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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考绩

论智商的重要性 凛凛时光 6460 2022-11-05 03:12

  三人团朝那男同学定睛一看,原来是许观。

  青州医署许医正的另一位孙儿。

  ——曾在年前沈家赏梅宴上,在请宴楼里与三人团同坐一桌的那位。当时那一桌就只有许观小哥一个男孩儿,其余都是女孩儿,但他脸都羞红了却就是不肯挪屁股换一桌……也就是为了孟尝啊。

  当时还搜肠刮肚与孟尝说话来着。说什么……感谢借乐谱给他,若是不急的话,他想再看一看,想等年后开学再还什么的。

  ……等等。

  年后、开学、再还?

  谭净好忙仔细去看许观那边,果然见他从背后掏出来一个书册样的物什,递向孟尝。

  围观群众们一看又有好戏看,眼睛“刷刷刷”地亮了一片。

  去往洗墨池的不去了,停在原地;在洗墨池旁洗笔的不洗了,通通扭头看过去,手上洗了一半的毛笔还伸在身后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洗完要走的不走了,先将热闹看完再说。

  ……但许小哥不争气!还没开口脸就红了。

  手捧着东西哼哧半天才道:“孟姑娘,此为姑娘去岁冬月慷慨相借的琴谱,观研习已近三月,今特来还之。”

  说话声音还小,差点儿没听清。也就是这会儿周围人群静悄悄一片,才令他的嗓音能清晰传来。

  然而许观对面立着的孟尝却是对他的红脸蛋儿无动于衷。面上冷淡如初,神情波澜不惊,当春风掠过,水绿色的裙角忽尔轻轻一扬,周身的清冷气质便在刹那间骤增,仿佛顷刻间便可以乘风而去,羽化登仙。

  #冰冷总裁X害羞小媳妇#

  ……但是,两位的剧本儿拿错了吧。

  这时,冰冷总裁孟尝姑娘伸手接过了乐谱。

  害羞媳妇许观公子忙又拱手道:“还要烦请姑娘再向孟先生转达学生的谢意。”

  闻言,孟尝淡淡道:“好。”随即同纪林温便要绕过许观往课室走。想来书箱还在课室里呢。

  待两位姑娘都走出了六七步了,傻站着的许观才反应过来,忙又转身追过去,口里轻声喊着“孟姑娘”,等孟尝与纪林温听到他的喊声立定,他便又忙忙赶上前几步,又停在两位姑娘面前。

  ……然后就再次红着脸傻住了。

  孟尝倒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具体来说,是神色分毫未动,就在原地等待着。

  许观哼哧半天终于道:“……观实则仍想向孟先生再借……再借一本琴谱。”

  “噗!”

  ——这是围观群众不小心发出来的。

  什么了不得的琴谱,只有孟家才有不成?

  既是可以借给他人的琴谱,想来也不是什么只能珍藏的孤本,青州书院的藏书苑里应当也有吧?至少有手抄本吧?再不然,偌大的青州城,总有店铺有的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

  遂谭净好也要为他道一声好。借一本,还一本,再借一本,再还一本……这一来一往,不就能多说几次话了吗。何况他明明害羞,但还是鼓起勇气在这么多人面前拦人,还是追上去憋半天憋出那句“再借一本”。

  他的害羞,已经比许多人都勇敢。

  可惜孟尝不解风情,只道说:“哪一本?”

  “……前……前唐名僧智和的……《清夜闻钟》。”

  “好。”

  “那便多谢孟姑娘了。”许观又躬身拱手道谢,脸都红到耳根了。

  “不必。”

  “那、那姑娘……不……我是说……观何时再来寻姑娘取琴谱呢?”

  “明日乐课前,你来寻我吧。”

  得到这句话,许观整个儿面庞都发亮了,欢喜真是抑也抑不住地从眉眼间流露了出来。

  但能扯的都扯完了,之后,便只得眼巴巴地目送孟姑娘进了“地一甲”课室,才回转目光背着书箱走了。

  “噗!”

