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新生命
“艾伦,你要在这待到什么时候啊?”艾伦一个人坐在海边已经一天一夜,海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坐到艾伦身边。
一旁的艾伦没有回应,也没有侧身看海斯。
“你不想看看岚烟吗?我听半夏说岚烟哭得很伤心。”海斯继续劝道。
“她怎么样?”艾伦听到岚烟的名字,心如万蚁啮咬般疼痛,却忍不住担心她。
“你想知道她怎么样,你去看看就行了。”
“她不愿意见我。”艾伦摇头道。
“艾伦,你爱岚烟吗?”海斯认真地看着他。
“当然,从第一眼就爱上了。我以前是一个不在乎任何事物的人。可那一天,她小小的,弱弱的,躺在我脚下,朝我伸出手,叫着‘救命’,那是我第一次对外界感兴趣。
刚开始,我是好奇,后来觉得,有一个自己时时刻刻会在意的人也不错。我的生活从此不再那么单调了。”
“渐渐地,我喜欢看她笑,比海上最美的彩虹还要好看。可是后来,她再也不笑了。我很难过,我知道她想离开,可我做不到。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艾伦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满是欢喜,又充满着无奈。
“艾伦,对于我而言,看到半夏开心我就开心,若是她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海斯静静地吐露自己的想法。
“只要她开心你就开心,若是半夏要离开你呢!”艾伦不解道。
“我一定会非常非常难过。可是我愿意放手,这样,起码我们中有一个人快乐,而且那个人是我深爱的人。”海斯一想到这种情况,便忍不住低头难过起来。
“我们中有一个人会快乐!!!”艾伦大笑起来,“原来竟是我错了。”眼角的泪珠无声地落在地上。海斯一脸疑惑地看着艾伦。
“海斯,你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很痛,但有些痛我承受更好。”艾伦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闭着眼睛,眼角的忧伤慢慢溢出,可嘴角上扬的角度越来越大。
海斯走后,艾伦看着天空,灰暗的天空开始落下几滴小雨,淋在艾伦的脸上。艾伦不禁在想:这雨能冲刷得了人心里的痛吗!
“半夏!”海斯在岚烟洞口等待着半夏。
“嘘!”半夏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提醒海斯小声说话。
海斯点了点头。
半夏将海斯拉向一旁,“岚烟刚睡着。”
“她好些了吗?”
“哭了一天,眼睛都肿了,刚才才愿意吃点东西睡觉。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可以解决。”半夏叹了一口气,“你那边怎么样了?”
“艾伦也是这般难过。我跟他谈心了许久,觉得他应该有想法了。希望他们两个能和好。”
“是呀。”半夏说完这句话,用手捂着嘴,一副要吐的样子。半夏赶紧扶着墙边,但什么都吐不出来。海斯轻轻地拍着半夏的背,紧张地询问:“半夏,你怎么了?要不要去看巫医。”
半夏摇摇头,“估计是吃坏肚子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那我扶你回去。”海斯扶着半夏的手臂,往回走。
“好。”半夏走了两步,越发觉得头晕,天旋地转的,看不清方向。
“半夏!!!”随着海斯的喊叫,半夏晕倒在海斯怀里。
药香味传入半夏的鼻子,半夏睁开眼睛,看见陌生的洞顶,听见海斯着急的喊声。“半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海斯一脸担心的样子,但又带着一点兴奋,眼角的喜悦都洋溢出来了。
半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坐起来,海斯立马扶着她,“我这是怎么了?”
“你是有孕了。”洞口走进来一个人,白发,但是脸的模样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
“怀孕!!!”半夏震惊地看着海斯,想从他那里得到确定。
“没错。半夏,我太开心了。”海斯兴奋地点头,又抱紧半夏。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半夏一时被勒紧了脖子,脸都要逼红了,巫医无奈地对海斯说道:“你都要把人憋死了。”
海斯赶紧松开自己的手,紧张地检查半夏的脸色,“半夏,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头还晕吗?你刚才突然晕倒吓死我了。”
半夏喘过气后,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好神奇啊,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是她和海斯的孩子,呵呵地笑了起来。
“对了,海斯,他是谁?”半夏看着那个白发的年轻人。
“那是巫医爷爷,我们有什么病都找他看的。”
“什么爷爷,把我都叫老了。”巫医玩着自己头发两边的龙须,向上翻了一个白眼,“我有这么老吗?”
“不老不老,巫医哥哥。”半夏笑道。
“还是你这个丫头还说话,我喜欢。海斯,你可捡到宝了。”巫医用兰花指指着海斯,捂着嘴,笑了出来。
“丫头,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一定有腿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巫医严肃地看着半夏,认真地说道。
听到这个话,海斯担不由得担心地看着半夏。
半夏将手搭在海斯的手上,握紧了他,“这是我们的孩子,无论他怎么样,我都爱。”
“半夏。”海斯眼眶里的泪水不停地在流转。他把头埋在半夏的脖颈处,“半夏,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半夏回抱着海斯,“我亦是。”
一旁的哭声传来,半夏他们看着巫医,巫医在用袖子偷偷地擦眼泪。边擦眼泪边挥手,“你们继续,继续。”
他们看着巫医煽情的样子,忍不住相视一笑。
临走前,巫医一直叮嘱半夏孕妇要注意的事项,禁吃的食物,不能大幅度运动,要注意心态……
海斯在旁边认真地听着,在心里默默地做笔记。“好的,好的。”半夏一直笑着点头,“巫医哥哥,多谢你了。”
“哎呀,不用,巫医哥哥喜欢你,愿意这样。”巫医拍了拍半夏的手。
巫医又瞥了一眼海斯,“好好照顾丫头啊。”
“必须的。”海斯挺起胸膛,柔情地看着半夏,保证道。
半夏脸上的红晕又浮现出来,对巫医说:“巫医哥哥,我们走了,有空我们会来看你的。”
“好。丫头,照顾好自己。”
“嗯嗯。”
海斯扶着半夏离开,巫医在后面挥手送别他们。巫医看着这两个孩子的背影,“半夏一定会好好对海斯的,海斯的父亲也可以放心了。想当年,他惨死在一个人类女子手上。”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