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只要你
看着焰潇手中的伏魔剑,那剑锋中的天雷与地火,相互流转着,碰撞着,发出了生生的低吟,好似感应到了焰潇此刻的心境那把。
低吟着焰潇内心的伤痛。
妖神很是平静的面对着焰潇架在自己脖颈之上的伏魔剑,注视着那天雷与地火一次次的发生着碰撞:“焰潇,汝之福气,堪称古今第一人。”
妖神口中所谓的福气,指的便是焰潇的伏魔剑中,同时附着着天雷与地火两种强大的力量,成为古今间获得如此神兵利器的第一人。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焰潇漠然无视了妖神口中的福气,只是问妖神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妖神眼中的神色笃定如斯,十分平静却又不失他妖神的威严,徐徐的说着:“汝之福气,具是拜神界至尊所赐,当心存感念,不可再生那大逆不道之念头。”
妖神在完成着自己的使命,在完成着自己从天而降,阻拦焰潇挥剑诛神的使命。
焰潇的手一震,原本平贴在妖神脖颈上的伏魔剑,已经侧着立在了妖神的脖颈之上,只要焰潇一用力,就可以割破妖神的喉管,要了他的性命。
“休再言这等废话,给本王说,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救本王的女人。”
焰潇又一次追问着,以妖神的性命逼问着妖神。
妖神依旧平静如斯,却是用手轻轻的弹了弹焰潇的剑锋:“好剑,奈何汝有求于本尊,尚须得听本尊说这废话。”
妖神的会很气人,焰潇却是无可奈何,谁让妖神说的那般笃定,那般的胸有成竹。
谁让妖神每一次断人生死,都是那样的准确无误,他说柳韵诗还有得救,那他就一定有救命的法子。
所以焰潇只能忍,只能由着他继续说着那些废话。
看了怀中的柳韵诗一眼,焰潇就是一阵阵的心痛,好似有刀在绞着自己的心那般。
柳韵诗的脸色,几乎惨白的看不人色,没有鲜血流动的身体,早已是毫无生机,只剩下心在修为的力量下,缓慢的跳动着,维持着那随时都会陨落的性命。
焰潇皱眉,不自觉的就是将柳韵诗搂紧,好似不搂紧她,就会永远的失去她。
女人,你真傻。
焰潇在心底暗暗的叹了口气,随即就是望向了妖神,催促着:“那就快些给本王把你的废话说完。”
妖神仍是那样的不疾不徐,缓缓的说着:“本尊希望汝明白,生死由天,神界至尊乃天意之执行者,汝当心存敬畏,不可胡乱而为。”
焰潇嘴角微微的牵动,向上扬起,那分明是不屑的神情:“他管的太多了,他若不仁不公,我又何须敬他畏他?”
妖神没有说话,却是摇了摇头,叹着:“汝当真是固执如斯,不可教也。”
妖神这样说时,脸上写满了失望的神色,偶尔顺着焰潇的伏魔剑,望向了天际,好似在等着什么,又似是在感应着什么那般。
焰潇对妖神的话,只是发出了阵阵的冷笑声:“现在可以说了吧,究竟要怎样,才能救本王的女人。”
妖神又是随意的瞥了柳韵诗一眼,看到她还有些微的气息,就是道:“何必如此心急,死了再来,又何妨。”
死了再来?
初时听到这四个字,焰潇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怒火腾然而起。
这说的还要人话吗?
什么叫做死了再来,又何妨?
人都死了,难道还有可能再复活一次吗?
还是柳韵诗要再经受一次转世重生,而自己又要再守候千年,只为等她的归来?
焰潇怒,有一种一剑杀了妖神的冲动。
可妖神就站在那里,迎着焰潇的伏魔剑,一脸的坦然,似乎自己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也没有耍弄焰潇的意思,只是在诉说着一个事实那般。
渐渐的,压下了自己心头的怒火,焰潇不停的琢磨着妖神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以妖神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亲自现身,同自己开这样一个天大的玩笑。
那么是否,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极富深意的呢?
又是否这句话不是看起来的那么让人来气呢?
焰潇努力的回想着,不断的在心中默念着那句:死了再来。
越是重复这一句话,焰潇就越是觉得耳熟,越是觉得这一句话,自己好似在哪里听过一般。
究竟是哪里,究竟是哪里?
恍惚间,那云雾缭绕的山崖,浮现在了焰潇的脑海中。
山崖下,山谷间,存在着某种极其特殊的力量,而那力量的所有者,似乎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他说:死了再来吧。
那力量是针对柳韵诗的,难道那力量的所有者,造就预料到了柳韵诗的命运吗?
