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葫自然要回礼,随后,他又看了一眼正在把那些金银财宝纳入自己囊中的江湖人士,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诸位!我们人人皆知焚仙门对附近居民的残害,就因着焚仙门总坛居于此处,这附近镇子上的居民已经被摧残成了什么样子!”
翁葫的话一出口,那些江湖人士把金银财宝往自己兜里揣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听着他说话。
“翁老说的是!我们这一路过来,的确是见着了那镇子上的人过得不太好。”
有零星几个人在附和着翁葫的话,而剩下的人则是等着听翁葫究竟有什么高见。
翁葫见没有人反驳他的话,沉声再次开口。
“而这焚仙门日日作威作福,这些金银财宝的来源估计都是那些普通的黎民百姓,如今我们既然已经攻破了焚仙门,自然也要为那些普通的黎民百姓做主,将这些钱财都还给他们。”
他的这句话倒是惹了一些人不高兴,辛辛苦苦地将焚仙门给攻破了,怎么现在拿一些钱银都不行?
说是那些普通黎明百姓被焚仙门折腾的很惨,那他们这些在江湖上面摸爬滚打的人,难道就不恨焚仙门了吗?
怎么翁葫就只看见了那些黎民百姓的苦,要把钱财从他们的手里抢回去?
不过他们的反驳还没有成型,至少如今他们是不敢做这个出头鸟去反驳翁葫的,毕竟在这一次攻破焚仙门的路上,他们一直都以翁葫为马首是瞻。
若是在他们刚刚攻破了焚仙门之后,就站出去指责翁葫,或者是反对他的意见——
说不得有人就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这明显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于是有人开口了。
“那按照翁老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去把那些黎明百姓受过的苦给补偿了?”
在场的这些江湖人士心中心知肚明,翁葫这话的意思基本上就是要把焚仙门的这些金银财宝分给那些百姓了。
不过这也有问题,那镇子上的人口委实不算是多,而焚仙门中的这些金银财宝……
就算是保守估计,均匀的分给镇上的那些人口都已经算得上是十分宽厚了,这些江湖人士可不觉得那些镇上的居民如果没有了焚仙门,这些年真的能得到这么多的财富。
所以将这些财富都交给镇上的居民也十分不合理,翁葫想了想,之后才和大家商量:“不如我们就将这些财物全都归拢起来清算……长期受焚仙门之苦的绝对不止是这镇上的居民,还有我们中原各个门派,以及所有曾经被焚仙门算计欺凌过的人。”
这话倒也在理,那些江湖人士纷纷点了点头等着翁葫接下来的安排。
不过就算是翁葫说过大天去,他们也绝对不会答应就这么放弃了已经到手的金银财宝,至少绝对不会答应空着手从焚仙门出去。
翁葫自然也知道要这些江湖人士彻底放弃他们已经到手的金银财宝,是十分不现实的事,于是折中道:“诸位攻打焚仙门有功,等到把焚仙门的这些钱财统计出来之后,诸位自然可以分到合适的份额,至于剩下的钱财,将会留出一部分用在这镇子上的居民生活所需,其他的则会被我们带回中原去,到时再另行安排。”
既然翁葫没有强行将他们手中的金银财宝都给剥夺干净,那些本来心中存着担心的江湖人士自然没有什么不乐意的,更何况若是他们现在表现出什么不满,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太过小气?
