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给不了她要的,何苦来招惹她
焰潇的一句大婚延后,听的媚嫣儿几乎怀疑自己得了幻听之症。
“焰潇哥哥。”
媚嫣儿脑中混乱做了一团,哪还顾及什么昔日美名,温婉善良的名声,毫不犹豫的跑到了焰潇身旁。
复又挽上焰潇的臂膀:“焰潇哥哥,这是咱们的好日子,是你等了千年的好日子,你真的要延后吗?”
刹那间,广场上出现了二女争夫的场面,无人不在揣度着,究竟今日的这一场争斗谁会赢。
柳韵诗累了也倦了,心死得透透的了。
焰潇是什么样的人,她柳韵诗也许以前不是很懂,不是很了解,但这几日经历的事情,却让柳韵诗明白了。
那个看似邪魅的男人,其实比任何人都有主见,只要他决定的事,无论有任何的意外发生,都不会有所改变。
就如同他当日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解开封印时那般,他就可以连自己腹中他的骨肉一并牺牲。
同样今日,焰潇已然决定,不去追究媚嫣儿的责任,那他便是决定了,哪怕自己哭得再伤心,哪怕自己的孩子死得再凄惨,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焰潇,我对你很失望,也无望了。
我不会再奢望你能从遵从你那个诺言,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我孩子的人,现在的我,这想离开。
我不想看到那个叫媚嫣儿的女人,不想看到她那伪善与令人作呕的脸孔,我也不想看到你这个叫焰潇的男人,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男人,连自己的骨肉被人害死,都能够这样的无动于衷。
挣扎开了焰潇的怀抱,柳韵诗只觉得脑中多了几分的空白,眼前的视线在模糊。
饶是如此,柳韵诗依旧坚持着,一脚轻一脚重的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方语比柳韵诗更对焰潇失望,这样的焰潇根本不是自己千年前认识的那个男人,那个同自己师妹仗剑江湖,驰骋妖界,行侠仗义的焰潇。
眼前的焰潇,根本就是一个沉浸在千年等待中的白痴,白痴到了看不懂自己的心,白痴到了自己的孩子被媚嫣儿害死,也只是将大婚延后,轻易的原谅了她。
方语走上前去,扶住了柳韵诗:“柳姑娘,你小心。”
当柳韵诗迈步离开她先前站过的地方,那洁白的广场地面上,留下了一滩血迹,应着皎洁的月光,显得愈发的刺眼。
这种刺眼同样刺伤了焰潇,焰潇只是看了一眼强挽着自己的媚嫣儿,就以精神之力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尽皆告诉了媚嫣儿:“嫣儿,对于焰潇来说,你是云思的转世,是焰潇一辈子等的女人,焰潇可以原谅你做过的任何的事情。原谅不代表不介怀,大婚延后,待一切结束后,再说其他的吧。”
焰潇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媚嫣儿再这般纠缠下去,他未必不会将心中的介怀表露出来。这也同样是一句警告之语,警告着媚嫣儿好自为之,不要再做错事情了。
毕竟云思是云思,云思的转世是云思的转世。哪怕有同样的面容,哪怕媚嫣儿头上顶着云思的光环,但她终究不是真正的云思。
焰潇的纵容,有他的底线,这个底线可以为媚嫣儿所打破,但机会只有一次。这一次自己原谅了媚嫣儿,但不会再有吓一次了。
认识焰潇这么久,媚嫣儿从来没看到过这种凌厉的眼神,也不曾听过他用那种冰冷的声音同自己说话。
媚嫣儿恍惚间明白了,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是云思的转世,就可以做任何事情。
焰潇毫不留情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追上了在方语搀扶下离开的柳韵诗,一把将柳韵诗搂在了怀中。
当手臂触碰到柳韵诗的大腿时,焰潇分明感觉到了有血自柳韵诗的下身流出。
柳韵诗那温润湿冷的衣衫,让焰潇的触碰后,只觉得心底一阵阵的颤抖。
长裙上的血迹不是别的,那是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那是孩子的生命,此刻却化作鲜血,在柳韵诗的两腿间流淌。
心底一阵阵的悸动,焰潇不想让外人看出什么,只是同柳韵诗说了一句:“女人,本王说过,不许松开本王的手,哪怕是本王先松开了手,也会将你再抱回到怀中的。”
柳韵诗没有说话,眼神的呆滞就如同来时那般,没有丝毫的情感,更不为焰潇的这一句话所动容。
焰潇的话是一句感人的情话,霸道却充满了爱怜,只可惜这样的情感,柳韵诗根本就感觉不到。
