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娇也不知道说些啥了,只有一个劲儿的安慰:“无事的,我们初来东都,还没怎么出过门,多出去露露脸,便行了。”
见她这般安慰自己,温如荇心里一暖,点点头,对她笑了笑。
温时娇递的帖子是下午未正三刻,在晚湘楼门口见。
如今时辰还早,两姐妹又是说了会子话。
“小姐,可要用午膳了?”挽青探了只头进来问。
温时娇瞪了她一眼:“快快摆膳罢。”
两人又是其乐融融的用了午膳,温如荇是真真觉得这些菜味道不错。
一直在夸。
温时娇笑意渐盛,对着一旁的玉黛道:“赏满香。”
玉黛笑:“是。”
两人用完午膳后,见时辰还有松动。
便一起拿着话本子笑嘻嘻的说着话,一会儿说这女子实在太过悲惨,一会儿说那书生太过无情。
总之十分热闹。
温时娇笑了好几回,肚子都笑痛了,伸出手去给自己揉了揉。
玉黛见时辰差不多了,便道:“小姐,该梳妆了。”
“今儿个还是挽青给我梳妆罢?我觉着她手艺不错。”温如荇笑问。
温时娇挑眉:“自是可以的。”
-
上马车时已经是未正二刻。
马车朝晚湘楼驶去。
“三妹妹,我还未听你说起过你心上人,你..要不同我说说?”
马车上,温如荇一脸八卦的看着温时娇。
温时娇也不脸红,耸耸肩道:“也无甚可说的。”
温如荇不依,缠着她道:“你快说说罢,快说说。”
“就是偶然遇见了他,偶然他做了父亲的门客,偶然就两情相悦了。”
少女言简意赅。
温如荇一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可不可以敷衍得认真一点。”
“哎呀,是真没什么好说的。”温时娇无奈。
温如荇哼了一声,想了想又道:“以往我只觉大哥偏爱你,认为他只是把你当成妹妹,倒是没想到...”
温时娇漫不经心的开口:“我也没想到。”
语气平淡,面色未改。
好似说的不是她的事一样。
“其实我觉得大哥也挺好的,三妹,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温如荇真觉得这两人不错。
温时娇却是瞪了她一眼:“可莫要再说了,我都说了我有心上人了。”
见她似乎恼了,温如荇忙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就是。”
温时娇叹了口气:“即便是没有心上人,我也不会喜欢他的。”
她口中的他,应当是温如白。
“为何?”温如荇不解。
在她看来,温如白一表人才,又对她一往情深,再好不过了。
温时娇倚在车壁上,道:“我不喜欢。”
温如荇沉默,过了一会儿问道:“你真的,不看重家世门第吗?”
“都是虚的,看这些作甚?”
温如荇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有时候她会羡慕温时娇的肆意潇洒,有时候又觉得她过得很累。
总之,各有各的苦楚罢。
到了晚湘楼,温如荇先一步下了马车,温时娇扶着玉黛的手下了马车。
“时娇姐姐!”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温时娇闻声望去,见徐春卿正和段初菱站在一块儿。
正朝她们笑。
温家姐妹俩互相交换了眼神,笑着朝她们走去。
温如荇抿抿嘴道:“教你们久等了。”
段初菱看向她:“我们也刚到不久。”
“温姐姐,我们去放风筝罢!”
徐春卿双眼亮晶晶的。
温如荇有些懊恼的开口:“竟是忘记了放风筝去,也没有糊,这...”
“无事,才刚,我同春卿去看过,见南街有一家作坊,可以自己糊风筝。”段初菱微微一笑。
徐春卿上前拉住温时娇的手臂,笑:“时娇姐姐,你看可好?”
“如此也倒是极好,我们去糊风筝罢,糊好了便去放。”
温时娇也是十分期待,毕竟,她许久没有放过风筝了。
四人说笑着往南街走去。
不知怎么的,温如荇和段初菱说起了心上人之事。
徐春卿一听,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段姐姐!”
段初菱红着脸瞪了她一眼:“春卿,休要胡说。”
温时娇没想到段初菱有了喜欢得人了,便笑:“段姐姐喜欢谁家的公子?”
“这...没有的事,你们不要听春卿胡闹。”
段初菱虽是这样说,但脸上却是布满了红霞。
徐春卿噘嘴:“我才没有胡闹。”
温时娇挑眉,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那你说说,段姐姐心悦之人是何人?”
“是朱家公子。”
徐春卿笑眯眯的说。
温如荇和温时娇对视一眼,皆看到茫然的神色。
温时娇好奇的问道:“这朱家公子是何人?”
徐春卿哎呀一声:“就是如今的右相啊!可是东都一等一的才俊呢。”
段初菱这时就不开口了。
温时娇见她连耳朵都红了,徐春卿所言应是真的。
温如荇也问:“这右相是何人?春卿,你快快说说。”
见小姑娘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脆生生道:“这右相啊,是朱家的公子,名朱宴清,好像有二十有二了,未成家,且性格温和谦逊,十分得东都姑娘们的青睐。”
“那为何迟迟不成家?”温如荇问道。
徐春卿眨眨眼:“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问问段姐姐,她同朱公子较熟悉。”
几人齐刷刷看向段初菱。
见段初菱结结巴巴道:“他的事,我怎会清楚?”
“快快说说罢,段姐姐。”温时娇也在一旁凑热闹。
段初菱不说话。
温如荇笑了笑,转了转眼珠,眼底尽是狡黠。
‘“那朱家公子姓甚名谁?”
段初菱诧异,道:“才刚春卿不是说了吗?名唤朱宴清。”
“年龄多少?”
“二十有二。”段初菱一脸无奈。
“可有婚配?”
段初菱不知道温如荇搞的什么主意,只有如实回答:“否。”
“字是什么?”
“庭山。”说完,段初菱就立马捂住了嘴,一脸懊恼。
男子的字和女子的闺名,都是不能轻易说出的。
在她说出庭山二字时。
温时娇眸色一深,眼底一冷。
温如荇则是愣了愣,庭山?倒是十分熟悉的名字。
突然灵光一闪,庭山?祝庭山?
温如荇微微侧过头去,见少女面无表情,应当是将这事给记在心中了。
“应当是巧合罢?”
温如荇来了这么一句话。
段初菱没反应过来:“什么巧合?”
“是呀,温姐姐,你在说什么啊?”徐春卿也看向温如荇。
温如荇干笑两声,“没什么,咱们快去罢,等会子天色可就晚了。”
温时娇沉默的跟着她们,一言不发。
心中却如惊涛骇浪,久久不肯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