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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接过南狄手中的剑,怜惜地注视着。“他叫降虎剑,是我父亲的。”
“哦。”南狄在他身边坐下来,“那你父亲一定很了不起。”宝剑配英雄嘛。南狄心中已经对宗政澍有了个概念:满脸大胡子,浑身都是肌肉,连衣服都可以撑爆的那种一坨一坨的肌肉,说话应该是粗声粗气的,走起路来地动山摇,别人都不敢直视他。
宗政澍那天交给他之前就在降虎剑里面注入了自己的法力,以防漠漠遇到危机的时候可以保命。虽然他不在漠漠的身边,但是也希望能够守护着他。
“可是,这把剑怎么在你手中,你父亲……”南狄试探着问漠漠,要是漠漠的表情稍微有些不好,他就收回。
忽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南狄和漠漠睁不开眼,风越来越猛,突然南狄的声音出现在空中,“啊,小屁孩,救我——”
风沙散去,漠漠抬头,南狄已经小成了一个黑点。漠漠拿着降虎剑,“父亲,帮帮漠漠。”说着深呼吸一口,降虎剑飞了起来,漠漠颤巍巍地站在上面,越来越高,速度快得他睁不开眼。隐隐约约中好像看见漠漠长大成了大人,坚毅的目光,紧抿的嘴唇,绷着的表情。
南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手还是紧紧地抓着某样东西不松开。浑身的血冰凉,双唇也是没有血色。风在他耳边呼呼地响,吹得他凌乱,吹得他心头乱颤。
他勉强地睁开一条缝隙,看见这个影子慢慢地接近自己,南狄下意识地伸手挥动,他的身体便掉了一边,吓得他赶紧将另一只手也抓着。“原来你这么厉害的呀——”南狄看见漠漠御剑飞上来,又惊又喜,今天的他算是够惊心动魄的了。
漠漠从虚空中拿出飞镰,双手指挥飞镰围绕大鸟舞动。
大鸟的翅膀吃了一刀,知道了漠漠的存在,这下,它身体一偏,划到了别处,漠漠紧追着,两方在空中展开了角逐。
南狄脸色都青了,眼冒金星,嘴巴鼓起来,很快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他的身体还挂在大鸟身上,但是灵魂早就出窍了。
漠漠生气了,停下来,飞镰的速度暴涨,看得南狄眼花缭乱,嘴里胡言乱语地喊着“小心,你别切到我呀,少一点都不是完美的我了……”
空中飞散漫天的羽毛,南狄鼻子痒得连连打喷嚏,一不留神掉了下去。漠漠脸一沉,将脚下的剑指挥出去接南狄,而自己接着对付大鸟,酸臭的气味弥散开,真叫人恶心。
大鸟用力地扇动大翅膀,漠漠在空中漂浮不定。这样消耗法力,对他来说非常不利。唯有速战速决!
他在书上看见过这种鸟叫作酸与鸟,和魔族还是挺有渊源的。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抓南狄,难道它也注意到了南狄身上的那股仙气?
