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鸣他们几人也赶了过来,莫名其妙地问红萼,“三月初七……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苏犄抽回手,瞪了一眼红萼,“顾红萼,你疯了么,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苏师兄的反应,未免有些过激。”红萼意味深长地说道。
而在所有人一脸茫然地看着红萼在那打哑谜之时,陈徇便想起三月初七不是一个普通的日子,而是先帝出殡,宗室、百官祭祀的日子。
一个个疑问便在陈徇心头冒出来:顾师姐既然这么问了,就一定有它的缘由,难不成苏师兄那一日进了宫?苏师兄进宫做什么呢?同他如今手上没由来多了那么多银两有无关系呢?
红萼见陈徇拧着眉毛,一副想深究她“何出此言”的样子,便住了口。
陈徇年岁还小,虽不及陈徽那般厉害,但也比他们其他同龄人想得要更多一些。
她要是留下些蛛丝马迹,让陈徇给抓住了马脚,沈乐端的三尺长刀估计就要架到她脖子上了。
她不再咄咄逼人,背倚着栏杆,双手环胸,“咱们换个地方聊,董殿司听说你过得不好,特意让我们给你带些黄白之物来。虽然现在看起来,你好像并不是很需要的样子,但总是要给你的。”
“那行,你们一会儿去我家坐坐。”苏犄扭头吩咐那裁缝,“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料子,有什么好料子都给我留意着。”
“您放心,最好的料子一定给您留着。”如今的苏犄在老板眼中,便是一个浑身发着金光的送财童子,送财童子的要求,他能不好好办么?
苏犄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六人,“你们跟我来。”
几人跟着苏犄,沿着大街走了一段路,便停在了一间馆阁前,阁楼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南、风、馆”。
薛衔青落到了队伍最后头,“苏师兄,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你家的吗?”
苏犄挑眉,“二楼,我家。”
“我可以不进去吗?”薛衔青四处环顾了一圈,弱弱看向红萼,那眼神就像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这几日没人会来的,你大可放心。”苏犄都看不下去了。
薛衔青躲到枭梧后头,哭丧着脸,说道:“若是被人误会,传出了奇奇怪怪的谣言,我爹非打死我不可!”
红萼叹了口气,“老薛,你看看人家老陈,他家教那么严,都没带怕的。你家远在千里之外,便是有谣言,也传不进你家啊。”
“他不想进,你们何必强人所难?”苏犄先一步推门进去,“这日头可不小,就让他在这儿呆着,晒干他脑仁里的浆糊。”
崔鸣撸起袖子就要攻取苏犄,“你怎么说话的!”
枭梧忙按住他。
苏犄冷笑,“怎么,诸位有谁想和我交手么?若我没有记错,你们之中除了顾红萼,没人能打赢我吧?一群手下败将,有什么好猖狂的?”
红萼感慨:苏师兄如今虽没了戾气,但这一身臭脾气,可真一点都没被生活给磨没。
“是谁在猖狂!”崔鸣被按住了也不老实。
此事因薛衔青而起,他上前打圆场,“好了好了,难得见一次面,都少说两句。”
崔鸣不愤地看着红萼,“顾师姐,这你能忍吗?”
红萼轻笑,“他这张嘴,我们都是晓得的。老薛说得对,难得见一次面,吵吵嚷嚷不好。”
最后,薛衔青也扭扭捏捏进了馆,一群人在苏犄的厢房,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大眼瞪小眼起来。
红萼倒是放得开,将董墨儒托她转交的包裹扔给苏犄,“如此,我们这趟任务便算是完成了。苏师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行啊,只是……”苏犄翘着个二郎腿,嘴角勾着笑,“我这就一间屋子,你要同我借一步说话,他们可都得到大堂里去等了。”
红萼丢了点碎银子给陈徇,“老陈,你们去外头寻个茶厮,喝会儿茶,我同苏师兄说几句话。”
“好。”陈徇深深望了一眼红萼,以至于没接住碎银子,只好弯下腰去捡。
他带着人其他屁股还没坐热的人,离了厢房。他走在最末端,关门的速度比往日慢了一拍。
陈徇是真的很好奇红萼他们要聊什么。
红萼状若闲聊,“前几日,苏师兄还需要小五接济你,怎么这一晃,就又有了闲钱去买衣裳了。师兄是靠什么一夜暴富的,这么好的财路,给师妹我也介绍介绍啊!”
方才她问苏犄“三月初七,人在哪里”的时候,他的反应太不同寻常了。正常人只会觉得她的问题莫名其妙,可他却好似被人踩了痛脚似的。
苏犄拿起精致的茶盏,饮了一口茶,“顾师妹,好奇心太强,不是什么好事。”
红萼泰然自若地给自己也斟了杯茶,“师兄,雁过留痕,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只要我想查,终究能知晓。”
“告诉你也无妨,只是”苏犄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件事,从我嘴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想,还是由你亲自去问问你的相好,都做了些什么吧。”
红萼的手虚握上枯山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苏犄轻轻将红萼握在软鞭上的手拿开,“是不是很奇怪,我今日会与你说这些?若无人授意,我又怎会告诉你呢?”
“苏犄,你别同我绕圈子,把话说明白。”
苏犄从梳妆台的暗阁里拿出一张信笺,“他说,你若是为了宫里的事来寻我,便让我转告你,你有任何疑问,都可去浮生斋找他,此为信物。”
红萼拆开信笺,上面的确是司马霁的字迹,信中约她去浮生斋一见。
“苏师兄,”红萼正色道,“你可知,此乃大罪。”
若非他早已脱离了上清宫,只怕会牵连整个宗门。
苏犄浑不在意地笑道,“只要有银两拿,铤而走险也是值得的。我这一身的本事,也算能有用武之地。”
红萼深感无奈:苏犄虽离开了上清宫,但一身作死的本事不见改变,再这么下去,迟早能把自己给浪死。
她都不想再劝他“好自为之”了,这劝了,和没劝没甚两样,劝了还白费她的口舌。
“唉……”红萼抱拳行礼,“苏师兄,红萼告辞。”
她刚走出南风馆,便见薛衔青浑身滴着水,跌跌撞撞跑过来,“顾师姐,顾师姐,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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