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心思与手段
秀月的心开始下沉,她不曾想过神界至尊要自己将柳韵诗带回来,不是要让她为她曾经的背叛付出代价。
秀月这才发现,自己凭着心底对柳韵诗的厌恶,错误的理解了那个带字的意思。
以为义父是让自己将柳韵诗当作叛徒,当作即将待审的囚犯押回来,却不想柳韵诗回来了,义父竟然待她跟从前一般的好,就好似她从未背叛过义父那般。
秀月还记得自己曾经打过柳韵诗一掌,虽然柳韵诗当时并不曾说什么,可这样的事情还是让秀月心里隐隐的发寒。
一种不好的感觉,萦绕在了秀月的心头。
在那种不好的感觉下,秀月就看到原本栽倒在神界至尊怀里的柳韵诗,竟是微微抬眼,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
柳韵诗没有开口说究竟是谁打伤了自己,但那眼眸中分明写满了这样的神色,秀月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神界至尊的眼眸中依旧是写着那温和万分的神色,顺着柳韵诗的眼眸看向了秀月。
“月儿,你是动手的吗?”
神界至尊问出这样的话时,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似是慈父那般问着秀月。
秀月却是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
以秀月对神界至尊的了解,神界至尊不这样笑还好,他这样笑过之后,等待自己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惶恐不安的低下头,不敢对上神界至尊的眼眸,秀月早已是胆战心惊的应着:“义父,月儿动手也是因为三姐她……”
神界至尊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示意秀月不要再说下去了。
“打便是打了,不需要原因,连自己的结界你都能动手,当真是太没规矩了。”
神界至尊不愠不火的训斥着秀月。
秀月哪敢回嘴,就是低着头认罪,心里却是将柳韵诗恨了又恨。
果然是虚伪的女人,在妖界在焰潇的面前,就故作圣洁,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那个样子分明就是为了勾引焰潇,得到焰潇的怜惜。
这会可好,在义父面前,居然反过来告我一状,简直就是个虚伪又歹毒的女人。
柳韵诗,秀月今天要是为了你,被义父罚了,定会跟你没完没了。
柳韵诗在妖界时,并没有过分的虚伪。
接受了神界传承,前尘尽忘,记忆里就那么几个人,自然对那几个人是格外亲厚的。
初时,柳韵诗是真的当秀月是妹妹看,直到秀月最后打了自己一掌时,柳韵诗就彻底改变了对这个所谓妹妹的看法。
这不是妹妹,分明是个心思歹毒,如果不是碍于神界至尊的存在,定会要了自己性命的女人。
你待我狠,我必会加倍还你,因为我不是傻子,不会平白任你欺侮。
柳韵诗是如此这般的人,清韵亦是如此。
同样的性情,在柳韵诗的身上彰显着,轻声叹息着,柳韵诗却是不曾离开神界至尊的怀抱。
身体并没有虚弱到那种程度,可柳韵诗偏偏是要做出那副样子来。
演戏她也会,而且绝不会比秀月差:“义父。”
喊了神界至尊,柳韵诗就带着凄然中不失娇然的神色望向了那个站在世间最丁峰的男人,神界至尊。
神界至尊回眸,仍旧双眼中都是关心的神色,望着柳韵诗就问她:“韵儿,怎么了?”
