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犒赏部下王子来见

　　张知木到了杀虎口，杀虎口分公司的经理姚金辰和刘副经理，得到李菁派人的提前通报后，都迎出门来。

　　姚金辰他们见到张知木是真的高兴啊，他们独自在这里奋斗，苦累不怕，怕的是自己做的工作没有人理解和认同。这一点从前世过来的张知木太清楚了。适当表扬是最有效的投资。

　　大家寒暄一阵儿，就安排张知木他们住下了。姚金辰征求了陆成祥的意见，陆呈祥告诉他们等张知木休息过后，明天上午就安排时间听他们的工作汇报。

　　不过姚金辰对陆呈祥说：“有个急事儿要征求一下张总的意见。那个蒙古的托里王子留下话，如果张总到了杀虎口，请立刻通知他，他说有要事要亲自和张总谈。不知道这次张总想不想和有没有时间见他？”

　　陆成祥进去和张知木一说这事儿，张知木说：“那就等他几天吧。看看他能有啥事儿？反正正我们也要在这里等阎伯他们几日。”

　　原来阎伯驹觉得这次马匹的栏子不能建在小凌河的河道里了，一是因为小凌河已经开始蓄水，在一个是不知道马匹啥时候能运走，要是和李自成打起来，这么些马放在那里也不行。而且显然这次还要多买一些马匹和牛羊，所以选择建马栏子的地方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最后选来选去阎伯驹看好了冶场那边一个靠河边的小山坳，那里即避风离水源又近，可以建一个很好的马场。只是饲料要往那里运，要费点劲儿。另一处建马场的地方是，他听从了黄玉坤的建议。黄玉坤告诉他，她们养殖场后面还有很大的一块地方，虽然不是太平整，不过修一修也可以建一个马场。这地方阎伯驹看了之后，还真的看好了。他准备在这里建一个永久的马场，因为他自己的在窑岗这边的马场，地方不大不说，噪音也大，不是长久之地。他准备把自己的基地都建在那里。窑岗的地方本来就紧张，这里正好倒出来可以干别的用。

　　由于不放心，阎伯驹非要自己参与设计，所以他就没跟张知木他们一起来。阎伯驹对张知木说：“知木，你到了北边还有别的事儿，我也参乎不上。等你把事儿办的差不多了，我就带人去接马去就行，不会耽误正事。这里我不安排完，北上也不放心。”

　　张知木知道阎伯驹做事儿认真，就和他约好了杀虎口见。他和陆呈祥他们就先行一步。

　　姚金辰过来汇报工作看来是和陆成祥都是一个路子，也是手里拿着一个大帐本儿。张知木有看到那个大帐本儿，头就大了。他已经被陆成祥的大帐本儿折磨怕了。好在陆成祥一下子就看出来张知木的表情了，他笑着说：“金经理，详细的账目上的事儿我们在仔细的说吧。你就把大事儿跟张总说说就行。”

　　“好吧！”姚金辰嘴里答应，可是不汇报账目的事儿，他一下子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张知木也没急，说：“你就先说说，我们的公司这一段时间，在杀虎口的口碑怎么样吧？”

　　姚金辰这可来了精神，说：“我们公司现在杀虎口应该算上首屈一指的。特别是我们几乎没有停止低价供应粮食，这对杀虎口百姓来说可是功德无量。不然杀虎口不知道这一年要饿死多少人。虽然我们不能保证放量供应，可是每天供应一点儿，那些没银子的可以早早的排队买上一点儿救命粮食，也让他们有个盼头。我们这样做也得罪了一些卖粮食的商户，他们也过来找我们，说现在粮食紧缺，大家就都提点儿价，多挣一点儿。可是我们告诉他们粮食价格是总公司定的，我们不敢改。他们也是气的没办法。”

　　张知木知道就凭粮食这一招，杀虎口分公司就在百姓心中站住脚了。

　　姚金辰接着说：“我们公司在这里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尤其是我们窑岗自己的产品，那是根本上不了柜台。一到货很快的就会被其他的商铺给批发一空。就说我们的火柴吧，和蒙古人一盒火柴就能换两只羊。就是这样火柴还总是断货呢。还有我们的玻璃马灯，那也是抢手货，蒙古人在草原上可以把这东西挂在马上，不怕风不怕雨的，非常适合他们用。就不用说我们的镜子、拉锁、肥皂那些东西了。”

