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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御下

病娇王爷偷心妃 月满南楼 5759 2022-11-05 02:02

  所有人都望向了君留山,君后辛抿了唇沉思片刻,又扫视过殿中的其他人,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无法真的做到心中有数,其他人都已经明白了君留山指的是些什么。

  “王叔,大岳之中除了沈士柳,还有什么人能做到动摇朝堂之事?”

  “如今已经到了明面上来的,除了沈士柳,焚仙门皇上认为他们就做不到了吗?世家、宗室这些年沉寂下去不敢露头,就真的已经是再无东山再起的能力了吗?”

  君留山摇了摇头,端起了冯喜送到手边的茶盏浅抿了一口,将茶盏拢在掌心转眼看着君后辛。

  “之后本王会让向御史为皇上细细讲解这些事,著之正好也与皇上一起听听。”

  “老先生们在明年的会试定下来之前暂时不会离开京城了,本王也会请先生们继续进宫为皇上授课,就算政务再繁忙,也希望皇上能坚持此事。”

  罗有恒在教导君后辛的事情上还是极为尽心尽力的,但罗有恒教给君后辛的东西并不能让君留山满意,也不能支撑君后辛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

  在朝堂倾轧中太久的人,教给皇子帝王之道实际只是他们的权术之道,他们自己都已经只能见到一方朝堂之地了,又怎能叫本就天资平平一辈子困于宫城的皇帝见到天下万里之地。

  君家坐拥天下已有百年,本也到了盛极而衰的地步,君后辛不如先辈生来的天赋,君留山并不奇怪。

  但既然他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便要为天下计,君留山能体谅皇帝的平庸,但不能见着皇帝有可能害了天下,至少在他生前不行。

  “本王希望在本王离开朝堂后,天下还能多有几十年的盛世。你说你天资平庸,那便至少去做一个合格的守成之君,至少成为一个仁君而非庸君。”

  “但你也要知道,什么是仁君,不是说仁慈、讲仁德,那是文人是儒士的仁,君主的仁是对天下仁、使天下安、抚天下民。”

  摄政王眸色深邃,目光之重,重逾千钧,里面便是天下,便是万民。

  “让这个天下在你之下,外御敌而将士不苦,内安民而家无离散。”

  “若是有更多的人丰衣足食了,又何来这么多卖儿卖女之事,那些孩子现在都该好好地承欢在父母的膝下。”

  “而不是无名无姓葬身荒野,不是活着和死去都在阴暗角落之中,就因为有人想要掩盖自己的罪行。”

  君后辛起身从御案之后转出,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在君留山的面前弯膝跪下,双手撑地,额触手背,弓身而敬。

  “谨遵王叔教导。”

  殿中众人在他之后,皆屈膝下拜。

  那天之后,摄政王据说因为之前的劳累又病倒了,御医直接被皇帝派去了王府常驻,王府再次闭门谢客,朝堂上也不见了摄政王的身影。

  君后辛在朝上行事越发沉稳,也很能听取各方意见,该果决时不失果决,不能在朝上决定之事就等在朝后召人议事,再不曾胡乱行事。

  在君留山告病之后,沈士柳也紧接着告了病,这一次还上书说自己年老体衰,希望乞骸归乡,在人生最后的阶段落叶归根。

  不过折子上去后,君后辛只是按下不回,既不说同意,也没有进行挽留,倒是派了御医也上了三次门,不过沈相以身边有崔俊这个大夫在为由,并没有接受宫中的药方。

  摄政王和丞相的接连病倒也并没有对朝堂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甚至比起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好,上下难得有了同心协力为国为民的和乐。

  连之前本来险些就不可挽回的隔阂对立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化散了不少,那些各种心思也都被压了下去。

  在走路都恨不能自己一瞬之间就成为武林高手飞着走的时候,都没心情来鄙视武夫行径了,自然更没有时间去想什么勾心斗角了。

  其中最为突出的代表就是身为沈士柳一派的吏部左侍郎易正卿,前两天办公的时候因为太过匆忙,不小心在下楼梯的时候踩滑了,摔得左手骨裂。

  第二天这位左手绑了夹板吊在胸前,照样在衙门里来去匆匆,批公文一只手也写得差点出了残影。

  哪怕是沈士柳这个时候去找他说什么阴谋诡计的事,也能被他毫不留情地当面甩脸色,将门拍到鼻子前去。

  说到底,这些人更多追求的不过是高官厚禄名利权势,而沈士柳求得东西,其实连他们都是不会接受的。

  这一次沈士柳回来后,跟着沈士柳这么多年的人中,有那么几个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了。

