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我更觉得全身发毛了。”阿拜楼见白刃落在了战场之后,比圣战部怕死的人还要远,这才放心的盯着甩着飞梭铁链的阿提密斯,“我还以为你会挡着脸……出乎我的意料啊,阿提密斯。”
“挡着脸?为什么,我又不是像你这样藏头露尾的通缉犯。”阿提密斯疑惑的说。
“看来法拉尔什么都没有对你说——阿提密斯,你真是个悲惨的怪物,就像你其他的姐妹一样。从诞生伊始就是一座孤岛,除了听从吩咐,什么都做不到。”阿拜楼翘起嘴角,不知所云的对阿提密斯施以暗示。
“听不懂就不要继续听了,和白刃一起攻击阿拜楼。”法拉尔大声命令。
阿提密斯闻言打起精神,不再听阿拜楼的暗示,反手便甩出飞梭,直奔阿拜楼的眼眶,阿提密斯没那么好杀,不过阿拜楼已经在法拉尔心里留下一根刺了。
还有在阿提密斯的心里同样如此。法拉尔避重就轻的反驳让阿提密斯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奇怪的想法,归根结底是法拉尔种下的根——阿提密斯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秘密,然而知道这些秘密的人,都不可避免的会对已经存在的阿提密斯有稍微不同的态度。
如果是教廷的人对阿提密斯说这句话,或许会被阿提密斯一笑了之,然而阿拜楼是敌人,他的话就犹如留声机,一遍又一遍的在阿提密斯的心里想起。
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前的记忆为什么消失了?
我存在的痕迹……和现在的我完全不同……
那些传言……
那些嘴脸……像是看待宠物、造物的表情……
隔阂就会这样产生,法拉尔的心里又会多出一个报废品。
阿提密斯的灵魂还不够坚韧,还不够,完全不够,远远不够!阿拜楼猖狂的笑,在这远处的白刃弹射过来,四把刀斩出刀锋,阿拜楼在满目缭乱的刀光里就好像起舞般躲避,同样的手法在阿拜楼这里从来不会起作用的。
“你在胡说什么?阿提密斯就是阿提密斯!”白刃怒骂:“还是这样,你这蛊惑人心的恶魔,戒律也是,圣击也是,你还要伤害多少人才满意?”
刀光停止,阿拜楼伸出手两只手握住两把刀——暗影分身挡住另外两把隐形的刀。
“应该说你在掩饰什么?隐瞒什么?对待毫不知情的可怜人使用谎言,这就是你的正义吗?这就是你白刃的信条吗?我问你——你们闭口不谈的东西,真的就是善意的谎言吗?笑掉我的大牙了。”阿拜楼反而大吼,他愤怒的声音让白刃稍微退却,那是阿拜楼的气势,一直以来压抑的愤怒,在白刃天真的语言里熊熊燃烧。
坚持正义或许很简单,但是坚持邪恶,绝对比坚持正义更加艰难。
“阿提密斯,你不要听他蛊惑……我……”白刃满脸冷汗。她着实不擅长这种事情,尤其是阿拜楼的话有些刺痛她的内心的时候。
“没事,我什么也没有说。”阿提密斯微微笑着,毫不在意的说:“先完成任务好吗?”
违和感。白刃点点头,心中却有着焦躁不安,似乎阿提密斯哪里不对。
阿提密斯飞身扔出和光矛同样材质,穿透力极强的飞梭,像一只只蜻蜓般穿过阿拜楼的肋间,却被阿拜楼双手缠住,难以继续前进分毫,白刃再次进攻,却被暗影分身缠住,攻击难以直接命中阿拜楼。
作为暗影分身的卡塔显示出难以击破的技术,不断的用手掌大的飞刀卸掉白刃长刀的劈砍。为了防止其他暗影分身与卡塔成为对比,阿拜楼早就让其他的暗影分身重新变成了影子。
“你知道我不擅长保护,我希望有一个能够进攻的机会。”卡塔嘱咐说。这里是战场,他实在不能直接动用刺杀技巧,那个法拉尔,是个相当敏锐的人。卡塔已经下好了决心,有机会一定要宰了法拉尔。
“白刃的腿断了,是用法术紧急修复的,以及阿提密斯,现在还在分身状态。”阿拜楼说。幸亏教廷的规矩,不喜欢直接带兵冲锋,给了阿拜楼和卡塔机会。
“可怜的娃娃,没有灵魂的躯骨,你以为你能够思考就是存在的吗?或许不是哦——你怎么保证你的思考不是其他人让你思考的东西。”阿拜楼拉住飞梭,阿提密斯踉跄到自己的面前。
多么柔弱的样子,穿着一如既往地的法袍,用着教廷流传已久的武器,那么的娇美动人,那么的楚楚可怜。
可惜是个没灵魂的肉块。
“别再说了!!!”阿提密斯一声惨叫,因为她没有灵魂,所以孕养不出光环。阿提密斯咬着牙用尽全身力量撞向阿拜楼,被阿拜楼死死拽着的光芒飞梭像蝎尾一般弯曲,对准阿拜楼的脑袋。
简单的手段,比法拉尔好对付多了,一位远程攻击者主动贴身进攻,不是傻子就是还有底牌。阿拜楼心生警惕,果然身后的“蝎尾毒刺”有了变化,阿提密斯早已松开了手里的武器,在阿拜楼没注意的地方掏出了一张纸牌。
“命运门加之叹,光芒希尔博伦之眼,盯着这黑发黑瞳的男人,剥夺他的视力与听觉,给你卑微仆人的胜利带来一丝曙光。”
“即便只有几秒几分钟,你也将彻底失败。”阿提密斯虚弱的说。这个技能消耗极大,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大意了。阿拜楼汗毛直立,阿提密斯的纸牌却已经粘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从没见过的手法,收回前言,教廷一直都在用相当缺德的手法进步,一边压抑其他国家,一边不断研究新的东西,尽管进步缓慢,却渐渐走在了其他国家的前面。当其他国家醒悟的时候,教廷可能已经不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庞然大物了。
阿提密斯说完话,阿拜楼下意识的翻滚,他失去了视觉听觉,却能感觉到大地在震动,或许有响彻天地的呐喊,但是他一丝一毫都听不见。
那个飞梭的变化是假的,一切就是单纯的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使他没有在意阿提密斯的小动作。
飞梭趁胜追击,再次钉住了阿拜楼的肩胛骨。
痛觉是不会骗他的,那飞梭成为困兽的锁链,缓慢有力的将他拉扯向军队的方向。
他的感觉没有错,一座巨大的十字架从太阳的底端落入战场,飞梭成为绞索,军队在法拉尔的一声令下中成为拉力,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条发着白光的绳索,一次又一次的像后拉扯着,而阿拜楼就这样被拉向十字架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