　　张知木说：“看来我们的产品还要加大产量才行啊。”

　　姚金辰说：“是啊，张总。杀虎口的市场潜力还远远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我们面对的蒙古人，可是他们后面还有更大的市场，蒙古人买完货物，不都是在他们鞑靼自己用，他们还会运到瓦刺、畏兀儿，甚至更远的地方。”

　　“好啊，看来我们姚经理没有完全陷进自己的事务里，眼界也很宽。作为一方‘诸侯’，就必须有这样的眼光才行。”张知木适时地表扬了姚金辰一下。

　　陆成祥说：“姚经理，我们窑岗人能获得张总这样表扬的人不多啊，你们的努力张总都看在眼里了。你再说说我们的票号生意怎么样？”

　　“其实不用我说，陆总在窑岗看到我们开回去的汇票和商家们带回去的窑岗币，你就知道我们票号的大概情况。由于我们的路修通和我们的运输公司开通之后，票号业务一天比一天好。我们这里的商家，以前根本不敢做的生意，现在都敢做了。过去出门做生意，最担心的是银子不安全，和人身不安全。现在他们在我们这里办手续最远可以到扬州就能取银子。而且货物还可以让我们帮着运回来。这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现在杀虎口的商人，以前从不敢出去的，也都在互相联系，要出去走一走。所以我们的票号生意是越来越好。现在为难的是我们的窑岗币经常不够用，希望张总是不是再多印一些。”姚金辰也是越说越松弛，越说越兴奋。

　　张知木说：“好啊！看到你们生意做的顺风顺水的，我太高兴了。至于你说的多印窑岗币的事儿。那可不是随便的就能印的。我们必须有相应的现银做储备依托才行。我也告诉你们，我们窑岗在明年初，可能就会面临着一次考验。那时候，李自成会进攻山西，大家也会对窑岗币失去信心，他们都会担心我们窑岗打不过李自成，自己手里的窑岗以后没人给他们换银子，这时候他们都会把窑岗币换成现银放着。不过等我们到了明年开春时，就能度过这一关。那时候我们的窑岗币就会流通天下了。我也会酌情适当多发一点窑岗币。”

　　姚金辰说：“我们窑岗人一定能打跑李自成，我们都有信心。其实张总，窑岗币现在在杀虎口已经和银子没啥区别了。我们都是窑岗币和银子一起流通，好多人都是宁愿随身带着窑岗，因为带着这东西方便的多了。”

　　陆成祥说：“我们回窑岗之后，我会想办法再给你们送过来一些窑岗币。别让你们影响运作。你们看看还有啥需要公司支持的，正好张总也在这里，你就赶紧说说吧。”

　　姚金辰说：“我们还是需要人，可不可以再扩大人员名额？公司那边能不能在支援一些人员？”

　　张知木说：“人员，你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培养计划，陆总会给你们一些支持。可是你们要有自己的超前预见，提前培养人才。现在可以一个职位安排两个人，这样就容易把人带出来了。”

　　陆呈祥说：“张总说得对，我们窑岗那边都是这样做的，那边需要的人更多。我们都是这样做的，别忘了你们也有个培养人的任务。你们要有准备，用不了一年，我会从你这里抽人回去。”

　　张知木知道该是他们对账的时间了，起身说：“关于账目的事情，你们就自己对吧，我就不听了。姚经理安排人去一趟守备衙门，看看守备大人啥时候有时间，我去拜访一下他。”

　　很快派去的人就回来说，守备大人随时都有时间见张知木。

　　张知木一笑说：“守备大人等我都等得急了吧！哈哈！明天一早我们去见守备大人，今天下午我要陪着杨玉琳她们逛街，我答应人家了不能失信。”

　　杨玉琳和小红玉逛街买东西可是行家。不过张知木倒是觉得她们好像和钱有仇，好像看啥都好，看啥都像不花银子似的。好在后面有李菁他们和杨玉琳自己的女兵帮着拿东西。张知木是咬着牙陪着她们逛，让张知木不解的是，她们逛街为啥就不知道累呢。弄得张知木是腰酸腿乏都有点儿挪不动步了，提出要求到车里等她们，结果没被批准。好像只有张知木看着她们疯狂采购，她们才能满足。

