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新寡后,我成了暴君的娇软外室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死讯

  养心殿中,岑礼垂手禀着长安宫的近况。

  上首处,姜怀央虽手中持着笔,注意力却并未在奏折上,而是听了一耳朵。

  他正抬首要人下去,殿门忽然被推开,冷风灌入,侵肌蚀骨的寒凉。

  温雉脸色发沉,碎步进来后,至近前处低声道,“陛下,娘娘放出宫的那婢子——”他顿了下,方才吐出三个字:

  “自尽了。”

  短短几个字,却使得大殿中气氛冷然下来。此事本不该禀至圣前,但毕竟事关那位,且再如何说也是个心腹丫鬟。

  岑礼心下大骇,垂首敛目,只当做没听到。

  他神色未变,淡声吩咐,“暂且瞒着,莫要让她知晓。”若叫那小娘子知晓了,又不知该如何伤心。

  “是。”

  偌大的皇城中,雪花飘扬蹁跹,今岁的冬似乎异样地寒凉。

  .

  负责传信的宫人照例去长安宫禀了木灵的近况,只说是一切安好。

  近来虽忙于腊日宫宴之事,阮玉仪却也还记挂着出了宫的木灵,听见佳信,才安了心。

  “要你送去的糕点可见她用了?”她边描花样子,边随口道。往常木灵是最馋她木香姐姐的手艺的,总赖着她向她讨吃食,这回出宫,想来也会想念木香的手艺。

  良久不闻那宫人出声,她抬眼看去。

  宫人被这目光弄得一激灵,反应过来后,只简单道,“用了。”这也是怕多说多错。

  她唇角含笑,要木香赏了人。

  那宫人自是谢过退下,只是下台矶时心不在焉的,差点没摔着。他站稳后,抹了把额角的虚汗。

  送出来的木香见他神色不对,问,“这是怎么了,我们娘娘很可怕?”

  “哎哟,”宫人这会儿也顾不得回想自己方才是否有言语不妥当处了,连忙道,“姑姑哪里的话,谁人不知槿妃娘娘待下宽和呢。”

  木香定定地看着他,“那你慌什么?”

  宫人摇了几下头,“姑姑怕不是看错了,奴才这是差点摔了才慌的。”

  这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知究竟慌没慌。木香听出些苗头来,逼着问,“说是不说?……难道是木灵将食盒打翻了?”

  她越说越觉得有可能,那小丫头素来冒失。

  宫人见走不脱,一跺脚,索性说了出来,“那位姑娘已经没了。”

  木香面上一僵,“什么意思?”

  “就是死了。”

  她张了张口,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怎么会呢,明明前儿还着人送了信来,跟她抱怨与她同住的姑娘和苍耳似的,日日跟在她后边盯着她。

  明明送她出宫时,还见她笑语嫣然。

  宫人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叹了口气,“唉,宫里受了这般苦的姑娘,从来没见一个能挨过来的。姑姑节哀,只是主子那边,陛下还吩咐万万不可知会的。”

  她点头,混应着,“我晓得了,晓得了——”

  那宫人再与她说什么,她便听不分明了,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曾意识到。

  她站在风下吹了会儿,吹得手脚寒凉。直至屋内传来小姐唤她的声音,她蓦地回了神。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弯出一个笑来。

  指尖抵上门,她才发觉自己的手在颤着。

  屋内,阮玉仪仍在描着手下的花样子,见木香脸色苍白,只当是冷到了。她拉过对方的手,果然被冰得一激灵。

  她将膝上的袖炉塞给木香,打趣道,“这是玩雪去了?将手弄得这般冷。”

  袖炉的温度传遍四肢百骸,木香笑答,“不过外头冷些,哪里就是去玩雪了,奴婢都多大人了。”

  “也是,”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随口道,“也只有木灵那般小孩子气的,才会念叨着要耍雪了。”

  可是今岁的冬,雪下得这般漂亮,木灵还不及去玩雪呢。

  木香唇角弧度不变,侧过首去看窗外。小姐畏寒,窗子一向是关着的,只有在内室呆着时,才开了窗子透透风。

  这会儿雪落在窗纸上,发出窸窣的细碎声响,像是虫儿在蚕食着这不知尽头的寒冬。

  .

  午后,大约小憩了大半个时辰,木香便进来唤人。却见阮玉仪侧卧在榻上,眉间蹙着,睡得不甚安稳的模样。

  木香幽幽叹了口气。小姐面上虽不显,可她能感觉到,小姐还是舍不得木香出宫的。只是如今——

  她轻轻去推阮玉仪的肩,“小姐,该醒来了。”早上起的就比寻常晚了,这会儿若再一直睡着,还不将人睡坏了。

  她嘤咛了声,眼睫颤了两颤,才睁开来。睡梦中就含在眼中的泪,终于攒不住,滑了下来。

  她随手拿抹去,支起身子。

  见她坐了起来,木香一面替她重新散挽了发,一面道,“宫里新来了乐师,是个会琴的,娘娘可要见见?”

  她抚着衣裙的褶子,“乐师?”

  “听说是陛下新招的,专给娘娘解闷来的,”木香道,“现已候在外边了。”

  “那便请罢。”她起身往偏殿中走去,木香为她打起软帘。

  偏殿中,立着一身姿款段极佳的男子,着月白素面直缀,眉目如画,男生女相。听闻动静,他回身行礼,“见过娘娘。”

  阮玉仪迟疑了一瞬,“宣娆?你为何会在此?”

  宣娆垂眼一笑,回道,“小的还以为娘娘该是已知晓了,小的这是做乐师来的。幸而从前师父相逼,多学了一项琴技,今日这才能有这机会。”

  有这机会入宫来见她。

  “你的戏不唱了?”她着人给他赐了座。

  他摇头,“不唱了。偶尔还是会回去看一眼。”因着此事,师父可气极了,动了从前练功时督促他们用的软鞭。

  师父到底是心疼他,口中骂他自断前程,却没下狠手。这让他几日便将伤养得得差不多了,才入了宫来。

  她心中不免暗叹,可惜了。她命人斟了茶去,忽忆起前日御膳房送来的果酒,便着人取了来。

  “你是如何入宫来的?”陛下当真放心要他给自己解闷么。

  宣娆面色不变,问了便答,“小的应了能叫陛下放心的条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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