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萼皱着眉,上下打量着薛衔青,“你这浑身湿漉漉,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是怎么回事?可别告诉我,你们一个个都掉河里去了?”
“不是我们。”薛衔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水,“是鸭子。”
“鸭子?”
红萼被薛衔青拉到河埠头,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萝卜套装”的同门们只见他们眉头紧锁,如临大敌地望着一群……在水里欢快地扑腾着翅膀的鸭子。
这些行走在宫中都不露怯色的上清宫弟子,对着一群鸭子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老乡在河边怒气冲冲地盯着在岸上的陈徇和陆茗烟,骂道:“你们把俺的鸭子惊到河里去了!”
陆茗烟道,“老师傅别着急,我们这两位师兄啊,都是捉鸭的好手,一定能一个不少地把鸭子捉回来。”
“那个大块头,笨手笨脚的,我看不行。”老乡嫌弃地摇了摇头,“上清宫弟子就了不起吗?你们如果放跑了我一只鸭子,我跟你们没完!”
红萼赶忙上前道歉,“您放心,缺多少,我们赔您多少。”
说罢,她便出手了。
红萼出手,一个顶十。
河面上掠过一道道残影,无人可以捕捉到她的轨迹,转眼一只只鸭子步便回到岸上。
有了红萼的加入,几人效率成倍增长。终于花了半个时辰,将所有鸭子给捉了回来。
回去的路上,崔鸣忍不住嘟囔道,“这能怨我吗?顾师姐,你说句公道话,能怨我吗?”
红萼听闻,此事是因崔鸣而起,不过很显然,崔鸣并不想认这个账。
“你真的不是无意间,吓到了那群鸭子?”
崔鸣:“我好好端端在路中间走,啥也没干,是鸭子自己一个个跳下水了。”
陆茗烟:“我看啊,就是你长得太磕碜人了,连鸭子都能被你吓得跳水。”
众人:“……”
这不过是一桩小插曲,但几人又在回程的路上淋了一场雨。
一向身体强健的红萼,伤风感冒了。
“啊嘁”刚进城门,她便打了个喷嚏。
陆茗烟关心道,“师姐你没事吧?”
薛衔青也提议道,“要不我给师姐瞧瞧病?”
“不用,估计是今日受了寒气,我回去喝点热水就好了。”红萼勒着缰绳,让马儿掉了个头,“我忽然想起来,这次下山,要帮师弟师妹带东西,便先走一步。”
确认没有人跟踪她之后,她昏昏沉沉地驱着马来到了浮生斋。
她虽然脑仁疼,但还是在心里头调侃自己:想身为上清宫弟子,入则可为陛下寻找丢失传国玉玺,出则可为老乡入河抓鸭子……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司马霁一听见外头的马蹄声,便知是红萼来了。
先前先帝放在他身边的眼睛,早就被他给处理掉了,如今他行事,可以放肆地多。
比如此刻,他便可以揽着红萼,将她扶进屋内。
月色轻晃,夜风微寒。
窗外的凉风拂在红萼的身上,让她打了个激灵,忍不住缩了缩手脚。
司马霁见她如此,忙将门窗关上,又给她拿了件自己的厚衣裳披上。
红萼头“嗡嗡”作响,脑仁疼得很。自她练武以来,还从未生过病,这是头一遭。
她感到额头上贴上了一只手,耳边传来一道关切的声音,“红萼,你的额头很烫……”
“我今天下河帮老乡抓鸭子……”红萼趴在桌上,“还淋了场雨。”
司马霁扶起红萼,“你这样不行,我房里有热水,你得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大方,煮碗姜汤来。”
红萼软绵绵地按住了司马霁搀扶的手,“不用这么麻烦,我从苏师兄那过来,就是想问你,在他那留下那封书信是什么意思?”
“我的祖奶奶哟,都这时候了还想这些,你可真爱岗敬业。”司马霁将红萼扶到房里,又给她在木桶里打来热水,“一切都等你身子好了再说。”
司马霁给红萼拿来从未用过的浴巾,又在衣柜里翻找起适合她身形的衣裳,道:“若是可以,你今晚就先在我这儿住下,若是不行,那一会儿我让胡叔,驾着马车送你回上清宫。”
他在浴桶里倒下热水,红萼终究没能抵挡过立刻洗个热水澡的诱惑,“那成吧,你先出去,我洗澡了。”
司马霁带上门,“我就在门外,若是有什么事,你就……唤我。”
“好。”
门外,大方举着托盘,跑了过来,“姜汤煮好了。”
司马霁接过托盘,“你将这姜汤放在灶上温着,等她出来,再端过来。”
大方应下。
红萼在里头,只要一听不见水声,司马霁便会唤一声她的名字。
她草草洗了个澡,便换上干净衣裳,出来了。衣服是司马霁的,上头还有他惯用熏香的味道。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碗姜汤。
司马霁道,“喝完它,裹着被子发场汗,明日就能大好。”
红萼皱着眉头喝了下去,又晃到客房,倒头就睡下了。
看来,她今晚是不准备回上清宫了。
司马霁替她掖好被角,吹熄了蜡烛,一直在门外守着。
“郎君,我来守夜就成,您去睡吧。”
“没事,明日没有朝会,我可以待在浮生斋补觉。”司马霁的声音转低,几乎微不可闻,“难得能这么看着她……”
而这一切,睡梦中的红萼都不知道。
翌日,等红萼醒来,头不疼,脑不热,手脚利索,身轻如燕。
“啊嘁”
就是鼻子堵了,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在身上四处寻帕子,却想起这是昨日换的衣裳。
一块帕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多谢。”她接过帕子。
司马霁端来清粥小菜,“看起来你是大好了。”
红萼拿起汤勺,勺了一勺粥,温度不烫也不冷,刚刚好入口。
既然来了精神,便要同司马霁清算一下先前的事情。
不过吃人手软,拿人嘴软,红萼在开口之前,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她瞥了一眼含笑看着她的司马霁,嗡声问道: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同苏师兄先前,好像没什么交情,怎么忽然给了他那么多银两?留下的那封信,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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