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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人证

论智商的重要性 凛凛时光 5653 2022-11-05 03:12

  看到沈容之,谭净好脑中便想到了昨晚谭七小少爷那一连串的问题。那些问题,他一定都知道。

  可惜,不能问。

  正在想着,便见沈容之亦朝她望了过来,眉梢一扬,冲她微微笑了一下。

  谭净好弯唇回他一笑,收回了视线。经过今日,相信很多问题就有答案了。

  她又将目光投向了大堂右侧。距离虽远,但今日阳光明媚,大堂又坐北朝南,堂中开阔明亮,还是能隐约看清那边坐着的是许太夫人。

  正在这时,高堂上的汤知府对侍卫发话:“去将韦乃信带来。”

  谭净好闻言吃了一惊,昨日还说韦乃信只是被吴继守尉拖在了内城巡防营,一晚过去,竟然已被捉到了衙门。

  不止是她,谭净好看到前面的常夫人听到此话时,也瞬间睁大了眼睛,差点儿从椅子上站起来,似是也并不知情。

  也不知汤知府是如何瞒过了常党的耳目。

  须臾功夫,一位衣衫脏污、乱发遮面的狼狈男子被反剪双手,由两位侍卫锁着双臂带上堂来。

  虽被带到了堂中,但他却垂头沉默不语,身子笔直地立着不肯下跪。这姿态,让谭净好想起了昨日她初入大堂时见到的韦夫人,真是神似。

  见他这副模样,汤知府浅浅地勾起了唇角,朝他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侍卫收到示意,右手持剑朝他右边膝盖后方狠狠一劈!

  便见他右膝盖一弯,右腿失力之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那“砰”地一声闷响相当响亮,自他跪下去那一点如水波一般传到了大堂每个人耳中。

  这一下分明很痛,他身体跪在地上晃了一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可见之前双腿绷得多紧。

  片刻之后,他抬起了头来。

  谭净好看到,他脸上还有血污与灰尘,像是经过了一番苦斗,正是韦乃信。

  此刻,他眼中满是冷厉,简直如夜中饿狼,视线含火,直直扑向了高堂上端坐的汤知府。

  然而汤知府神态自若,丝毫未受影响,迎着他的视线道:“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说着手一挥,轻轻一笑道:“我成全你。”

  侧立在他身旁的侍卫便朝他一拱手,退去了后衙。

  见此,谭净好提了口气,同谭七小少爷对视了一眼。

  后衙还能有什么,当然是昨日被箭射中而留在衙门养伤的何自音了。她昨日傍晚时明明还命悬一线,难道竟然在昨晚便醒了?

  少顷,两个侍卫抬着一张榻自后衙绕了出来。那榻上躺着一位纵然盖着棉被亦能看出身姿曼妙的姑娘,果然便是何自音!

  后边还紧紧跟着一位夫人,便是何太太。她微张着双手满脸关切地看着榻上的女儿,口中不住地小声说着:“慢点儿,慢点儿……哎小心台阶,慢慢儿地……不要晃……”

  难道,便是由于何姑娘昨晚醒了,汤知府才命人给谭二夫人送了信,说要今日开审?若果真如此,那韦乃信被抓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何姑娘醒了,人证也就有了。

  跪在堂下的韦乃信见到此刻便已清醒的何姑娘,着实惊讶异常,一时连脸上的神情都忘了掩饰,让堂中众人看了个正着。

  就连左边坐着的常夫人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谭净好目光向前顺着滑过去,却见沈容之的面上十分平淡,察觉她的视线,还转过头来又对她笑了一笑,似是大方地在告诉她:他早知道何自音醒了这件事,且,他亦不在乎让她发现,他早便知道了。

  此时,韦乃信一反方才沉默的模样,不等侍卫放下床榻,抢在汤知府开口前对何自音道:“何姑娘,韦某同姑娘说过的话,姑娘应当还记得吧?”

