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回兵陕西李过中招

　　孙传庭判断，李自成这次败退了又要回去准备几天。刘云他们的判断也是这样。此时刘云又得到消息，在凌水码头租用的三十多艘平底船都已到位，并且一万石粮食也已经上船。刘云和孙传庭就约定一次性把粮食马匹骆驼等经广通渠运河运到渭南，同时把他们的一万官兵也运到渭南，让他们押着粮食向西安前进。

　　孙传庭听了窑岗人的安排大喜，在第二天的晚上过了子时，亲自带着高杰率领一万官兵来到码头上，登上窑岗准备好的，借着夜色，向西经广通渠直奔渭南。一艘四百石的平底船，满满的挤着一千多名士兵，士兵们没有一个抱怨喧哗的。他们知道此时能有这样的机会回到陕西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在拖拽这些平底船蒸汽船速度很快，没让他们遭太长时间的罪。

　　天亮时，李自成得到报告，说有一队人马昨天夜里出了潼关，登船而去，数目不详。此时，李自成和牛金星还是认为，很可是一些少数人，被窑岗人给接走，并没引起李自成他们更多的注意。可是运粮食和货物的船在渭南卸完货物之后，一起来到潼关，利用一个夜晚又送走两万人时，李自成和牛金星知道，孙传庭是要回陕西。

　　太亮时，李自成又开始攻城了。可是留在潼关的的三万人马，对付南面的进攻根本施展不开。再加上李威的炮兵助阵，李自成攻城还是铩羽而归。

　　又隔一天，窑岗人又是突然给潼关的兵马运走了两万人，这次白广恩随队也走了，还带走不少大车。因为需要这些车到渭南运粮食。潼关给宁德留下了一万人马，这一万人马，包括他的那些原来的老兵。宁德对自己的老兵还是很看重的，他们之中有不少是火枪兵，都是经过窑岗人给训练过的。打起来仗来一个人顶几个人用。

　　此时，李自成面临着两难选择，是继续留这里攻打潼关，还是绕过潼关进军陕西，趁着孙传庭元气大伤彻底打败他，直接拿下陕西。

　　牛金星此时发挥军师的作用，分析说：“孙传庭经此一败死伤过半，城里一共不会超过六万人马，这次他一定会把大部分人马都撤回陕西，潼关留下的人马勉强够和我们周旋，我们不如就留下六万人马困着潼关，等到天冷了，黄河封冻了，窑岗的船就该退回去了，那时候我们就直接拿下潼关。现在我们大队人马悄悄的绕过潼关，直奔陕西去和孙传庭决战，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彻底的拿下全陕西。

　　李自成采纳了牛金星建议，后面潼关就一直没有战事了。

　　孙传庭做出了一个十分正确决定，李自成也采取一个十分正确策略。

　　如果孙传庭不走，那么这些人马，吃用就不是窑岗能长期负担起来的。

　　其实，不管潼关打还是不打，从凌水码头到黄河再到运河的航运一直都没有断，山西商人有窑岗人开通的运输通道，也都又活跃了起来。窑岗的工业产品，也是源源不断的运出去，山西需要的粮食等也都能运进来。当然，窑岗人粮食运输是最优先保证的。李茂买回来的粮食，也都从淮安运了回来。

　　藏粮食的山洞外面，已经建起了一排排的大型粮仓，包括洞口在内，一道大墙把粮仓围起来，墙外还加了一道铁丝网。粮库由刘云派兵进行警卫，一般人不准靠前。刘云的军营就挨着粮库。由于严格地警卫，一般人对这里都不是很了解。可是就在离这个粮库不远，继续向东北有一条戒备森严的小路通向山里，山坳里有一处更秘密的地方。就连窑岗的领导们对这里的存在都知道的都很少，这里是由李治亲自负责。这里的警卫人员，也都是由李治亲自挑选的。这是一处密密监狱。这里关押的可都是重要人物。最著名的就应算是李自成的侄子也是义子李过；还有一位蒙古万户，他被俘后伤养好之后，也关在这里；再有就是设伏袭击张知木那次被俘的人员。他们在这里条件的应该说是不错的，每个人都是单间，最新的《窑岗周报》每期都送过来，还有专门的厨师，给他们做饭。只是他们几乎是被关在一个大铁笼子里，活动范围有限。但是有一样好处，只要他们不捣乱，就没有人折腾他们。经过长期关押，他们的火气都没了之后，也都活的很安逸，最次吃的住的还不错，每天都是有上午下午两次放风时间。这些放风的人，还可以在院子里互相交流说说话。可是一共就这几个人，最后也都没有啥话说了。