漠漠求胜心切,法力在极速输出,而大鸟也不认输,在漠漠手中的飞镰狠狠扎入它的胸膛的时候,它的大翅膀也挥了过来。
漠漠处于输出后的空虚状态,被它这么一砸,仅有的法力都用在了抵挡,而它的身体直线下落。
南狄着急地抱着长剑,因为漠漠没有教他怎么用呀!而现在他已经看不见漠漠在哪里了,也不知道他们打得怎么样了。
漠漠试着调动自己体内的法力,但是自己法力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就是没有办法动弹。还好他身上穿着邹容与以前给他的保护衣,这样摔下去还不至于要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地面这黑漆漆的洞是什么?好巧不巧就在自己的下方!漠漠只能认命,等他眼睛适应洞里的黑暗,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曾经他就是一个人处于这种地方,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懂,内心的恐惧让他想要哭出来。可现在不一样了,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他掉下来的时候砸到了肉肉的东西上面,那东西发出了痛苦的嘶鸣,而周围响起了稀稀疏疏的动静。而他的手臂扎进了突出来的树根上,肉被深深扎透的痛觉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呼吸不过来了。
又是一个蛇窝!这辈子真是和蛇挺有缘的,有机会找苗疆的人学习一下,学几招训蛇的本事,一窝一窝的蛇可是资源丰富。
一条大蛇抬头,小眼睛贪婪地盯着漠漠就在它张开大嘴的时候,旁边一条蛇狠狠地咬住它,两条蛇便纠缠在了一起。其余的蛇也开始蠢蠢欲动,漠漠成了它们争夺的美食。
漠漠就静静地看着它们打斗,并暗暗地积蓄力量。然而它们不仅内部争斗,而且一有空就往漠漠这边张嘴,腥臭的气味熏得漠漠晕头转向。
这里的蛇毒性没有上一次的大,但是身体可比那些庞大多了,能够将漠漠整个吞进去。
好几次漠漠都以为自己要被生吞了,但是都是有惊无险。终于,就在一张血盘大口快要凑到自己的脸的时候,骤然停了下来,是漠漠将匕首刺进了它的身体。
现在,该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漠漠早就对对付这些低级生物非常熟练,现在更是游刃有余。难就难在对手数量比较多,不过也就是时间的问题。又因为自己的法力
南狄在空中飞了半天,身体被掏空了一般,“这是要怎么降落的呀?”突然,南狄脑海中灵光一闪,对着降虎剑说“降落?降落——”没反应。
“带我去找小屁孩。”降虎剑颠了一下,把南狄吓出了毛病。“吓死我了,妈呀,吓死我了!”稳住了心神之后,南狄继续对降虎剑说,“快点带我去找小屁孩。”这一次,降虎剑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南狄也是无奈到抓狂,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说:“你叫降虎剑吧,带我去找漠漠,可以吗?”还是没有反应。
“大爷,我求求你了,行行好吧——”南狄要哭了,这把破剑咋这么难搞呢?这一次,降虎剑才向着一个方向飞去。南狄总算是摸清楚了它的脾气,原来是个傲娇的破剑。架子够大的,必须得捧着!只是不知道漠漠和他父亲是不是也是这样侍候它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暂时便宜它,对说点好话吧。“降虎大哥,你真厉害!”话一说完,降虎剑的速度立马飙升,吓得南狄尖叫连连。这破剑还不能夸了,一夸就得瑟!
最后降虎剑在一个洞口停了下来,南狄探头向下看,乌七麻黑的,哪里看得见有什么东西?想要问一下降虎剑,但是降虎剑已经熄火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灵性。
南狄再次扭头看下面的时候,被突然冒出来的脑袋吓了一跳,“呼——吓死我了!”还别说,自己最近几天收到的惊吓还真不少。漠漠一声不吭,拿起降虎剑就要走。
“唉,你的手臂受伤了,停下来,我替你包扎一下。”南狄在身后跟着。可漠漠的脚步始终没有停顿。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南狄一头雾水,这个小屁孩好像比刚才更加冷漠了,他应该是有什么心事。南狄追着漠漠跑,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漠漠就消失在他的面前。也许这一次他真的走了。
漠漠回到魔宫,避开了士兵和侍女,一个人回到房间包扎,没过多久就有人来传话,说邹容与叫他。虽然邹容与很少叫他,一旦叫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他还是赶紧地包扎好伤口赶去见她。因为能听到她声音的机会不多。
“雷将军,我们找遍了这么多的地方,唯有一个地方没有去过。我想,灵媒或许就在那里。”金游连连受挫,最近情绪十分的消极。
“你是说魔宫?”荀雷吉说。
“没错。”金游点头。
荀雷吉背着手看着魔宫的方向道:“是要到那里看看了。”
但是他们两个作为天族的将军,出入魔宫是非常不当的选择,很容易会让魔宫的人排斥。并且,他们要用什么理由进去,这也是一个问题。但是,光明正大地进去不行的话只能偷偷摸摸的了。一旦被发现,很可能成为魔族进攻天族的借口。
“以我们的功力,只要没有撞见比厌和上野,都不会有什么事情。”金游思考过之后说。荀雷吉把他的话加入比较之中,没有立刻回答他。
但是权衡之后,两个人还是决定偷偷地进去。
避开魔宫的眼线,金游和荀雷吉在魔宫的一处假山后面现身。两个人对视一眼,摇身一变,成了两个魔宫的守卫。乍一看,有模有样,还真是区分不出来。
两人刚从假山里面走出来就撞上了一个服装和他们不一样的士兵,看他神气的表情,应该是地位比他们高。金游和荀雷吉来了个急刹车,定住在那里。只见他围着两个人转了几圈,眼睛始终盯着他们,脸部、胸部、衣服、脚……把能看的都看了。难道他还想要看不能看的?