  当堂就要影响人证。

  没想到他长得一副精明的样子,这会儿却如此天真。恐怕是真慌了,一时间连镇定都失了。

  也不想想,汤知府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敢直接抬出何自音来吗?!何况韦乃信如今还身负内城守尉这样一个要职,直接关系到青州内城的军事布防安全。

  因此,不出手则已,若出手,必须一击必死。否则,打狼不死,必反被狼咬。

  不想,何姑娘好似确实被影响了,听闻这话身子一颤,竟就要用胳膊半撑起身朝他望去。但她此时虽醒了,伤势却还在,这一动就牵扯到了背后入肉极深的伤口,顿时娇哼一声倒了下来。

  只满心关注她的何太太见此就是一声惊呼:“音儿!”说着快步跨上前来,挡到了床榻另一侧,隔开了她看向韦乃信的目光。

  对比何太太的往日行止,尤其是昨日何姑娘中箭之后的慌张无措,她眼下这迅速的反应与表现,一看就是事前受过交代。

  在何太太的叮嘱声中,侍卫将床榻轻轻地放在了堂中,隔了跪着的韦乃信有十来步远。似是怕他冲动之下会暴起伤人。

  何太太向汤知府福了福身,半侧身坐在了榻边,始终牢牢地挡住了何姑娘。

  谭净好看到她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何姑娘的纤手,另一只则抚在了肩头,俯下身去在何姑娘耳边私语。

  过的片刻,何姑娘明显平静了下来。

  这时,汤知府才道:“韦乃信,本官再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

  此时,韦乃信已从突见何自音的惊讶中恢复过来。闻言并未答话,稍一抬头,眼神飘向了大堂左侧坐着的常夫人。

  常夫人的视线从何自音身上收回之后,一直都落在韦乃信身上,此时见他这样似遮掩、似明显地看过来的目光,一点儿也未躲闪,一脸坦然,就那么从从容容地跟他对视。

  半晌。

  “哼!”韦乃信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了汤知府,“恕韦某愚钝,汤大人的话,我一点儿也听不明白。”

  汤知府闻言,扫了常夫人一眼,之后忽略了他直接对堂下的何自音道:“何姑娘,接下来本官会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何姑娘躺在榻上慢慢点了点头:“是。请知府大人放心,晚辈定然如实回答,知无不言。”声音细弱,十分虚弱的样子。

  而后便见何太太起身向堂上行了一礼,缓缓道:“知府大人,小女如今身受重伤,恐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不如有些问题便由妾身代为回答,由小女点头肯定,如此既保证了回答的真实性,又能尽量坚持下去,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啧啧,这一看就是彩排过的样子。

  再看常夫人与韦乃信的脸色,已如冰冻一般。

  汤知府还抚了抚胡须,嘴边噙着笑意颔首:“何太太言之有理,就如此办吧。”

  这么嚣张,断定今日能将韦乃信定罪似的。

  汤知府已经在问了:“是不是韦乃信在腊月十六日沈家的赏梅宴上掳走了你?”

  何太太便答:“回大人,正是。”而后何姑娘躺在榻上点了点头。

  汤知府又问:“具体是在哪里掳走的你?”

  何太太:“是在望梅阁后的梅林里。”何姑娘又点了点头。

  “之后你便一直呆在韦家城郊的玲珑别院吗?”

  “回大人,正是。”

  这时,汤知府暂时停了提问,转而问韦乃信:“你还有什么话可讲?”

  韦乃信脸色漆黑,闻言眼睛微微一眯,冷硬道:“韦某无话可说。”

  汤知府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一笑,问何自音与何太太道:“你可知,韦乃信为何要将你掳走?”

  听到此问,谭净好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便听何太太道:“当时,小女在梅林中巧遇许家大公子,便聊了聊天儿。正闲谈着,忽见一个人影闪过,许大公子身前便多了一把匕首,‘唰’地一下割开了他的喉咙。小女当时便吓傻了,竟一声呼救也发不出来。而后小女下意识抬头,才看到杀人的竟是韦守尉。当时……”

  “钱氏!”韦乃信一声厉喝,打断了何太太的话。他紧绷着上半身,一脸狰狞地向何太太那边方向倾身,眼中直欲喷火:“你最好不要血口喷人!”声音压抑,如暴雨欲来。

  何太太被这一吼,以及他面上的可怕神情吓得生生一抖,话说一半儿就这么断了。

  看韦乃信的样子,倒像真是被冤枉似的。

  之前,汤知府询问何自音被他掳走一事时,他虽然脸色难看,却十分平静,就好像那些早已在他预料之中。而后汤知府问他是否属实,他更是道“无话可说”,分明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承认了。

  但现在,当他听闻自个儿被指控杀了许贤时,却是一脸不敢置信,仿佛事情的发展完全超脱了他的预料。

  也不知,是他认为掳人与杀人的性质大不相同而推脱,还是……

  她目光往高堂上的汤知府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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