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猛然从梦中惊醒,发现我正躺在岩乐怀里,他闭着眼不知是醒还是睡着。我本也不想打搅这一片宁静,可是翼族危在旦夕,晚去一时就增加了翼族被灭族的危险。
“岩乐!岩乐!”我一边叫他一边推他,推了几次岩乐忍不住笑出来,才肯睁开眼来看我。
“干什么着急叫我?”
“快跟我去翼族地界,刚刚我去了镜中世界,神族已经大举派兵前往翼族。”
岩乐颦着眉头,“翼族?四大家族里与其余三家联系最为密切的就是翼族。攻打翼族难道不会引来其他三族兵力上的支持?”
攻打翼族对眼下的神族来说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攻打实力在三族之上的白虎族都比翼族要容易。可为什么偏偏是翼族?
“翼族一定有什么东西值得神族冒险”
我凝视着严肃正经的岩乐,他的眼睛里泛出一阵光芒,“我倒真想看看翼族有什么东西值得赵山榆冒这么大的险。”
“我想与五宝有关,不然赵山榆不会如此着急的带兵前去翼族。”
岩乐吹响口哨招来猰貐,“这么好奇的话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被他拉到猰貐背上,他催促着它尽快向翼族地界赶去。翼族地界距离水族远的厉害,几乎贯穿了半个妖族。只是猰貐日行千里,不消半日就赶到翼族之外。
眼前高上百尺的山门,上面镂刻着勾绞与血刃两个人的模样。过了这道门,就是翼族所在之地。
“暴风雨前的宁静,看来翼族已经严正以待准备御敌了。”岩乐将双手放在脖子后面,一副慵懒丝毫不担心的模样。
不只是他,我都感受到我被许多并不算强大的灵力包围着。我的右边灵力最为强大,应该是白虎族的人。
“白虎族也来了,白易亲自带兵。”
岩乐哑然失笑,“能感受到白易的灵力,看来你的功力很快就要超过白易。”
他虽然是一句玩笑话,可说的并不假。我能够清晰的分辨出白易和空亡的灵力差距,这正是对我灵力增长最好的证明。
我与他并肩进入山门,山门那一头一重重山峦,险峻又巍峨。山上不生草木,看起来光秃秃的荒凉沧桑。
余光扫过崇山峻岭,那些翼族小妖藏的不算深,只需动一动身子就会被轻易的察觉。
“从进入山门到现在,整条路上不少于一百只小妖。”我微微一笑,“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救不救翼族事小,弄清楚翼族有什么值得神族觊觎的才是大事。”
我收起那副打闹嬉笑的模样,实际上我一直相信能让赵山榆如此重视的东西一定和五宝有关联。
我和他爬上光秃的半山腰,山顶的那座宫殿就是翼族族长所在的地方。这一路上虽然不见草木,可山石崖壁上雕刻的尽是血刃与勾绞的画像。足见得翼族族众对勾绞血刃的崇拜。
“这山看起来不高,可爬起来还真是累。”岩乐拿袖子擦了把汗,脚踩在大石头上环视脚下的整个翼族徒弟。
“明明,明明我们可以飞上去,为什么要一步一步的爬上去呀?”这爬山的劳累让我有点责怪岩乐的意思。
岩乐轻轻一笑,在我鼻子上一刮,道:“第一,这些翼族小妖不认识你。第二,我曾和空亡交手还将他打伤。此时贸然施展灵力,只怕神族坐收渔翁之利。第三,我不想在神族来之前就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
我轻轻颔首,首肯了岩乐的话。神族还没来到这里,冒然让神族知道这里有岩乐这样的高手他们也不会轻易出手。我们就不可能弄明白为何神族要攻打翼族。
“走吧!接着爬吧!”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先岩乐一步向山顶的宫殿爬去。
消了大半日光景,我和岩乐才来到山顶上的宫殿门前。门前的柱子上从上到下都被鬼车鸟围绕,门两边立着两个半人半兽的翼族小妖。
“你们是什么人?”小妖将长戟横下,将我们挡在门外。
光影随风颤动,将明将熄的燃烧着。我抬眸一看,白易和空亡已经快如闪电的来到我们面前。
原本隔着那一层纱曼我看不清他们的容貌,现在清晰的看到他们脸上的伤痕与身上的伤口。
“闻族长?你怎么来了?”空亡这话并非是问我,而是问我身边的岩乐。
我忙接过话,“我听闻神族意图大举进攻翼族,特来相助。”
“相助?”空亡朝山下望了望,“既然是前来相助,为何没有带兵?”
我眸子一垂,笑道:“谁说我没有带兵。”
空亡不可置信的望着岩乐,“你…你说的兵不会是他吧?”
他将岩乐从头看到尾,他一定不明白骄傲的岩乐怎么会甘愿屈居于我之下。
“一个岩乐可抵一百个水族小妖,怎么样啊?族长。”
我骄傲的望向岩乐,只如看着一件令我满意的珍宝一样。
岩乐道:“我今日来是看在闻族长的面子上来帮忙,不会再同族长动手了。”
风一阵一阵吹过,扬起纱曼和烛火。也恰好的将空亡的话吹到我们的耳朵里。
“这可奇怪了。”岩乐作出一副思索的模样,“为何神族不攻打狐族、白虎族和水族。偏偏要来攻打你这偏远的翼族?”
莫说岩乐怀疑,我也怀疑。依空亡的话,整个翼族上下都不知道什么是神族想要的东西。可他的神情却显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