　　有一天突然，监狱里又添了一个人。这个人二十多岁，刚来的第一天，由于对这里不熟悉，晚上可以听见这人悄悄的哭泣声。李过最见不过男人哭泣，大声呵斥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汉子？别象娘们似的。”

　　李过的话止住了此人的哭声。

　　第二天放风的时候，新来的人遇到李过的时，突然象见到鬼似的，问：“你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是李过将军？”

　　李过哼哼一声说：“是老子。你认识老子？”

　　此人看看四周没再说话。一会儿见没人注意了，他凑到李过身边悄悄的说：“大人我叫王五，有一次，我去老营送信儿，路上见到过将军您。”

　　“嗯？你是老营的人？”李过警觉了起来。

　　可是此人却闭口不答了。

　　李过又问：“你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

　　王五回答说：“我是打仗被俘后就被关到这里了。”

　　李过飞起一脚就把他踢倒了。不用说，此人说的是假话。能到这里的绝对是有特殊原因，战场被俘的一个小人物，是不可能关到这里的。外面看守的士兵见李过动粗，就大声喊道：“李过，难道你想再关进水牢里吗？”

　　李过是从水牢里出来的，他知道那里的滋味，现在可不能吃眼前亏，就没再动手。虽然李过已经剩下一只胳膊，可是这一脚还是不轻的。新来的人，趴在地上好长时间才缓过劲儿来。其他人由于都惧怕李过，也没有人敢过来把他的忙。

　　以后王五就一直躲着李过，不敢靠近他的身边。

　　由于好奇，李过也在观察这个王五，有几次王五被提出去审问回来的时候也是遍体磷伤，看来是受了不少苦。

　　后来，王五也是和他们一样，在没人理了。过了大概有半个月时间，监狱里又来了一个人。此人就被关到王五的牢房里，王五和此人都像不认识似的。可是晚上后半夜，警觉的李过听到王五和新来的人凑到了一起。

　　王五悄悄地问：“你怎么进来了？”

　　新来的人说：“我以为是你出卖了我，没想到你也关在这里。我拿到信儿以后就准备送出去，没想到我早就被看起来了。没办法我就把信儿藏好，想趁夜里跑出去，可是还是被抓住了。”

　　王五焦急的说：“你我死活事儿小，这件事一定要让闯王知道才行啊，不然危害太大了。”

　　“嘘嘘！”新来的人，显然怕被别人发现，止住了王五的话头。他们二人又分开了，各自睡去。

　　李过此时还是很警惕，心说：“这两人不是在给我演戏吧？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儿，正好让我就听见了。”

　　可是接下来很长时间，这两人就和他们一起过起了监狱生活。就是这二人总是躲着李过，很少靠近他身边。

　　其实这正是李治导演的一出大戏，尽管李过有些警觉，可是他一介武夫，哪里能对付得过一个一直专门研究他的小组。而且是长时间的有针对性的一步步做工作。这两名精心挑选出来的情报人员可以在每次提审的时候进行心理疏导，做进一步指示。李过集中精力也只能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所以这场战斗应该说是没有悬念，只是李治需要等着时机合适才能出手。

　　张知木这次北上，没有带着大队的商队，因为现在货物已经可以随时的就运出去，不用等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了。更让人舒心的是，李菁他们已经把这一带的土匪基本上都给剿灭了，路上也安全了很多。张知木他们一路上就看到路上到处是三三两两赶路的人，说明一切太平了。

　　这次李菁带着三十个人随行，杨玉琳也带了二十名女兵。更让李菁得意的是他把李云鹤让他们试用的三十把步枪都带上了。当然为了保密，步枪都用枪袋装上了。

　　由于这次小红玉非要跟着到北边看看，杨玉琳就和她们姐妹们坐一辆车。陆成祥就和杨靖一起上了张知木的车上。由于李云鹤把这次北上的车都换上了胶皮轱辘，车子的舒适度又提高不少。

