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白又看向温时娇,眼底皆是深情,“时娇,我...”
不知为何,看着纪临渊的深情,温时娇只觉得自己愧疚,心疼和难受。
看到温如白的深情,温时娇只觉得恶心,大概因为她一直将温如白当做自己的哥哥罢?
“我先前就说了,我有了喜欢的人,旁人一概入不了我的眼。”
少女神色平静,说出的话,却是无情了些。
温如白面色一白,旋即笑:“他不过一届草民,如何能配得上你?”
温时娇一下子就恼了,一拍桌,站起身来,看着温如白冷笑一声:“他是草民,那你是什么?你就高贵了?你就配得上我了?配不配得上,得我说了算!总之,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罢。”
看了他一眼,温时娇双手负在身后,道:“我先走一步,各位请便。”
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众人。
温如白则是脸色发青,没想到温时娇竟是会这般说自己。
往日的疼爱,终究是喂了白眼狼,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法子。
齐氏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的侄子,竟是肖想自己的女儿,还想做自己的女婿。
温时娇气冲冲的回了静姝苑,坐在椅子上,一脸不虞。
几个丫鬟们都恭敬的候在一旁,深怕惹得她更恼。
“玉黛。”少女红唇轻启,手指曲起,一下一下的敲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玉黛上前一步:“小姐有何吩咐。”
少女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自今日起,院门口的人都白日是壮实的丫鬟,晚间是壮实的婆子,多拨几人去守着。我房门口自今晚起派精明谨慎的嬷嬷守着,还有屋里,外间一人守着,隔间一人守着,白日你们便多歇着,也不用尽数围着我,晚间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如果不出她所料,温如白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玉黛神色一紧,认真答道:“是,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莫要让温如白进我的院子,你可晓得?”
“奴婢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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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静姝苑门口果然站了一个人。
“我要见见三妹,你们快去通报一声。”温如白面色温和,看上去毫无威胁。
婆子眼观鼻鼻观心,一板一眼道:“小姐吩咐,大少爷拒见。”
温如白面色一沉:“放肆,你们竟敢拦我?”
“还请大少爷莫要为难老妇。”
婆子面色未改,就站在院儿门口,脚步未挪,将门口挡的死死的。
温如白往院子里看了看,冷笑一声:“那我改日再来!”
说罢,一甩袖,转身走了。
他走后,玉黛从一旁走了出来,神色冷冽,看着那俩嬷嬷说道:“打起精神来,莫要教人钻了空子。”
“是。”
玉黛往院子门外看了一眼,入眼尽是浓郁的夜色,什么也没有。
收回了目光,转身朝屋子走去。
屋内,少女正倚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不如意的地方,就紧蹙着眉头。
看到尽兴的地方,就舒展了眉头,眼里皆是笑意。
“小姐,才刚,大少爷来过了。”玉黛走了进来。
温时娇敛了笑,将话本子放在一旁的桌上,“他可有说什么?”
“大少爷有些不虞,不过也没说什么,就说他改日再来。”玉黛如实答道。
少女冷哼一声,想了想,转目看向如绛,道:“你明日去打听打听,看他是做的什么生意。”
“是,小姐。”如绛应了下来。
温时娇又问:“今日是谁守夜?”
玉黛沉吟片刻答:“是我与秋白。”
温时娇点头,“行罢,我乏了,伺候梳洗罢。”
一夜无梦。
翌日,温时娇见着天气甚好,便起了出门玩耍之意。
“挽青。”
挽青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小姐怎么啦?”
“你去拿帖子来,我写几封,你遣人送去。”温时娇想着约段初菱和徐春卿出来逛逛。
又想着说:“顺便去请大姐姐过来。”
挽青机灵的答道:“是小姐。”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温如荇来时,温时娇正在修剪花枝。
“三妹妹。”
温时娇转过头去,见她来了,便放下剪刀,笑着走向她,“大姐姐,快请坐。”
两人坐了下来。
温如荇问:“三妹妹今日要我过来,是如何?”
“我想着下午一同出去逛逛,毕竟咱们来了东都,也没怎么出过门,顺便邀请了段姐姐和徐妹妹。”
温时娇解释。
温如荇面色和软,“如此甚好。”
“今日午膳,大姐姐便在我这儿用了罢,你看可好?”温时娇笑着问。
温如荇也看了她一眼:“自是极好的,你这小厨房的厨艺真真是不错,吃了一回,还想吃二回。”
温时娇眉眼弯弯:“你只管吃,甭管几回,你来就是了。”
两姐妹又是说了会子话。
不多时,挽青拿着两封帖子走了进来:“小姐,段小姐和徐小姐都应下了今日邀约。”
温时娇点头,“行罢,今日午膳多备一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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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荇想了想,问:“你可知,温如徽被我母亲训了一顿?”
“知晓的,怎么了?”
见温如荇叹了口气:“那温如徽越发癫狂了,竟是说出,她有一日成了陆夫人,定是不会教我母亲好过。”
温时娇蹙眉:“这话她也敢说?”
温如徽还是日子过得太好了,野心越来越大。
也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大放厥词她倒是信手拈来。
她大概是忘了她是庶出。
庶出一般是没有出路的,都是要依附主母,讨好主母,还能有一份不错的亲事。
像温如徽这般,给顾氏气急了,传出个病殁或者意外卒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不是,给我母亲气得不行了,将她禁足了,并严令派人把守。”
温如荇还是一副愁眉苦眼的样子。
温时娇不解:“温如徽的事,你这般愁苦作甚?”
“我五月便要及笄了,如今...却是连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
亲事本是女子终身大事,若是说起来定是满面羞红的。
可温如荇却是白着一张脸。
温时娇一愣,没想到她会说到这事。
温如荇是比她大一岁的。
如今是庆安二百零九年。
温如荇是庆安一百九十四年生,温时娇是庆安一百九十五年生。
温时娇初到东都,便声名大噪。
温如荇虽不能说籍籍无名,但还是没人提亲。
“大姐姐,你看我,我还不是没人提亲呢。”少女温声安慰着温如荇。
温如荇叹了口气:“你还小,明年冬月才及笄,不急。”
确是,温时娇还小。
可温如荇不小了,若再没人提亲来,她怕是要被人说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