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暧昧的姿势
迟疑。
短暂的迟疑后,任凭寒风凛冽,吹冷了柳韵诗的心。
手持伏魔剑,冷眸闪动,柳韵诗的脸上不带丝毫的犹豫与眷恋。
继续推着手中的伏魔剑,柳韵诗将伏魔剑,连带着剑中的天雷与地火,一同送入了柳韵诗的心口。
那一剑的刺入,带着杀意,带着漠然。
剑锋划破皮肤,刺穿血肉,最后伤了那颗掌控着性命的心。
焰潇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感觉到了生命的消逝,以手抚胸,望着柳韵诗,拼力说了一句:“女人,杀了本王,你开心吗?”
开心?
一瞬间,柳韵诗恍惚了,她的心底竟是没有了这样的情感。
带着狠意,柳韵诗摇头:“休要蛊惑于我。”
说着,柳韵诗反手将那入心三分的伏魔剑抽出。
那一瞬间,伏魔剑的剑锋上,沾染了焰潇的鲜血。
本就是浴血而出的神兵利器,通身带着血色的流转,此刻更多了一抹妖冶的红。
剑身中,流转的血液,是柳韵诗的鲜血,那血中有她的爱,她的情,她的心。
伏魔剑感受到了焰潇的鲜血,一瞬间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
剑身黯淡,那流转的血色,连着天雷与地火,发出了声声的悲鸣。
剑身猛然的颤抖起来,在柳韵诗的手中猛烈的抖动着。
伏魔剑在颤抖,因为愤怒,因为悲伤,所以颤抖。
随着伏魔剑的颤动,柳韵诗只自己的心,猛烈的抽搐着,好似有人挥着鞭子,一鞭子又一鞭子的抽打自己的心。
按着心口,柳韵诗只觉得痛,那种痛不欲生的痛,自心底蔓延,传遍全身。
伏魔剑疯狂的在柳韵诗的手中晃动着,整个剑身都在反抗着柳韵诗的控制,终是挣脱了柳韵诗的手。
伏魔剑脱手而出,领舞空中,宛若曾经凌空曼舞的柳韵诗。
整柄剑带着悲愤,自半空中滑过,朝着柳韵诗的心口刺去。
“不。”这是焰潇的最后一句话,带着决然的神色望向了柳韵诗,带着不舍,带着疼惜,阻止那已通灵的伏魔剑替自己这个即将死去的主人报仇。
伏魔剑就在离柳韵诗心口一寸的位置,停了下来,带着无数的悲鸣,在空中颤抖着,却终是如了焰潇的意,不曾伤到柳韵诗半分。
这是焰潇最后的气力,随着那一个步子的话音落下,焰潇的身体没有力量,重重砸向了地面。
随着焰潇的倒下,伏魔剑上再不见任何的光芒,黯然沉寂,随着焰潇一同静默的伏在了地上。
他倒下了,那个自己恨了这么久,害得云哥那么惨,害得自己做出背叛之事的男人倒下了。
可为什么,自己一点快乐都感觉不到?
再看一眼倒地的焰潇,柳韵诗的眼圈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一滴泪,自柳韵诗的眼角间滑落,顺势滑在脸颊之上。
感觉到泪水的滴落,柳韵诗错愕了。
抬手去摸自己的脸颊,柳韵诗分明感受到了自己脸颊上的水渍。
那凉意,分明是泪滴。
食指轻挑,挑着那泪滴,柳韵诗将食指放入唇间。
咸咸的味道,真的是泪。
在那一刹那间,柳韵诗的双手无力,猛然的垂落在身侧。
柳韵诗不相信自己落泪了,而且是为焰潇这种落泪了。
心口再一次感到犹如被鞭子抽过的痛,柳韵诗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焰潇的身上,凝聚在了那一地的鲜血上。
尘封的记忆,心里的爱恋,体内的绝爱丹,相互碰撞着。
药力的作用,在压制着柳韵诗的心,压制着她所有的爱恋,她所有的记忆。
于是,心越痛,柳韵诗的身体就越无力,再一次受到忘情绝爱丹的折磨,柳韵诗的身子一软,就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倒在了焰潇的身上。
相互依偎着,躺在那里。
一个重伤昏迷,离死不远;一个身体虚弱,连抬手的力气都无。
不知在小屋中趴了多久,才听到了脚步声传来。
那是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是有很多人一起来了。
柳韵诗感觉到了这声音,警觉的想要防备着什么,却终是无力,唯有睁眼望着门口的方向。
小屋外,秀月拼命的对着身后的人挥手:“你们动作都快些,出了事,要你们的命。”
秀月身后跟着的上次随她来妖界的十六个银装护卫,只是这一次来妖界,除了银装护卫,还有云朝。
在神界,秀月听说柳韵诗到了妖界,去杀焰潇的事,心中便是对焰潇担忧不已。
今日的柳韵诗,就算不是当日的清韵,可她们的心性是那般的相似。
柳韵诗真的会为了云朝,连焰潇一起都杀的。
舍不得焰潇死,秀月来到了云朝居,求着云朝:“云哥,去妖界吧。我不能看着焰潇死,你也不希望那个女人死,不是吗?”