　　陆成祥说：“现在到哪去简直就是享福的事儿，坐在车上，就象坐在棉花堆上。哪像以前，能有马骑就不错了。”

　　杨靖说：“我们这辆车，不但是用了钢簧减震还用了胶皮轱辘。你们没看看我们的沙发座椅上还垫着海绵，海绵上面才是棉花皮子。你们说能不舒服吗？”

　　张知木说：“我们这次回去后，胶皮轱辘没问题的话，你的客车就都换上胶皮轱辘。那时候你的客人就会更多了。”

　　“我们现在的客人就有点拉不过来呢。”杨靖很骄傲的说。

　　对这个小舅子，张知木还是十分欣赏的，张知木说：“杨靖啊，阎伯点你的将，一起组建武装警察部队，你可要配合好阎伯。”

　　杨靖笑着说：“放心吧，姐夫。我知道怎么伺候阎伯，他老人家还就得我来哄。不过老人家脾气是怪点儿，可是做事儿可是一点儿不含糊。这不是，他把我原来有多少人，都摸得清清楚楚，一点儿糊弄不了他。就象陈叔说的，他比猴还精呢。”

　　张知木说：“以后，军队这边主要是对外作战，可是内部治安，和捕贼捉盗的任务就都要就要交给你们了。我们能不能站稳脚跟，你们要起很大作用。”

　　杨靖说：“这我都知道，阎伯那天和我喝半夜的酒，把事儿跟我讲的很清楚。别看他老人家平时对公司的很多事儿都不言语，可是心里很有数。他说这就像过日子，如果大家都开口，那日子就没法过了。可是遇到的事儿，就不能看着，都要出手。他就是看出来，我们需要有人专门管治安之类的事儿，他才没犹豫就接下来这个差事儿。”

　　张知木他们一路上，经常会遇到迎面过来的窑岗客货车队，还有赶着羊群的窑岗人。因为为了运输方便，窑岗人尽量的不一次组织很大的商队，这样他们就可以很好的利用窑岗人在一路上设的站点儿，基本上不用露宿了。

　　新修完的路面质量很好，张知木他们的车速也和快。不过张知木会不时地停下来，检查一下路的质量。这路在段精忠的监理下，质量真的不错。所有的路两边好斗挖有排水沟，有些地方害怕山水冲坏路面，在路面下铺了很多管子，让山水从路面下的管子了面流过，避免了山水上路，减少了山水对路面的冲刷。一路上遇到的大河小渠上都修建了水泥桥，拉车的马匹一路上几乎都是欢快的小跑。

　　陆呈祥也很得意的说：“至从路修好了以后，我们的生意好的不得了，特别是票号的生意更是是好的不得了。我们的窑岗币现在成了抢手货。尤其是我们山西的商人，在外面都愿意把银子换成窑岗币，然后带回山西到我们窑岗再换回银子。”

　　张知木说：“这还不行，以后他们会带回窑岗币，直接存在家里，不换成银子。”

　　陆呈祥得意的说：“就这样我们窑岗币也是不够用了，各处票号都要求再多存放一点儿窑岗币。我们回去后要在研究一下，需要再印刷多少窑岗币才行？”

　　张知木说：“等到李自成进攻山西的时候，我们要提前准备银子，把窑岗币都给人家换成银子才行。一打起来，大家都害怕了，他们都会觉得把银子拿在手里才可靠。那时是对我们的一次考验。等我们过了这一关以后，窑岗币才真的能通行天下。”

　　陆成祥说：“张总说的是。就是不知道这仗啥时候能打起来，会打到啥时候？”

　　张知木微微一笑说：“我觉得过了年，这仗就差不多了。估计能打到开春就完了。到那时候我们就接管全山西，你就会更忙了。不仅仅是忙我们自己的生意，还要为全山西***心。”

　　陆成祥心头一震，呼吸都觉得见长，说：“我一个小掌柜的出身，能管理窑岗这样的生意，是做梦都没想到的。现在还要考虑全山西的事，就像做梦一样。我的家人刚接到窑岗的时候，就直觉得是做梦，好长时间才能睡好觉。她们没想到这辈子能住上这样的房子。”