于是翁葫的建议很快就通过了大家的表决,那些已经被江湖人士收入囊中的金银财宝重新被掏了出来,纵使有人偷偷留下了那么一件两件,不过掏出来的数量也非常可观。
他们群策群力,在确定了焚仙门之中的确是已经没有任何除了他们之外的人口之后,将那些金银财宝都收归到了第一重门内的高台之上。
这里刚才本来摆着的是一架古色古香的琴,现在已经被挪开,摆满了金器,还有那些名贵的雕刻艺术品,许多精巧的挂器和摆件。
翁葫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自己信得过的人一样一样将那些东西给记录在册,而这个时候那些江湖中人纷纷都有些不耐烦于看翁葫统计东西。
在他们心中,翁葫这个一直以来看着都十分无私的人是没有理由去侵吞财物的,于是也就没有想着监督。
只可惜他们没有发现,翁葫身边和他一起在将那些金银财宝记录在册的人,也就是那些平时比较受到翁葫信任的那几位,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大自然。
好似有些窃喜。
他们自然需要窃喜,这些江湖人士居然就傻呆呆的让他们几个来把这些金银财宝记录在册,殊不知他们其实根本就是翁葫的同伙。
这些金银财宝没说会不会落在那些居民的手里了,就算是落了也不会多。
这些焚仙门留下来的金银财宝,自然是要留到他们这些焚仙门人的手里,才是正经。
翁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而那些被救出来的掌门们自从离开了关押他们的屋子之后就留在了原地,他们在刚刚被救出来之后就已经服下了化功散的解药,那解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全发挥功效,那些掌门和长老们干脆就直接在原地打坐,在解药发挥了功效之后运功调理自己的身体。
就在翁葫带着人几乎要把那些金银财宝记录完成的时候,那些掌门们才慢悠悠的晃悠进来。
在外面的时候这些掌门们已经听说了翁葫这段时间的丰功伟绩,是以进来之后,这些掌门和长老们在见了翁葫的第一件事就是纷纷拱手行礼。
于情于理翁葫都是十分担当的起掌门和长老们这一行礼的,于情,翁葫带着他们的门下人攻破焚仙门救了他们出去,于理,也是如此。
可以说翁葫的这一举对于天下武林的局势都是大功一件,于是翁葫脸上带着慌张的接受了掌门们的行礼,然后也回了过去。
“翁葫先生劳苦功高,若不是您指挥有方,我等竟不知还要在这焚仙门被关到什么时候。”
一位急性子掌门开口,摸了摸他那已经花白的胡子,说出来的话里带着沧桑。
“诸位大可不必如此,我等江湖人士本来就应该守望相助,如今各位有难,我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
翁葫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这些掌门和长老们,他们的底细他现在也是清楚的。
不管这些掌门和长老们从前曾经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脾气,现在他们都已经是自己的同伴了,翁葫相信焚仙门研制出的药绝对不会有问题。
于是他半点没有压力的接受了来自自己同伙的夸奖,并且还互相吹捧起来。
这边某个门派的掌门夸翁葫实在是善于谋划,那一边翁葫就夸这个掌门名声赫赫,他敬仰已久。
那边某个山庄的庄主感谢翁葫,翁葫转眼就夸那位庄主将山庄治理的上下铁桶一般,实在是手段了得。
他们之间的相互追捧弄得在场的江湖人士也纷纷心情好了许多,毕竟这些江湖人士很少是以单打独斗的身份前来攻打焚仙门的,多数都是他们的掌门和长老被焚仙门抓去的门派门人。
这些掌门和长老们被救了出来后,他们的门派这才算是有了主心骨,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当日晚上,在焚仙门总坛的山头上便树立起了属于江湖人士的旗帜,飘飘悠悠的荡在空中,看起来十分醒目。
次使这个时候已经带着钟苍和其他人离开有一段距离了,不经意之间怅然回头望了一眼,就看到了那飘飘悠悠的一面旗帜。
幸好那些江湖人士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们此行攻打焚仙门的胜利,所以提前去做好的旗帜十分宽大,就算是次使这个时候距离山头颇有一段距离,也能将那高高竖起来的旗帜看个清楚。
次使不由得一生气,立马就脱口而出一句十分狠毒的咒骂。
钟苍就走在次使的旁边,听到次使开口骂人的时候眉头一皱。
炼药人也走在钟苍的另一边,他自然是第一个发现钟苍那皱眉的动作得,在他看来次使骂人倒是没什么,只是这钟苍居然连骂人都听不得。
还真是让他十分有兴趣,谁让这个钟苍在日前对他爱搭不惜理的呢?
“我说,你之前也是在公道阁生活过那么长时间的,再加上在焚仙门的这段时间,你难道就没有听过有人骂人?”
钟苍自然是曾经听过有人骂人的,而且还听过有人骂自己,刚刚他皱眉的原因只不过是单纯厌恶次使罢了,此时自然不能露出马脚。
“我生性不喜这些。”
钟苍语气淡薄的解释了一句,不明白这个臭炼药的为什么就盯上了自己,这一路上没少找借口和自己说上两句话。
要不是确定自己并没有那方面的爱好,钟苍恐怕都要觉得这个炼药人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这个炼药人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的话,也并不需要自己有那种爱好。
将这个稍稍显得有些惊悚的想法从脑海之中踢出去,钟苍再次不想搭理炼药人。
次使自从看到了那面旗帜之后就转头闷声往前走,听见炼药人在钟苍的身边絮絮叨叨,他十分不满地回头瞪了眼。
“药先生,若是你不怕你的声音太大把那些江湖人士给引过来的话,就继续用这种声音与人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