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殇术
“你配得上这招牌吗?弄了一堆狗屁规矩,我看是你医术不高,不敢接,怕打脸吧!”苏钰问道。
“你!”老者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他可是医圣,竟然被一个臭丫头质疑医术,简直是奇耻大辱。
“好,就冲着你这句话,俺非得把这小子救活了,哼!青羽,将人抬进来!”
青羽一笑,“是,师公!”
苏钰一怔,没想到激将法竟然真的有用!
“这位姑娘,您还愣着?快点儿把人抬进来吧,师公答应给医治了!”
同样被刚刚苏钰大胆的做法震惊住的秋满川和林广利也回过来神,急忙将秋生抬了进去。
进了院子,完全是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苏钰心里踏实了。
她赌对了!
单看那房间里,三面墙壁全都是药格,各种珍稀草药,有很多字苏钰根本都不认识。
还有案上堆满的医书,有一本放在中间翻开着,桌下草墩已经坐出了一个坑,药方手稿,更是铺散了一地。
如若这是个庸医,又何必造这么大的架势?
刚刚在门口时,她便观察到,这老者的右手腕处有一层薄茧,这是常年为人号脉留下的。
指甲干净,身上一尘不染,说明对卫生方面要求极为严格。
尤其是她在说秋生有可能感染肺炎之类现代才会有的词汇,老者的眼底里划过一丝讶异。
所以,她断定。
这个老者虽然玩世不恭,像个顽童,可应该是深藏不漏,医术了得的人物。
“放在那边!”
“青羽,准备殇术!”
“是,师公!”青羽点头。
老者转头吩咐,“臭丫头,你去打水,把那药桶灌满!”
“好!”
秋满川拦住苏钰,“小玉,我去打水!你身子骨不成。”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身体单薄,打整个药桶的水,腰非断了不可。
老者嫌弃的哼了一声,“刚刚不是挺厉害?这会子倒是金贵了!”
苏钰瞪了那老头一眼,给了秋满川一个安心的眼神,“没事,四叔,我去!”
那老头分明就是刚刚那口气没有出去,是一定会刁难她的。
这都是小事,只要能救活秋生。
苏钰出去,老者才又给秋满川下了命令。
“你们将人按住!”
“大夫,这是……这是要干啥?”秋满川看着这阵势有点儿害怕了。
青羽端着一个托盘,上面各种各样的工具。
有刀子,有钳子……
天啊,这是要治病,还是做木匠活?
“治病!”老者言简意赅。
秋满川一下子手软了,这种治病方法,他还是第一次见。
“您等一下!”
秋满川直接跑了出去,将苏钰叫了进来。
“小玉,俺不懂,可是这……这会死人的!”秋满川压低声音,满是担心。
苏钰一看,不禁惊讶的说不出话。
房间中央一个窄床,上面一个大大的琉璃盘,完全透明的,上面错落有致的摆着蜡烛。
屋子里瞬间被这通明的烛火点亮。
秋生躺在窄床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个托盘。
一个盘子里是刀子,钳子,镊子之类的金属器材,另一个盘子是裁剪整齐的棉片,有大有小,还有几个瓶瓶罐罐,如果苏钰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类似于烈性白酒或者更加高端的消毒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香炉模样,点着明火,幽蓝的颜色,看来是靠酒作为燃料。
旁边,一个牛皮的针囊,平铺着,里面粗细长短不等的汉针……
这俨然就是和现代的手术室无异。
那么老者口中说的“殇术”,看来就是外科手术。
苏钰不禁对这个老者更加好奇,更多的却是敬重。
没想到,这异世,竟然有如此的世外高人!
“四叔,放心!秋生哥有救了!”
秋满川看着苏钰不紧张,反而欣喜的笑了,更加纳闷了。
“这……”
“四叔,咱们不说话,别打扰大夫!”
苏钰悬着的心终归是看到了希望。
如果眼前的老者都救不了秋生,那么这金莱镇的大夫恐怕也别想指望了。
秋满川听了苏钰的话,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那我去打水!”
“嗯!”
这时候,苏钰在这里看着,大家都放心。
“小玉……”
秋生忽然唤了一声苏钰。
“秋生哥,一会儿也许会很疼,你忍着点儿,你一定会没事的!”
“小玉……”秋生虚弱的扯出一丝笑,看向苏钰,“俺没事,俺不怕!”
“嗯,这才男人!”苏钰肯定的竖起拇指,给他打气。
她深知,不管是谁,躺在这样的“手术”台上都会害怕的。
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更何况,十四岁的秋生,本来就还是个孩子。
“如果俺……小玉,求你帮俺照顾好俺娘,也要照顾好你自个儿!”
说完,秋生眼眶湿润。
也许他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有太多舍不得,却终归也是由不得自个儿了。
“秋生哥,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苏钰坚韧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手握着他的手也越来越紧。
“小玉……俺还有一句话,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什么都别说,等你好了再说!”
老者皱着眉头,催促道,“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到底治不治?赶紧的,别耽误我喝酒!”
苏钰撇着嘴,看了一眼老者才言道,“老头儿,开始吧!”
这称呼……
老者脸部抽搐,这个臭丫头!
“手术”正式开始。
老者拿起针,将几个大穴封住。
这便和麻醉剂差不多,只是这只是局部麻醉,秋生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老者拿起一个精致且锋利的刀子,在明火上燎了几下。
秋生瞪大了眼睛,仿佛知道大夫这是要做什么。
恐惧的眼神,哆嗦着嘴唇。
说不怕是假的,但是在小玉面前他不能怂。
狠狠的攥紧拳头,如临大敌。
老者手上极其稳的下了刀。
刀口很小。
瞬间,顺着刀口一股子黑血溢出。
老者再胸腔施礼,那淤血一股股的往外涌着,直到黑血变成了鲜血。
青羽娴熟的将一个个的器具递过去,有条不紊,却极为迅速。
叮叮当当器皿,器具的声音作响。
这是和生命争分夺秒的声音。
最后老者往哪刀口处倒了一瓶透明的液体,才拿出针来缝合伤口。
老者长呼一口气,言道,“小命儿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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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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