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家伙,不是刚卖了八千块钱的,又拿两万块钱来排队,估计卖后悔了,呵呵。”包太农眼睛瞄着一个忙于买卖的年轻人,对秦志国说道。
秦志国笑道:“小宝那小子还真神了,什么都让他给猜着了,他不是说在炒卖过程当中最忌讳这种卖了又后悔,完了又买的人么,这种人最容易失败。”
“没错,”包太农点了点头道,“在这种情况下要买则买,要卖则卖,像这种犹犹豫豫患得患失哪行,注定要失败。”
两人经过秦唐的指点,感觉自己好像都高人一等似的,但如果没有秦唐的“战前”部署和交待,两人看着那飙涨的国库券交易价格,还不照样会成了患得患失之人。
1985年国库券的交易价格跟预期的一样,下午还在继续上涨,由于秦唐之前有过叮嘱,不管涨多涨少,有得赚就赶紧卖,等所有人把手中的国库券卖光后,交易点刚好下班关门,而1985年国库券的交易价格每一百元也定格在了128元这个位置上。
忽略手续费,秦唐他们卖出的1985年国库券成交均价也在123元,相当于那一百三十七万元里面每个116元都赚了7块钱,短短一天时间的炒卖,秦唐他们就获利人民币八万两千多块,这可让秦志国,包括经商多年的包太农都大开眼界。
要知道在这短短一天时间内,一买一卖其实根本就没干什么,就能白白得到八万多块钱的收入,八万多块钱,在1988年不管是多大的私企,也很少能做到这样暴利的,用秦志国后来的话说,搞金融性产品的投机倒耙,完全就是在日进斗金。
日进斗金的兴奋劲儿彻底感染了包太农和秦志国,本来想要狠抓玩具公司生产的包太农干脆把玩具公司的事情暂时放一边,又想办法调了一笔资金,和秦志国两人带着那一群“买手”,拉开架势开始把目光放远到全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低买高卖,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专门做起了国库券投机倒耙勾当。
包太农暂时放下玩具公司专心搞国库券交易,秦唐倒是不认为有什么不妥,毕竟玩具公司的发展什么时候大搞都可以,而国库券交易的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有,趁此机会能积累多少资金当然就得积累多少资金,往后需要投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时候信息和交通极度的不发达,全国尚未建立统一的市场,各地国库券的价格不一样,像上海这种大城市,国库券的交易价格相对就要比农村贫困地区的价格要高,而有些地区,比如一些还没有开放交易试点的地区,国库券甚至没人要,单位为了完成指标,不得不搞摊派,不得不买的老百姓买回国库券,再以七、八折的价格抛给银行,而银行又以九折卖出来,秦志国和包太农根据秦唐之前的部署和安排,就这样从外地一些落后地区的银行买了好些九折的国库券。
这样买九折国库券再返销大城市银行的事情几乎天天都有得做,而每100元国库券基本上都可以赚1到10元不等的差价。
天天到处跑虽然辛苦,但包太农和秦志国都觉得值得,看着当初的一百三十七万元现金如滚雪球般的越累越多,心中的喜悦和兴奋就不言而喻了。
两人在跑全国乡村和城镇收国库券的过程当中,和全国各地好多银行的工作人员都很熟了,甚至有一次在四川某县银行收国库券的时候,遇上了农民兄弟排队提现金,抢时间准备大搞春耕生产,而县银行居然因为现金不够而发生了挤兑的事情。
银行发生挤兑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春耕很重要,要是来不及拿钱买种子买工具,耽误了春耕生产,影响了一年的收成,在农民兄弟眼里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县银行行长急煞了脑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调来现金,可是这么严重的事情,包太农和秦志国居然轻松帮忙解决掉了。
还是老样子,国库券拿来,现金给你,包太农和秦志国这时候的现金可是比四川这个县银行的储备金还要多得多,县银行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俩指挥着人,一边收掉农民兄弟手中的国库券,一边把大箱子里的现金付出,就这样解决了农民兄弟们的燃眉之急。
之后也正因为这次的事情,秦志国和包太农两人被“上头”给盯上了,你俩小子买卖国库券,随身所带的现金居然多过一家县银行,这里头肯定有什么猫腻和问题存在,查,给我彻底的清查,一旦发现有扰乱国家金融秩序的违规行为,绝不轻饶!不过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表。
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秦唐、包太农和秦志国三人就把资金全押在国库券的炒卖上面了,秦志国专门负责在外面跑,因为他时间最多,包太农偶尔会和秦志国一起全国跑一跑,有事儿的时候才回北京玩具公司看一看,而秦唐,在那次上海的第一次国库券投机结束以后就回了岸江。
三月份开学,逃课逃到将近五月份才回学校上课,内燃机厂子弟小学的校长和老师倒是没说什么,老秦家这儿子本来就“特殊”,倒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唐丽梅,那股怒火从过年的时候就一直憋到秦唐回家,本来想见着自己这活宝儿子狠狠抽他一顿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几个月没见儿子,见着的时候反而嘘寒问暖处处关心,一点想为了秦唐到处跑不回家而惩罚他的心都没有了,做老妈的,都这样儿,世上只有妈妈好啊!
“以后去哪里一定不能自己一个人……”
“我没一个人啊,小叔都跟我在一块儿呢……”
唐丽梅瞪眼道:“不准打岔,以后不要跑那么远……”
“不远啊,又没出国,都是咱国家的土地,黑头发黄皮肤还怕你儿子我丢了不成……”秦唐嬉皮笑脸道,“老妈,回都回来了,咱不说这个,听说你们厂来了个黄头发白皮肤的法国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啊?”
“法国女人?”唐丽梅惊讶道,“你怎么连人是法国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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