带着些许的祈求之意,柳韵诗轻叹着:“义父,韵儿也想知道,四妹为什么会突然出手,韵儿想四妹也许有苦衷的。”
神界至尊向来柔和的面孔上,多了一丝的冷凝,还有一丝的寒意。
秀月听着柳韵诗这样说话,就又一次在心里骂了一番:虚伪的女人,歹毒的女人,你的到底想我怎样。
带着冷凝的眼眸看向了秀月,神界至尊满眼中是警告的意味。
你那意思分明是在告诉秀月,若是再有下一次,绝不会轻饶。
秀月和柳韵诗都在惊疑着,这一次的惩罚会是怎样的是,神界至尊已经出手了。
离秀月尚有十余步的距离,神界至尊动都没动,拂袖间,袖影闪过,神界至尊的一只衣袖就是不偏不斜的打在了秀月的心口。
秀月身上中招的位置,都与柳韵诗所差无几。
望着那个将自己当作女儿疼惜般,搂在怀里的男人,柳韵诗就是禁不住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敬畏的意念。
秀月挨的这一下,可比柳韵诗伤得重上不少。
抚着胸口,秀月只觉得气短,呼吸都觉得困难,更别提说话了。
不敢抬头,低着头站在当场,秀月甚至连疗伤都不敢。
神界至尊收手,声音柔和依旧:“月儿,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你只需要记住,对姐姐不敬,无论如何都是你的错。今日不过小惩大诫,以后不可再如此这般。”
神界至尊的声音温和如斯,却偏偏叫人听得一阵阵的心惊胆寒。
越是柔和的言语,就越是显得绵里藏刀。
神界至尊突然出手的那一掌,便是他笑意背后的刀子,狠狠的戳在了秀月的心口。
再一挥手间,神界至尊就是命令着秀月:“退下吧,回头给韵儿道歉。”
秀月带着满心的不甘与委屈,狼狈不堪的逃出了神殿。
秀月走了,神界至尊也没什么事情要问那十六个银装护卫,再一挥手间,遣退了那十六人也关上了神殿的大门。
神殿大门缓缓合拢,带着阴暗的光线,笼罩在了神殿中,那种感觉似乎是很压抑的样子。
大门完全关严,神界至尊就是用力一按柳韵诗的肩头,将柳韵诗按坐在了当场,替柳韵诗疗伤。
柳韵诗的伤不算太重,大约半个时辰后,在神界至尊的帮助下,伤势就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起身言谢:“义父,多谢您。”
细心如柳韵诗,拿出了一方丝帕,替神界至尊擦去了额角上的汗珠。
神界至尊温和的笑着,也是站起了身来,并没有阻止柳韵诗擦汗的动作,却是开口道:“韵儿,月儿她不值得你动心思吧?”
柳韵诗这样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意和小手段都被神界至尊看透了。
没有慌乱,没有忏悔,柳韵诗很是坦然的回着:“义父,韵儿不过是委屈,凭空挨了那一掌。”
神界至尊点头:“义父知道你委屈,所以方才替你出气了。”
“那义父是在生韵儿的气了?”柳韵诗试探着问着。
不知为何,有眼前之人的记忆,可站在他面前,却是那般生疏的感觉,就好似从未相识过那般。
带着这种陌生,柳韵诗试图去摸透神界至尊的心思。
神界至尊摇头,拉着柳韵诗的手,就走到了大殿的宝座之上。
宝座上,神界至尊端坐其上,却是拉着柳韵诗的手,带着无限关心的说着:“韵儿,月儿她做错的事,义父已经罚了,但她的一番心意,义父不想你都不明白。”
这样说着,神界至尊就是在一挥手间,将一副景象呈现在了柳韵诗的面前。
景象中的地方是那样的眼熟,柳韵诗记得,那是先前自己在妖界与秀月碰面的地方。
只是景象中发生的事情,似乎是在自己和秀月碰面前发生的。
画面中,有一个女子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是焰潇,柳韵诗还记得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对自己手软,又关心自己的男人。
虽然不曾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他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但柳韵诗还是认出了这个人。
而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自己。
先前柳韵诗也有猜测过,为什么自己运功醒来后,焰潇会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看到了眼前的影像,柳韵诗就彻底明白了。
焰潇是逆天命之人,正被神界追杀,而自己是奉命去追杀他的人。
于是追到了妖界的那一处所在,自己和焰潇之间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那一战,几乎是两败俱伤,柳韵诗重伤,焰潇的伤也不轻。
焰潇闪身入树林疗伤,柳韵诗盘膝而坐在当场,相约伤好后再战。
画面中的影像是你那样的明显,焰潇的伤比柳韵诗身上的伤复原的快,在伤好后,就是提着剑朝着柳韵诗走了过去,那样子好似是要一剑杀了柳韵诗那般。
空间流转,几乎是同一时间。
在神界,秀月和神界至尊都感觉到了妖界的异动,感觉到了柳韵诗要遇到危险。
是秀月第一个站了出来,向神界至尊请缨:“义父,三姐她危险。”
神界至尊赞同秀月的判断:“你带人去保护你三姐,把她带回神界。”
这便是神界至尊的命令,也是被秀月所歪曲的命令。
柳韵诗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寒意。
这段影像的真实性,柳韵诗心中是有所怀疑的。
这整段的影像,是只可信一半,不可全信的。
这是柳韵诗对这段影像的评价。
她信的自己和焰潇之间发生的一切,她不信的是秀月会主动请缨要来保护自己。
带着这种半信半疑,随着影像的消失,柳韵诗回眸看向了神界至尊:“义父,韵儿已经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ps:我们诗诗不会随便别人欺负的,不过神界至尊也不是好对付的人,他直接扭曲了事实。<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