　　晚上回来后，陆呈祥说：“看来我们到哪里都不能保密了。你出去后德兴成杨家和盛德昌蒋家派人过来了，说晚上要请客；还有我们的那两位老朋友潘掌柜的和李掌柜的也来请客。我都给他们回掉了。告诉他们，我们张总今晚就是要好好的犒劳犒劳自己的弟兄们，我们张总说了窑岗的兄弟们在这里工作很努力，所以第一天是谁的请也不能答应。至于啥时间能有空现在说不好。”

　　“看来陆先生对付他们还是没问题啊！哈哈！”张知木说。

　　陆成祥说：“明天杀虎口别的商号的伙计掌柜的会嫉妒的发疯，同样的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他们咋就遇不到这样的东家呢？”

　　杀虎口分公司员工的聚餐会是在自己的食堂里自己做的，陆成祥这次可是舍得花银子，把酒席弄得非常丰富。特别是这次张知木带来了几坛子已经窖了一年的窑岗好酒，让员工们喝了个痛快。那个时代，伙计能和东家一起坐着喝酒，已经是很惊世骇俗的事儿了。尤其是像张知木这样的传奇式人物，能一桌桌给他们敬酒，说：“感谢你们大家的努力。”这些员工们眼泪都差一点儿落下来。

　　最后小红玉也被情绪感染，主动出来要求给大家唱一曲。小红玉的提议获得了大家一片掌声。小红玉就给大家清唱了一段《大唐贵妃》里的唱段，大家的情绪一下子就被调动了起来。他们多数都没看过《大唐贵妃》，可是他们都听说过《大唐贵妃》，《窑岗周报》上也介绍过这出戏，再经过大家的互相一传就已经把这出戏说的有些神话了。他们也都没想到今天小红玉能和他们坐在一个餐厅里一起喝酒，更没想到小红玉会一高兴给大家清唱一曲。可是一曲哪能让大家满意，大家的掌声就是不断，没办法，小红玉又给大家唱了一段。

　　参加今天晚上的酒宴，让这些员工们中的好多人，都是有了向别人炫耀的资本。就凭张知木亲自敬酒和小红玉亲自献唱这两点，就是很值得一说的。

　　见守备大人是张知木和陆呈祥带着杨玉琳一起去的。

　　新来的杀虎口守备，姓蒋，名叫蒋金通。他的前任守备王世昌临别的时候，已经给他介绍了张知木的情况，特别是这一年来窑岗人所作所为，蒋金通也都有耳闻。他也十分的想见见这位张知木。一是羡慕英雄，另外也想和这位大手笔的商人弄些银子。正象王世昌交代的这样，如果和张知木合作之后，在这里完全就可以做一个清官，因为张知木给你的银子足够你用了。就不应挖空心事的弄银子了。

　　所以当窑岗分公司的人去询问守备，啥时候有时间见张知木的时候，守备还不犹豫的说：“啥时候都有时间。”

　　可是来人走后蒋金通又有点儿后悔了，自己这样说是不是显得没有一点儿官威，让人家张知木小瞧自己。又一想，人家都是见皇上谈事的人，见总兵都不用约时间的人，我这一个小小的守备就别跟人家讲啥官威了，就往王世昌好友上靠，有人家打的底儿自己就借点儿光得啦。

　　所以，蒋金通见到张知木等人之后格外的热情，寒暄一番落座之后，蒋金通说：“王世昌守备临走之时，已向交代本官，今后对待张东家，一定要像对待自己的兄弟一样。我也是久闻张东家的英名啊，也非常想结交张东家这样的大义士。”

　　张知木说：“上次临别的时候，王世昌守备的也说，接任的守备都是自家兄弟，我们怎么相处，以后就要和新来的守备怎么相处。王世昌是我的兄长，我一直记得兄长的话呢。可是一直是忙的脱不开身，没时间过来看望您，还请原谅！”

　　“哪里话，我知道张东家为了朝廷的事儿也没少出力，不仅仅是忙自己的生意。”王世昌说。

　　杨玉琳适时插话说：“守备大人，我们净顾着说话了，我看我们一边说，一边把给夫人和孩子带的礼物看一看吧。”

　　张知木说：“对对，我们带来一点儿窑岗自己的产品给夫人和孩子们，大人替他们收着吧。”

　　当然，张知木带来的不会仅仅是窑岗自己的产品，有不少是从南方采购的绫罗绸缎和海外的香料珠宝。总之张知木送礼是一下子就砸死。让收礼的人一下子就会觉得欠自己的。

　　蒋金通以前在京城家里是有些关系，不然也做不到这个守备，可是也没收过这么重的礼物，真的是眼睛有些发蓝，手也有点儿哆嗦。杨玉琳和陆成祥也就借故出去了。蒋金通知道该谈正事儿了，就让人把东西抬进后堂，然后对张知木说：“贤弟啊，今天的礼物有些太重了。”