　　陆成祥也分到了一座小楼，他的家人接过来之后，陆呈祥做事儿就更放心了。晚上喜欢喝一口酒的陆成祥，现在也可以满足了。不然一向很自律的陆成祥，不会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自己要求喝一点酒。

　　张知木对陆呈祥说：“我有几个事儿不太放心。一个是我们的硝石供应一直不是很稳定，这东西对我们太重要了。清风子的合成氨一时半会儿不会见成效。我们的硝酸和黑**都要靠这东西。再就是棉花，我们的纺织机一开起来，有多少棉花也不够用。还有我们的无烟**也需要棉花。再就是麻的供应也不是很充足，我们装粮食的手工织的麻袋质量实在是太差了，粮食漏的厉害。我已经让陆琪他们研究机器织麻袋的事情。我们一定要自己织出来省麻质量好的麻袋。这也需要大批的麻才行。”

　　陆成祥说：“硝石的事儿，我们已经有几个路子进货。现在我们已经可以不用偷着进货了，事情就好办多了。基本上还能够生产用的，这次我们杀虎口分公司又联系上了蒙古人，他们蒙古人有人有硝石。我这次就要亲自和他们谈谈。棉花的事儿，我上次已经在中书省联系了几个大户，他们答应以后长期的为我们收购棉花。现在已经送了两次货，我都给他们留一点儿利，他们也满意的很。这是一条渠道。沁水平原也是产棉区，我们也可以从那里进棉花。另外运城那一带也是粮棉产区，我们也可以进棉花。如果我们生产量再大的话，还可以再去找棉花。至于你说的麻就更不用担心了。哪里都能产麻，只要我们提前跟麻农打好招呼，告诉他们收多少麻就行了。”

　　“呵呵，我看天大的事儿，到你这里就都不是事儿了。”张知木说。

　　陆呈祥说：“呵呵！我就不知道，现在还有啥事儿是我们窑岗人办不到的。”

　　陆成祥的自信也感染了张知木。张知木觉得有这些伙伴一起奋斗，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他们即敬业又各有长处，自己觉得难事儿，对人家来说，很多的时候就根本不是事儿。

　　张知木他们第一站是到了牛头山，看望了阎兴等人，也考察了牛头山露天煤矿。

　　这露天煤矿可是让张知木开了眼。牛头山后山沟，现在只是解开表层的一部分。可是露出的煤层，就已经很可观了。

　　阎兴说：“可惜我们运输成本太高，不然我们就是睡在金山一样。”

　　张知木说：“明年，打完和李自成的这一仗之后，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铁路修到牛头山。”

　　李魁说：“就是啊，张总。上一次你就说要修啥铁做的路，可是到现在也没动静。明年真的修吗？”

　　李魁的话让大家都乐了。张知木说：“有时间你可以到窑岗去看看，从冶场到窑岗的铁路，路基已经开始修了。等那一段修完，我们也有经验了，到这里的铁路，我们就一下子上来几万人马，一年就给他修完。那时候你再去窑岗，就可躺着睡一觉就到了。”

　　“哎呦，火车还能比我的钢簧马车还好吗？”李魁问。

　　大家进到阎兴屋子里，没有外人了，阎兴说：“我们的电报线快要修到了。要是电报和窑岗通了，那可就太好。”

　　原来通往牛头山的电报，为了保密出窑岗这段是埋在地下，进到没人的山里才架地上线。他们一边架线一边测试和窑岗通电报，如果信号太弱了，他们就在前面加一个中继站，这样的虽然看起来笨一些，可是能确保证线路是通用的。每个中继站，建一个小屋，小屋里有一组电池和畜力发电机。畜力发电机用来给电池充电。电报是全双工的。

　　李魁对张知木说：“你上次说的组建骑兵的事儿，我们这边已经组建完了，你说啥时候过去，我们马上就走。”

　　张知木说：“这样的事儿，你就听陈叔的吧，他准备好了会很快的通知你们。”

　　离开牛头山，张知木他们一路上继续考察着道路和各个站点，就直奔杀虎口了。

　　此时杀虎口还有一个人，比张知木还焦急的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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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材料力学、理论力学、弹性力学、流体力学。--《南宋记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