  人一走,围观群众又忍不住喷笑了。

  《清夜闻钟》。

  谭净好虽说不学琴,但谭七小少爷的乐课选的就是琴。她在给他读前朝一位大琴师董迟所收集并点评的琴谱《西山自赏》时,便读到过此曲。并不是什么残谱奇珍,到长红街的兴元楼去定然买得到。指法也并不复杂,只是欲要弹奏出清、静、和的意境会难一些罢了。

  而许观眼下年十四,学琴已有五年,说不得此曲他家中根本就有。

  笑过一场,他们这些观众才又恢复了洗笔的正常流程。很快,三人团排队洗完,回去拿了书箱便往外走。

  人群从书院内各处,逐渐向着圆扉聚集。

  绕过公告墙,走着走着,便听西边儿传来一道极其响亮的男子嗓音:“诶诶诶,我跟你们说个大消息!刚刚沈大公子在书院门口送了一张授官文凭呢!”话中还带着喘息,语气是难掩的激动。

  周围的人岂有听不到的,立时便有许多人脚下拐了弯儿,就向着那边说话之处去了。三人团也跟在了后头。

  那厢已经有人十分诧异地接了话:“沈大公子?你说的是沈容之?!”

  “整个儿陇西府谁还能被称一声沈大公子?自然是他。”

  “我听家中说,他今年不是已在吏司当差了吗,说是个七品典吏,怎么会是他来送什么文凭?”又一人问。

  有人便抢着答道:“吏司就是专管官员任免的,他既在吏司,是他过来又有什么稀奇。”

  “哎呀,你们离题了!什么授官文凭?给谁的授官文凭?”再一人听着几人半天说不到重点,禁不住插了嘴。

  “对呀!是给谁的?”

  “对!你快说!”

  “快说快说!”

  “哈哈!你们一定猜不到,我方才看到了,沈大公子对面站的人是袁意!”

  袁意!今晨送桃子给纪林温的高壮少年!

  围着的人显然不相信这消息的真实性,纷纷道:

  “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他?!”

  “他可是公告墙上的常客!有什么本事居然不声不响地授官了!”

  ……公告墙上的常客……这话说的……

  就是指常常月考倒数第一呗。

  又有人问:“那他授的是什么官?”

  “嘿嘿嘿!方才我问了,袁意说,他授的是内城校尉!”

  “校尉!”

  “那可是正七品官儿呢!”

  “他连武举都没参加过,凭什么……”

  后面三人团便没再听了。

  出去书院外,便见谭郭两家的马车都有一辆停在一旁。郭攸的哥哥郭俨也正立在车旁等着妹妹。

  郭俨今日是一身玄色劲装,一条墨绿色锦带束在腰间,勾勒出劲瘦的腰身,显得又英俊又挺拔。他年十四,大了郭攸整整五岁,又是自小练武,故而走到跟前时,便能看到他高了郭攸约有一个半头。

  郭攸要与他说话便得仰起头来:“哥,听说刚刚沈大公子给袁意带来了青州内城守尉的授官文凭。”

  郭俨听到郭攸的话一点儿也不吃惊,还点头道:“嗯,我看到了。”声音十分柔和。

  “听说袁意没参加过武举。”郭攸又期待地看着他道。

  其实便是想问问他还知不知道些其他消息。

  郭俨自是明白妹妹的意思,但他摇了摇头。

  郭攸表情一垮,便推他道:“那你自个儿坐,我同净净他们一起。”

  看着过河拆桥的妹妹,郭俨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果真自个儿上了郭家的马车。

  三人团便乘一辆,两架马车咕噜噜地往谭郭两府的方向驶去。

  “时间不太对。”

  车行一会儿后,谭七小少爷如此说。

  “嗯。”谭净好应了他,“一般情况下,授官都是在年节时候。”

  每年近年关时,青州的大小官员都要上交政绩考核表至知府衙门,由吏司依据考核标准一一审核评定,分为三级九等,上则提,中则平,下则降。

  便是说,评为上级就不动或升迁,评为中级就不动或平调,评为下级……不好意思,按照情节的严重程度,立刻降职或罢免。

  十分严格。

  当经过官员考绩之后,各个职位的官员或升或迁或降,某个职位空缺了之后,才会调任其他官员补位,或者,将此官职授予新人。

  如沈容之,便是在去岁腊月廿日左右收到了吏司典吏的授官文凭。

  陇西官员的年假休沐是腊月廿一到年后正月初十。凭沈家的家世与沈容之自己的本事,他如此早收到授官消息并不奇怪,其余消息都是陆陆续续在年假期间一一通知下去的。

  但现在是承平九年二月初,年已经过完,去年的官员考绩也是已经尘埃落定,却突然多出了一张授官文凭……

  不同职位所需官员数目一般是有定数的。

  尤其各营校尉是正七品官职,手下按例要掌有近八百人。这可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多塞一个人的职位。

  何况袁意所授还在内城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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