　　张知木见到蒋金通把称呼也变了，说：“兄长，我们不是外人，就不用说外话。你回到京城不送礼行吗？就凭你的那点儿俸禄你送得起礼吗？我是个商人，我就跟王世昌说过，我们就是挣银子的，我们是兄弟就不用客气了。您说是吗？”

　　一席话说得蒋金通直点头，蒋金通说：“哎呀，看来我和王世昌一样都是很幸运啊。我们都遇到了张东家这样的一位好兄弟。”

　　张知木说：“兄长，那都是小事情，我们还是把这次买马的事儿办好吧！”

　　张知木看到蒋金通的手一震，说明他太在意这件事儿了。

　　蒋金通问：“这次贤弟能买多少匹马？”

　　看得出来，蒋金通非常的希望张知木尽快的说出来一个数，张知木问：“杀虎口现在能有多少匹马？”

　　“现在正是马上市的时候，马栏子里有上等马六十栏；中等马二百栏；下等马一百栏，整栏的马有一万八千匹。”蒋金通看着张知木的脸色说。

　　张知木略一沉思，说：“那这次我们就先买一万五千匹马吧，上等马六十栏；中等马二百栏；下等马四十栏。我们到张家口还要买一些马。”

　　蒋金通听了张知木的话心里乐开了花，问：“为啥不在杀虎口买齐了？”

　　“我们还要买五千到一万左右匹马，可是你们这里不够用了。再说张家口守备也是王世昌的好友，他也嘱咐我要关照一下。我们在张家口也有分公司，不去关照也不好。你们杀虎口也不能一下子卖空了，今年的才开始。”张知木的话让蒋金通心里这个郁闷啊，眼看着更多的银子就没挣到，要不是自己嫌马一下子进多了，这里还应该有更多的马。

　　蒋金通说：“其实这马才开始上市，后面的马多着呢。”

　　张知木能理解蒋金通的意思，可是他没理这个茬，说：“按照规矩，每匹马有您二两银子的好处，这样就是三万两银子。您看是给您换成金子还是就用银子。”

　　“啊！最好是换成金子。不过你们要是在北京建分号就好了，那样的话，一张汇票就行了。”蒋金通说。

　　张知木苦笑着说：“我要是在北京建分号，还不够打点那里的大人们。”

　　蒋金通也点头说：“说的也是。”

　　张知木说：“这样，大人就把马引开出来，我让他们把手续费和金子直接送过来，过几日我们带着银子，大人辛苦一趟一起到马场给我们助个阵，我们一手交银子一手验马，还是老规矩我们还是用你们的马栏子。如何？”

　　蒋金通知道马上就要有金子到手，其他的事儿马上就都答应了。

　　蒋金通过去办马引，张知木通知陆成祥告诉李菁回去把金子取来。

　　李菁拉着六十锭五十两的金锭来到守备衙门的时候，蒋金通已经把马引办好。张知木让人把各装了十锭金子的六个箱子搬进蒋金通后堂，又把马引手续费的银子交给蒋金通，蒋金通就把马引交给了张知木，同时还给张知木几张盐引。

　　张知木说：“过几日我们的人员到齐了之后，我通知大人，一起到马场。”

　　蒋金通忙说：“好好，你啥时候有时间通知我就行。”

　　送走了张知木他们，蒋金通在后堂看着那几个金箱，心里“通通”的直跳，心说有这些金子，回到北京我也能买个官儿做，就是不买官儿，啥也不干了，也很够用了。再说了我一下子买了一万五千多匹马，得的银子正是朝廷需要的，还不给我记上功劳啊，这对回京后也有好处的。没准皇上一高兴直接就给我升一级。可是我现在可是不愿意升官儿，还在这里多捞点银子吧。

　　蒋金通躺在躺椅上，体会着发了财的快感。

　　办了马引，张知木也想尽快的把马匹接管过来，可是等了几日阎伯驹却是迟迟未到。

　　阎伯驹没到，可是最想见张知木的那位，托里王子到了。

　　托里王子给张知木带来另一份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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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材料力学、理论力学、弹性力学、流体力学。--《南宋记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