  或许是物极必反,在沈士柳拉拢了不少清流的同时,也有忠心耿耿跟了沈士柳许多年的官员在慢慢和沈士柳离心。

  君留山不急着对付沈士柳,在许多人的心中想来,理由都是不同的,但君留山就连对自己手下的人都没有解释过,反而将他放在朝堂上,任由他去对付君后辛和王府一派的朝臣。

  这个问题只有岑见在闲时给孟明讲故事的时候提起过,在东盛侯的眼中看来,这该是一件很好理解的事。

  “王爷要将王府的势力都慢慢转到皇帝的手上,但王府中人虽说肯对王爷听命俯首,实则都是桀骜之人。”

  “唯一真正对皇帝友好的只有轩音一个人,但轩音本身并不是真正属于王府的人。”

  连看着最为平和的陆柮,虽说在皇帝面前恭谨,但也不代表他就臣服于皇帝了。

  “王爷让我辅佐皇上就是想用我来压着这些人,但这也不过是一时之计,培养著之,是要让著之来接替我,因为我不会在表哥离开后长期留在朝堂的。”

  “但这些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对皇帝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而言,最好的方法是让他们就算不臣服于皇帝,也肯帮着皇帝治理天下。”

  皇帝是平庸之人,想要靠他自身降服这些不世之才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让这些人为他所用,毕竟这些人除了桀骜不驯,还心怀天下。

  君后辛与其想要成为他们的君主,不如成为他们的合作者。

  “要想能与他们一起共事,皇帝还有得磨,而要想磨下这段关系,就要一起先做事才行。”

  “像现在这样处理朝政当然可以,但时间太慢了,他学起来也太慢了,不如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说起来也是让人无奈,连孟明和薛净悟这样不渉朝政的人,在举一反三这件事情上也做得比君后辛要好。

  君留山教导林眉的时候,也感受到了与当初教导君后辛完全不同的体验。

  孟明趴在岑见的背上,歪着脑袋搁在前面人的肩头,已经听明白了里面那些事。

  “军国大事不能儿戏,也不能拿给他做练手,但沈士柳可以,王爷会让他成不了大事,但多年的老狐狸也不是皇帝他们能轻易对付的。”

  “拿给他们作为磨刀石,就刚刚好了。”

  岑见一边听着他昏昏欲睡地说着,一边回手捞住了他往下滑的身体,背着慢慢站起来,准备送他回去睡觉了。

  这两天他身体里的血被放了快有一半出去,不靠岑见背着连动都没有力气,张嘴说话都觉得头晕目眩,不过孟明已经很习惯了,毕竟他十几年来都是这么长大的。

  相比起这么一点不舒服,他还是更爱和岑见说话,就算躺在台子上被刀子割开皮肉,痛得忍不住发着抖的时候,他也会絮絮叨叨地想到什么说什么。

  以前这种时候都是胡老对着他说个不停,他半句话都不想多说,但还是要说话,说讨好胡老的话。

  有时岑见担心他太难受太累了,想要哄他先睡,他还是固执地要醒着和他说话。

  孟明不是不知道痛不知道难受,他只是觉得,等说得多了,等这样的日子久了,就能替换掉之前的那些记忆。

  说不定还能将之前的那个也叫孟明的,满身除了血和毒就没有其他了的人,也给一起替换掉。

  他不知道岑见知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每次缠着岑见说话的时候,岑见都会无奈又宽和地摸摸他的脑袋,耐心地继续陪着他说下去。

  “对了,阿明,你哥哥应该快要到京城了。”

  孟彰和林兴修要一起回京来,之后孟彰会在京城留上一段时间,林兴修原本是想着让他去边疆,但现在君留山决定去边关了,就打算将林兴修先带在身边一起走。

  孟明被岑见放到了床上去,柔软轻滑又保暖的被子将他裹在了里面,一个脑袋探在外面,像是被云裹着一样。

  比起被暗卫用毯子裹成一只蛹,还只能睡睡干草堆的薛净悟来说,待遇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但他看起来没有薛净悟高兴,对于孟彰要来的事也没有急着说话,明明之前还说很想父亲和哥哥的。

  岑见捏了一下他还是没有被喂出肉来的脸,无奈摇了摇头。

  “要是你想见他,过几天他到京城了我就带你下山去,要是不想见,就在山上继续住着吧。”

  “不用着急,还有几天的,可以慢慢考虑。今天就先睡吧,阿明晚安。”

  孟明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小声地也和他说了一句晚安。

  岑见替他熄了大部分的蜡烛,只留了一支被厚纱罩着,放在床头透出朦朦胧胧的一点光来,刚好能照亮一张床的范围。

  起身出去关好了门,走出去没有两步一个暗卫就出现在了那边的小路上,垂首等着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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