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询问
不得不说沐初柠的顾虑是对的,她们前脚才刚走进房间,后脚就有小僧过来送斋饭了。
兮竹将小僧打发走后,松了一口气道:“真是好险,想好我们回来的早。”沐初柠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幸亏兮竹提醒了自己,不然自己就会因为太过专注而忘记时间。倘若刚刚自己没有在屋内,小僧来了瞧见屋内没人,定会去通报爹娘,到时自己怕是要百口难言了。
经过这一天,沐初柠也有些累了,虽然斋饭不极家中的饭菜好吃,但至少还是要吃一些。
用完斋饭后,沐初柠让兮竹将碗筷还给寺庙后厨就不用回来服侍自己了。兮竹将桌子收拾干净,再去把沐初柠一会儿要睡的床榻被褥铺好后才离开。
每次来这里小住的时候,到了晚上,沐初柠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到房门外的石凳上坐下,享受这四周围的宁静。沐初柠抬头看向此时已经漆黑夜空,皎洁的的弯月散发着朦胧的月光,映照在沐初柠水灵的眼眸里。这宜人的夜景,让沐初柠又开始习惯性的看出了神。
沐初柠就这么静静的发着呆,心里却突然闪过一道黑色的背影。今天师傅教了自己怎么行针,那明天要不要去问一下师傅蛊毒的事呢?沐初柠心里想着,又猛然清醒,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这么在意?不对,我应该是对第一次听到的蛊毒感兴趣,心里好奇。沐初柠想着,还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意识清醒一点。
“我应该是累了,还是先去睡觉明日再去问问师傅蛊毒的事。”沐初柠小声的嘀咕了一下,起身向房间走去。殊不知,自己不远的身后,有一个人正站在树梢上将她这一系列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那人嘴角划过一丝弧度,起身一跃消失在夜色当中。
第二天一大早,沐初柠就起来了。简单的梳理一下,吃了点兮竹从厨房那边拿来的素包便匆匆的往宋涟那走去。
去到时,宋涟已经坐在榻上翻阅手中的书籍。“今日脚步怎么如此匆忙?”宋涟瞧着沐初柠满脸渴望的神情,不免有些觉得可爱,看来自己这个徒儿是有事要问自己了。沐初柠也不拐弯抹角,昨晚因为蛊毒的事让自己一晚上没睡好觉,今日她一定要知道蛊毒到底是何方毒物。
“师傅,徒儿想问您可否知道蛊毒?”沐初柠刚一问完,只见宋涟的神情一沉转瞬又恢复了平静。“蛊毒是苗疆族人特有的毒物,通常将自己培养好的蛊虫植入皮肤从而使毒素随着蛊虫的移动而蔓延。不过,蛊毒的毒性大小取决于养蛊人怎么培养蛊虫,蛊虫的毒性是根据自己主人的培育决定的。”宋涟将自己知道的都统统告诉了沐初柠,心底划过一丝疼痛,说起蛊毒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沐初柠听完后,抬眼就看见宋涟眼底的伤神,有些担心的问:“师傅,您怎么了?”“没事,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宋涟收起刚刚的情绪,转而问道。毕竟自己从未给沐初柠看过任何记载有蛊毒的书籍,她怎会问起?
“是之前与朋友交谈时,无意中听朋友提起过。”沐初柠没有将之前的事告诉师傅,因为那件事自己暂且不想让他人知道,即便是自己的师傅也是同理。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接着昨天往下讲吧。”宋涟说着,缓和了下情绪便继续给沐初柠讲授针灸如何操作。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却是马上打消了,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沐初柠在宋涟这里一呆就是一上午,到了响午才离开。因为怕云氏会过来找自己,沐初柠只能暂时先回去,等到了午休时间再过来。
将沐初柠送走后,宋涟将房门关上后缓缓走到自己床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块月白色的软玉细细的看着。瞧着软玉上雕刻着的“妤”字不禁出了神,“姐姐……”抬手轻轻地抚摸着软玉上的字,小声的喃喃着。
这边,沐初柠走到房门时正巧碰见了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的沐初檬,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回来的真是时候。“檬儿怎么来了?”沐初柠说着朝沐初檬走去。沐初檬听见沐初柠喊她,由慢走改成了小跑到沐初柠跟前。“我嫌在房里闷得慌,就想着过来找姐姐聊聊天。”沐初檬说着,朝沐初柠笑了笑。沐初柠无奈的摇了摇头,牵着沐初檬的手往屋内走去,边走边说:“到屋里说,外面湿气重别一会儿生病了。”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沐初柠一家来到这南安山这两天倒是极少碰见下雨天气,出了祭祖那天下了些细小的绵雨外就一直处于阴沉的雾天,从而导致湿气特别的重。
沐初柠把沐初檬牵进屋后,示意她到榻上坐好,自己则坐到了软塌的另一边。兮竹和芯儿一前一后的跟在后面,由后面的芯儿关门,前面的兮竹走上前给两位主子倒茶水。
沐初檬看了下兮竹倒茶水的动作,在看看沐初柠,张嘴想说话却又犹豫了一下,拿起面前茶杯小口的喝着。看着沐初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沐初柠有些好笑,但也没有着急问,耐心的等着沐初檬自己开口。
沐初檬也是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姐姐,你说如果我想去学武,爹会同意吗?”沐初柠听到沐初檬这样的想法不免有些一愣,沐初檬外向好动会想学武到也是正常,只是问到爹会不会同意这一点,自己也拿捏不准。
“你怎么会突然想学武?”沐初柠倒是有些好奇沐初檬学武的想法。“因为我不喜欢学习舞蹈你是知道的。今早我起来准备到处走走时,碰巧遇到了一些正在练早功的武僧,觉得十分有趣,所以……”沐初檬说着对沐初柠不好意思的笑了。“就只是这样吗?”按照沐初柠对沐初檬的了解,并不相信沐初檬仅仅只是因为这样简单的理由。
“不是的。”沐初檬摇了摇头,接着说:“我学武是为了以后可以用来保护爹娘,保护姐姐!别人家里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长兄或弟弟,我们家却只有两个两个女儿,将来如果我们家遇到点什么事就只能依靠爹爹一个人来保护我们。所以,我想学武变的强大然后可以保护爹娘和姐姐!”
听着沐初檬这么斩钉截铁的一段话,沐初柠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一个还不满十三岁的小小女子竟能想得这样远深,让沐初柠觉得十分欣慰。看来,自己的妹妹真的在不知不觉间的成长。
“你能这么想,姐姐很高兴。只是先不说爹那边会不会同意,你可知道学武是要吃苦的,可比跳舞要苦个千百倍的。”沐初柠认真的说,毕竟习武可不能是一时的兴起能学的,其中的苦头会很残酷,沐初柠还是有些私心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去受苦的。
“我知道,但为了以后能保护家人我可以忍,我不怕的,姐姐你信我。”沐初檬也是满脸的真挚。看着沐初檬如此坚定的样子,沐初柠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沐初檬的意愿很坚决了。只是自己爹娘那边该如何说呢?
“檬儿,姐姐信你。只是这件事不能轻易决定,因为还需要去爹那边探探口,还有娘。”沐初柠说到这里,看着沐初檬没有继续说。沐初檬也知道原因,自己的娘必定会因为担心自己,不想让自己受苦而反对的。
“姐姐,我该怎么办……”沐初檬有些失落的垂下脑袋。“别着急,让姐姐再想想办法,这件事等回了府再说可好?”沐初柠不忍心看着沐初檬这样,便先这么说缓和下沐初檬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