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新寡后,我成了暴君的娇软外室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刁难

  不过天色方蒙蒙亮时,殿外便传来温雉高声叫起的声音。

  姜怀央在这个点起惯了,倒也片刻便清醒了。他瞥了眼睡在身侧的小娘子,按照礼制,原应在昨晚将她送回去的,只是他谅她来回折腾,并未提及此事。

  她小半张脸都埋在锦衾中,与圣河寺那会儿所见的习惯一点未变。可两人心境皆是有所变化。

  纱幔掀开,又飘飘然落下。

  尽管如此,还是难免有凉气侵入,阮玉仪眼睫轻颤,睁开了眸眼,透过帘帐,见那身长玉立的身影正背对她立着,由一宫婢侍候他穿衣。

  她缓了会儿,觉着清明些后,下了榻,对那宫婢道,“我来罢。”

  那宫婢欠了欠身,应声退下。

  她取了玉带,环过他的腰处。习武的郎君腰身劲瘦,与斯文温润的面皮截然不同,极具欺骗性。不过无意间的触碰,也叫她耳尖泛红。

  姜怀央垂眸凝视着她的乌发,嗓音清冷,全然没有昨夜的温存,“还以为泠泠会忘了这是你的事呢。”

  她为他整理衣襟的指尖一顿,回道,“陛下恕罪,是臣妾怠懒惯了,往后定然会注意着的。”

  两人的称呼,一个亲昵,一个疏离。他却不见愠色,由着她一一为自己挂上环佩。

  忽见她手中那绣着桂花的香囊,他晨起还算是清爽的心绪沉了下去。

  阮玉仪也有些讶异,他真的会将这用布头制的香囊好生用着,思及他头疼之症,随口关切了句,“陛下近来睡得可还安稳?”

  她也不确定里边的药粉对这症状是否也有效。

  小娘子的手指纤细白嫩,是极为赏心悦目的,可这也无济于事,因为里边装的东西,与千万将士的鲜血有关。

  他恨自己对她食髓知味,因着如此,总是轻易就对她心软几分,这才将香囊时时刻刻挂在自己身上,以作警醒。

  虽一直说的是千万将士,可他也承认,他就是更念私情,他怜惜千万将士不错,却更可惜元副将之死。

  他心中有愧,她亦有错,他们谁也别想逃脱这谴责。

  “自是好上不少了。”他是被她影子魇住的,如今人在身边,倒真的缓解了不少,说起来,也有一段时候没再梦见了。

  她没发觉他语气的变化,清浅一笑,“那便好。”这表明此药确有其效。

  整理妥当,就差不多是早朝的时候了。

  “陛下稍等。”她忽地看见他领口处还有些褶皱,于是叫住他,一手放在他的肩上,另一只去整理,动作间十分自然。

  他依言顿住脚步,项上有一只温软的手蜻蜓点水般触过,却激起他心中波涛暗涌。

  “您后领处还有些没整理好,”她声音也是一如那双柔夷一般的温软,“如今好了,您上朝去罢,莫要耽搁了。”

  他攥了下手,又松开,终是抵不住,转过身。他一把将人揽入怀中,不由分说覆了上去。

  殿外传来温雉的叩门声,像是在催促。

  骤雨般的吻使她有些猝不及防,她眸中失神片刻,蓦地记起什么,勉力推拒,才获得一丝喘息的空隙,“陛下,您得走了。”

  她可不是什么蛊惑君心的妖妃。她抬眼,撞入一双幽深的眸。

  他一手便拢过她的双腕,低声道,“让他等着。”

  她一惊,再想说什么,却被呜呜咽咽堵了回去,也只得捉住他的衣襟,才不至于软了身子。

  因着还要早朝,姜怀央并未耽搁太久,便放过了她。

  半日之间,阮才人留宿养心殿的消息便传遍的阖宫上下,一如姜怀央所料,有人嫉恨上了这位如此出风头的阮才人。而此时的她,正在被侍候着梳洗完毕,缓步往回走。

  待她回了落梅轩,阴沉的天似是攒满了水,忽而下起雨来。

  许是因为雨天,旁的宫里的妃嫔们只是送来了礼,而人却没来,她乐得清闲,品茶习舞,也无人搅扰。

  不知何时,外边的雨稍歇了点,有宫婢来报,说是淑妃娘娘请各宫姊妹前往相聚闲谈。

  送走了重华宫的人,阮玉仪对镜卸下几只簪钗。

  “小主这是在做什么?”木灵疑道。

  镜中的小娘子裙衫素淡,却难掩面容秾丽,尤新承雨露之后,更是容色灼灼,眸中似氤氲着水汽。

  她轻声道,“免得太打眼罢了。”昨儿种种已是那般大张旗鼓,她并不想做那株秀于林的木。

  她并未耽搁太久,待她到时,重华宫大殿中所布的椅子,却只余下一张空着了。

  宫中嫔妃委实不多,上下加起来,也不过四五人而已。可人人都妆饰华美,装点得这大殿中更是朱户琼窗,画栋雕檐。

  其中一湖绿织金裙衫的女子掩嘴笑道,“瞧瞧,这不给盼来了么。才人面子倒是大,叫姐妹几个都干等着,怕不是承了宠便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唇上口脂艳丽,出口的话却刻薄。

  另外一个年岁稍长了女子假意附和,“安妹妹怎么说的,好不容易来个新人,别是给陛下将人吓跑了去。”

  那湖绿衣衫的安婕妤咯咯掩嘴发笑起来。

  上首处的淑妃冷声道,“好了,都少说两句。”

  淑妃一位,并非规制中位份最高者,可宫中暂无正室,太后又因着放任三皇子宫变之事,不可能握权,因此,这凤印自是暂落了淑妃手中。

  这位淑妃背靠容府,其余嫔妃也皆是忌惮她几分,皆以她为大。

  眼下听她这么一说,两人也都收了声,可面上仍是笑着,一副瞧热闹的模样。

  阮玉仪知是不妙,与上首处的华服女子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因着身子酸软得厉害,踉跄了下,“娘娘恕罪,臣妾并无意怠慢。”

  淑妃安然摆弄着护甲,她身边的宫婢替她质问道,“才人的意思是一听了传话,便动身来了?”

  她眼睫轻颤,知道是躲不过这责难了,微扬了声音,“自是。”

  她哪里知晓并非是她来得晚了,而是淑妃刻意着人晚知会落梅轩,使得她最晚至。而聚了其他嫔妃来,不过假借谈天之名,专看她笑话来的。

  淑妃既存敲打她之意,怎会让这事就此揭过,她轻飘飘道,“晚了就是晚了,何必寻借口。阮才人且去外边跪着罢,小惩大诫。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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