难道他就是柳韵诗的生机,妖神这样说话,只是在提醒自己吗?
焰潇无法确定,望向了妖神,一字一顿的问着:“妖神,你告诉本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给本王说清楚,你到底想说什么?”
妖神摇头:“本尊所言,尽皆实情,汝可在柳韵诗死后,再向本尊以千年不变心之爱恋,求一次柳韵诗的转世重生,本尊当是圆汝之梦。”
焰潇听着妖神的话,不觉间皱起了眉头。
看来自己是真的误会了妖神,他怎么会有那么好心,给自己提醒呢?
何况那山谷间的事,妖神又怎么可能知道?
想来是妖神的无心之言,自己听者有意了,所以才会是有了这样的联想。
不过那山谷间神秘力量的所有者,究竟能不能救柳韵诗,究竟能不能救他焰潇的女人。
犹豫间,焰潇猛然的收回了伏魔剑,愤然对妖神道:“妖神,今日饶你不死,它日定向你索命。”
妖神仍旧平静如斯,漠然应着:“但望汝有这等修为之力。”
焰潇不再理睬妖神,抱着柳韵诗,就是朝那山谷中飞奔而去。
焰潇的去势很快,寒反应过来自己的老爹抱着娘亲跑远时,焰潇抱着柳韵诗,已经跑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寒正在难过方语的死,这会看到老爹抱着娘亲朝着远方跑去,就也顾不得方语的死,就是追着焰潇的脚步向前冲去。
璇玑真人见此情此景,就是将寒抱到了怀里:“来来,师公抱你。”
璇玑真人在寒拜了方语为师后,就是以师公自尊,自然是十分疼爱这个徒孙的。
当然璇玑真人对徒弟的疼爱也不会减少,随手一挥,指了指鬼界的大长老:“带着方语跟上来。”
说完,璇玑真人就迈着步子,朝着焰潇追了过去。
大长老的黑斗篷下,阵阵的冷汗留下。
大长老只觉得自己是上辈子欠了这些人的,自己堂堂鬼界大长老,今天竟是连番的遭人偷袭,还要被璇玑真人取笑。
这便也罢了,难道因为自己倒霉,被人偷袭了两次,就谁都可以指使自己了吗?
大长老怨念了片刻,就是扛起了方语,追着璇玑真人而去。
妖神站在当场,看着这几人离去的背影,眼中又一次呈现出复杂的什么,有期望,有赞许,也有不认同摇头。
一拂袖间,妖神已经消失在了当场。
山崖上,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深谷,焰潇毫不犹豫的抱着柳韵诗纵身跳了下去。
“女人,你要坚持,你要等着本王,本王绝不会让你离开本王的。”
人在这种时候,总是会将渺小的希望,看着人生中能够改变命运的大希望。
焰潇亦是如此,因为这山谷间神秘力量简单的一句话,焰潇便将柳韵诗活下来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那神秘力量的所有者身上。
死了再来吧,那便是有救的意思,那便是柳韵诗死了,只要自己带着柳韵诗的力量来,那力量的所有者,就会将柳韵诗救活。
对,就是这个意思。
焰潇不断这样的告诫着自己,让自己坚信,柳韵诗还有救,山谷下的那个人还可以救柳韵诗。
柳韵诗双目紧闭,靠在焰潇的怀里。
随着焰潇的这纵身一跳,柳韵诗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减缓了几分。
那种微弱的感觉,那般缓慢的跳动,大概是生命即将终结的暗示吧。
柳韵诗全身上下都是无力的,想要睁眼去看焰潇一眼,却是无力抬眼。
焰潇,不能再看你最后一眼,也没关系。
你的脸,你的身,你的一切,都已经刻在了我的心底,那是烙印,永存在心底的烙印。
这样去死,我可以安心赴死,因为有你宽广的怀抱。
唯一的遗恨,便是没有让罗刹在那伏魔阵下伏诛。
焰潇,答应我不要死好不好,我不要你陪我一起去死,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替我杀了罗刹,替我举剑诛神,杀了那个胡做非为的神界至尊好吗?
这是柳韵诗的心意,是柳韵诗静默的遗言。
柳韵诗不知道焰潇能够感应到自己的心,可她还是这般的说了。
焰潇就好似听到了柳韵诗的心里话那般:“女人,天下大义,与本王无关。本王只想与你相守此生,若无法相守,当陪你生死与共。”
焰潇带着柳韵诗向下坠落而去,那种曾经拉扯着柳韵诗的力量再一次出现。<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