于是,云朝和秀月,调集了十六个银装护卫,边是一同来到妖界,却寻焰潇和柳韵诗的下落。
小屋外,秀月的眼眸中闪过了复杂的神色,有恨,有爱,有怨,有痛。
想要推开房门,秀月却是犹豫了,她怕看到缠绵或是悱恻的一幕。
一挥手,就是叫了一个银装护卫:“开门。”
小屋的门打开,秀月终是凝眸望去,就看到柳韵诗和焰潇,以何其暧昧的姿势,相拥着趴在了当场。
心底满是妒恨之意,秀月开口:“我们神界清高的三公主是吗?不过如此,终是要趴在男人身上。”
说着,秀月又一挥手,吩咐着:“还不把三公主抬出来,我们三公主的未婚夫云朝神王就在外面。你们由着三公主趴在陌生男人的身上,是想给云朝神王戴绿帽子吗?”
秀月在看到了柳韵诗时,就知道她没死,她还活着,只是身体无力。
于是迎上了柳韵诗的眼眸,秀月就说着那般辱人至极的言语,刺激着柳韵诗。
一直跟在后面的云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秀月的身后:“四妹,韵儿是你三姐,也是你为来的大嫂,你如此说话,让云哥颜面何存。”
秀月有些尴尬的看向了远方:“云哥,月儿自来心直口快。”
云朝温然一笑:“四妹就这性子,云哥知道,所以云哥不会气。不过这话叫旁的人听去,或是叫义父听取,都是不好的。”
银装护卫将柳韵诗扶出了小屋,云朝的眼眸就从秀月的身上移开,投注在柳韵诗的身上。
这一次,云朝有备而来。
身体虚弱的柳韵诗,他绝不会放心将他的韵儿交到别人手里。
一拍椅子,原本一张椅子,竟是神奇的加长了,变成容得两人坐下的双人椅:“扶三公主到我身边做好。”
怀抱柳韵诗,云朝叹息了。
她的换上了白衣,与离开时,完全不同。
她露在空气间的脖颈上,早已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这一切,便是焰潇的杰作吧。
终究,你们的情爱,如干柴,如烈火,一碰即燃。
哪怕韵儿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能同焰潇欢爱如斯。
那对云哥,韵儿你究竟是怎能样的情感,又是为何要嫁给云哥?
心底满是疑问,云朝不曾问出口,只是紧紧的拥着柳韵诗,最后吩咐着:“我们走,回神界。”
云朝带着十六个银装护卫离开了,只留秀月一人于妖界。
这也是云朝答应秀月的事。
当秀月满眼泪很的求云朝时,云朝破例的允诺了:“若焰潇离死不远,云哥就让你留下。若焰潇好端端的活着,四妹你必须给我回神界。”
这是云朝面对秀月那一句:若是焰潇死了,我也不活的妥协。
也是云朝身为大哥,对四妹的疼惜,绝不能让她为了儿女私情,惹恼了义父,丢了性命。
望着云朝离去的身影,秀月默默的说了一句:“云哥,谢谢你。”
再回头看向焰潇时,秀月满眼的伤痛,将焰潇扶起,扶到了小屋中的床榻之上。
“潇哥。”
秀月这样喊着焰潇,去并非因为他叫焰潇,只因万年前,那个闯入她生命,走进她心底的男人叫夜潇。
而万年后,夜潇历经轮回,成了焰潇。
相似的名字,是巧合,也非巧合。
望了一眼焰潇心口的道如心三分的伤,秀月就是将柳韵诗骂了一顿:“柳韵诗,你这个女人,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有什么资格杀潇哥。”
素手纤纤,抚弄伤处。
秀月分明感觉血液的干涸。
无妨,便是留干了血的寻常人类,她秀月也有法子救,何况是堂堂妖界之主,蛇王焰潇。
运功疗伤,秀月只要焰潇活着,哪怕耗尽自己所有的气力,她都在所不惜。
以手凝力,附于焰潇的心口。
随着秀月的运功,焰潇的心头的伤口,竟是一点点的愈合。
焰潇的伤口,每愈合一分,秀月就耗尽身上的一分修为。
终是在那伤口,完全的愈合后,秀月身体无力的倒在了焰潇的怀里,沉沉的昏睡在了当场。
秀月睡去了,却是在临睡前,将那一段记忆的画面,谱写在焰潇的脑海中。
她要他看到当年的一切。<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