焰潇抱起了柳韵诗,就匆匆的朝着柳韵诗住着的院落跑去。
方语跟在后面,一边追焰潇一边喊着:“王上,等一下。你会法术的,可以用法术立刻送柳姑娘回去。要不我用瞬移带你们回去也可以。”
焰潇心底最后的一根理智之弦,在触碰到那流掉的孩子,化作的精血时,断了。
此刻的焰潇,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普通的看到妻子流产后,疯也似的抱着妻子去求医的普通男人。
方语的呼喊,让焰潇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挽回他多少的理智。
焰潇只是站在那里,等着方语,此刻的焰潇早已心乱如麻,别提法术,就算是有人现在捅他一刀,他也只有受着份。
方语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去,念动法咒,转瞬间,三人便已然回到了柳韵诗的住处。
焰潇将柳韵诗放在了床上,双手依然被鲜血侵染,却顾不得净手,复又捉住了柳韵诗的手。
那是一双寒冷的让人彻骨的小手,失血过多的柳韵诗,脸上没有丝毫的人色,身体更是虚弱到了极点,除了那呆滞的目光,整个人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捂着柳韵诗的手,焰潇想温暖她,温暖她的身体,温暖她受伤的心。
焰潇想弥补,却已然于事无补,任凭他如何尽力的去温暖柳韵诗的双手,柳韵诗的身体都不曾回复一丝一毫的体温。
站在焰潇背后,方语本不想绝情,却还是狠心的说出了口:“焰潇,你该明白,柳姑娘身体上的伤不算什么,只要我肯,她的身体一样会复原,不会落下任何的病根。可是她心里的伤呢?”
焰潇沉默。
方语继续着他的谴责,也是作为朋友的最后忠告:“你已经伤了她一次了,为什么还要伤她第二次?”
“我也不想。”焰潇的双眼通红,握着柳韵诗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说出这四个字来。
方语冷笑,面对焰潇这样的说辞,他除了冷笑,又能怎样?
“既然你不想,事情又发生,为什么不做点什么弥补呢?”
焰潇争辩着:“我在弥补,我在尽我所能带她好,补偿她。”
方语实在笑不出来了,只是在摇头:“你明知她要的是什么,她要的是你的一个说法,要的是心里的安慰,为什么不给她?”
焰潇又一次沉默,如果害柳韵诗流产的是任何一个其他人,焰潇都一定会给柳韵诗这样的心里安慰。
可偏偏这一次,那个人是媚嫣儿,焰潇无能为力,柳韵诗想要的心里安慰,他给不了。
方语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掌挥出,重重的打在焰潇的背上。
焰潇没有躲闪,生生的受了方语那一掌,任由血丝自嘴角渗出,回了方语一句:“方语你打的好,我给不了柳韵诗她想要的补偿,如果她心里实在的难受,可以来找本王,哪怕让本王把命给她都可以。”
“她会稀罕你的命吗?如果你不能在事情发生过,给她她想要的补偿,你当初就不该来招惹她。”
说着,方语指了指房门外:“出去,我要给柳姑娘治伤,再拖延下去,她会没命的。”
焰潇起身,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怎么治疗,你说,本王动手。”
毕竟柳韵诗这是流产,她的伤涉及到女子身体最隐秘的部位,焰潇半是那种占有欲的心里作祟,不想让方语看柳韵诗的身体,同样也半是心底的亏欠使然,焰潇想亲手替柳韵诗做些什么。
方语想拒绝,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一时语塞。
躺在床上,几乎没有多少生气的柳韵诗,突然猛的一用力,将自己的手从焰潇的禁锢中挣脱而出。
虚弱的声音,却掩不住柳韵诗心底的伤痛与失望,甚至比之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多了几分的恨意。
柳韵诗在尽力的反抗焰潇:“你出去,不要碰我,我怕被你害死。”
一句话说完,柳韵诗就躺在床上,不住的喘息了起来,似乎方才那样耗费了极大的气力一般。
“别这样,本王想补偿你。”焰潇在坚持,若不然他这心里一辈子不会安心,一辈子不会踏实。
柳韵诗眼眸扫向了焰潇,那是清冷不减的神色,随之而来的还有冷漠和愤恨的声音:“你若不出去,我宁可流尽全身上下的鲜血,死在当场,也不会接受任何的治疗。”
一瞬间,泪水划破了脸颊:“我这个做娘亲的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甚至连个公道都无法为他讨到,这样的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