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
他轻“嗯”了一声,当真从她眼前离开了。
她让旁边的侍女拿出一张纸,她写下几个字,起身离开了。
安银玺一脸诧异,她竟如此胆大,不先和他打个招呼再走。
从她迈开腿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盯着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离开殿内。这南国公主的态度还真是傲慢啊。
安银玺伸手在她的桌子上拿过那张纸,字很漂亮,仔细的看了一下,再抬头,见众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禁大声地说道:“佰烟娘娘身子有些不适,大家莫要见怪,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石工,你去请那南国舞姬再为大家伙儿,献上一曲,朕定不会亏了她。”她只是想再看看她,虽然不敢确定,但那种熟悉的感觉,总是给故人带来一袭神秘的气息,才找了这个借口。
“诺。”被唤名的石工站起来,唯唯连声,锦色长袍,对陛下毕恭毕敬的,从侧殿离开。
“哈哈哈,陛下,老臣敬陛下一杯,陛下精力明慧,扩充安庆国之望,已指日而待了。”国相舟曲,拿起酒杯,满脸笑意,但安银玺却听出来,他这是明摆着催自己去攻打邻边国家,来扩大本国的土地,那不是再给刚刚兴福的安庆国招敌人么。
“是吗?朕想长公主才是个英明的女君主吧。朕,怎么可能比姐姐厉害呢?”安银玺笑道,这句话不知印证了多少人的内心想法啊,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无疑是在自嘲。
“老臣绝不敢妄言,还请皇上息怒。”舟曲脸色骤变,知道这新任的皇帝想要把持大权,而如今,长公主受伤昏迷,也再无皇室之胄可以篡位了,虽然自己想挟持他以巩固自己手掌大权,当皇帝。但现在看来,这个皇上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只能从长计议了。
“罢了,也难免今日心情不错。”他露出一个王者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那群人。谁也不知道他心里难受。
“姐姐,你瞧瞧,这佰烟娘娘真是嚣张跋扈,还以为自己在这后宫之中活多久?还是说,她想母仪天下?”芹妃对于南国公主的举动甚是抱怨,恨不得因为她不守律法而拖出去斩了。拉着铃妃在哪儿闲谈。
“也不知她是否真是一个巴。”铃妃浅浅的勾起一抹笑意,目光停留在皇上的脸上,也是无心听耳边的碎碎念。
“怎么可能,她不可能是巴。”芹妃顿时不知是朝哪方面思考了,但凭她的直觉,她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巴,肯定是装的,还是说她在隐藏实力,这些都令人匪夷所思。
“若她真是个巴,那皇上岂不是……哎呀,但愿如此。”铃妃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小声的嘀咕道,生怕旁人听了去,会惹来来不必要的麻烦。
竹海给芹妃斟了一杯甜酒,抬眼瞧了一下,说道:“娘娘,在担心什么呢,这样出神。”
约莫三分钟,她才回过神来,端起酒杯的时候,才知道又被填满了,问到:“嗯?你方才在说什么?”
“娘娘在想什么呢,想的如此出神,以至于没有听见奴婢说的话。”竹海不免重复了一边自己说的话,不敢直视芹妃的眼睛,手里还在帮着她剥这从南国带来的橘子。
“没什么,安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该问的就别问。有句话说得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芹妃瞄了一眼正在呷酒的铃妃,警告竹海不要肆意张扬,之前陷害长公主的事情差点败露,所以,这以后做事情就要格外小心,切不可让人抓住自己的小尾巴,别人知道你的把柄,就只有一种命运,被人踩在脚底下。
有句老话说得好:事,要做就做的干脆利落。
石工跑到南国舞姬的地方,见着了本尊,恭敬不是礼数的说道:“皇上请您再去献上一曲。”
他淡眼瞟了一眼,放下手里的甜饼。拍了拍手里的灰尘,走到他面前,凝视了一会儿,转身离开,撂下一句话:“本尊身子不适,还是让皇上另请高明。”
石工为难的看着她,“姑娘,我这也是奉旨办事啊。”
她听见“奉旨”二字停下脚步,没有转身,石工以为这事还有余地连忙补上一句:“我们这些都是做下属的,搞不好命就会丢了。”
她澄清的眸子闪过一丝恨意,才平静没有任何感情的开口:“他若敢做昏君,那这天下谁敢臣服。你大可告诉他,本姑娘的舞姿,他还不配。”说完这句话就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