金游眼观鼻,鼻观心道:“长官,有什么吩咐吗?”
那个人还是盯着他们,“你们两个大男人偷偷摸摸地躲在假山后面做什么?”
原来是怀疑他们在干见不得人的事情。金游松了一口气,不过荀雷吉但是镇定得很,估计是对自己的法术很有信心。
可是,要怎么说呢?他们没干什么,就是伪装了一下。“就是那个,那个……”金游一时想不出来要说什么借口,吞吞吐吐起来,反倒让长官误会了他的意思。
长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荀雷吉,再对金游说,“你是上还是下?下吧?”
金游真是一头雾水,什么上,什么下呀?这么长官莫不是个神经病?
还没等金游反应过来,长官就指着金游的胸口说,待会来找我,然后就走了。
金游看向荀雷吉,“他这是什么意思?”
“让你去你就去,我们分开行动更好。”荀雷吉说着也走了。金游思忖着荀雷吉说得也有道理,两个人呆一起就相当于一个人在找,但是分开行动就效率多了。如此,金游往刚才那个长官方向走了。
荀雷吉走着走着,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憋得可真是够辛苦的呀。金游这个傻大个还不明白,傻愣愣地跟过去,也不怕被吃干抹净。不过他倒不担心金游会吃亏,还不知道是谁吃谁呢!
金游走上前,敲响长官的房门,心想,这个人怎么叫他来他的房间呢?难道有什么秘密任务要交代?还有。刚才那个什么上啊,下啊,实在是让他介怀呀!
“进来吧。”里面传来长官的声音。金游便推门进来,长官又示意他将门关好。“我觉得这房间太暗了,瞧着不舒服,还是开着门敞亮一点。”金游平日里哪需要揣摩别人的心思,因此说话也没有低声下气的调。
长官怒了,“让你关你就关,废话这么多!”
金游也怒了,别人看见他,即使级别比他高,还得对他恭恭敬敬的呢?魔族一个区区的守卫也敢对他吆喝,真为了自己很厉害?我就看看你有什么大事要说。说不出来的话可别怪老子的流星锤招呼不周到!
于是,金游憋着肚子里的火关好房门。
长官以为这是金游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更加认定他是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当即坐下来,两只脚打开,又对金游说:“过来。”金游又依言走过去,心中的愤怒更盛。
“衣服脱了。”长官又命令道。
行,我脱,看你这家伙能玩出什么幺蛾子!金游一件一件脱掉衣服,露出精壮的肌肉,看着孔武有力。
长官啧啧地咂吧着嘴巴,眼神中放出猥琐的光。接着,长官伸出手摸上金游的胸膛,缓缓地游走。
“嗯——”金游长嗯了一声,这厮竟然趁他不注意捏他的红点!他总算明白了。这厮就是一个心理变态!那还废话什么,绝对不能留着他祸害其他的男人!金游从虚空中拿出流星锤,手一挥,长官就被砸飞出去,贯穿墙壁,到了另一间房间。
那是一个下人的房间,一张不大不小的床上,被窝中正相互拥抱着两个人,地上凌乱的一堆衣物。见到长官,那两个人吓得捂在被窝里面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