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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月凤歌

清穿之庶女将军 小阙YJ 5404 2022-11-07 12:33

  “瑾瑜都统?”

  “瑾瑜少将军?”

  “少将,您睁开眼看看我们吧?”

  “九儿,醒醒……”

  耳边一直萦绕着无数呼喊,吵得睡梦中的我眉头紧蹙,这世界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我想不明白,为何尸体躺久了都会肌肉酸痛?酸痛到我想翻身,却被身上的刺痛给疼得喊出声来,“疼疼疼……”

  声音很嘶哑,很虚弱,根本不像人所发出,可还是引起了一直守着我的李逸的注意,他走过来看着我半翻不翻的身子,便明白过来地问,“少将,您是要翻身吗?”

  妈的,这丫说着,真的就过来帮我翻身,疼得我不得不挣扎着开尸口:“你、你、你……快、快给我扳平了身子!!!”浑身带伤,谁吃饱撑了想翻身就翻身。

  虽然气若游丝,但能听清一句完整的话,让失怔多日的李逸立即喜极而泣,他也不管不顾正翻身在半中央的我,甩手就夺门而出,边跑边嚎叫着什么。

  他这一松手,我薄弱而破碎的身体立即跌躺回原样,痛得我直想呕血,就算是尸体,那也是具伤痕累累的尸体,能不施虐就不要施虐了吧?

  房内,顷刻涌进七七八八的人来,遮得屋内的光线都暗下许多。一开始,还有些嘈杂的言语,最后都噤住了声,一屋子的凝重。

  有人在替我把脉,不仅捏开我的口看舌苔,还翻开我厚重的眼皮查看眼珠是否还在涣散,搞得我直想挥手扇人,倒不怕他们说我人诈尸了。

  被折腾许久许久,白凤翔才把屋内多余的人全驱了出去,细心询问李逸床上的人是否真的开口说话了?李逸说,以人头担保,他是真真确确听到的,要不是为了帮其翻身,还听不到呢!

  “副将,要不就让外头候着的太医进来替少主瞧瞧吧?好歹也是皇上的恩典,万一……”李逸拧着布巾,递给白凤翔。

  白凤翔打断,“没事儿,少将的伤我能料理。而且我也已求过十四皇子,他也愿意为我们推挡一二,相信皇上是不会怪罪下来的。”

  白凤翔一遍一遍地为我擦着手和脸,边擦边呢喃:“既然说话了,就睁开眼看看我们吧……一直睡下去,太医院的人都要把你从我身边抬了去。”再一直睡下去,人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白凤翔擦拭完,就让李逸出去,他是要给我换药。

  “副将,让我留下来吧,如今也没带美琪姐过来,我虽是大老粗,没有美琪姐那般心细如发,但多少也能帮上点忙吧?”李逸端着水盆,央求着说,可到底还是让白凤翔打发了出去。

  每次白凤翔独自为我换药,一换就是大半天,屋内一个左右手都无,而且我身上也没有一块是好的,跟块破布一样令人不忍直视。

  房内一直有人守着我,期间也有不少大人物欲过来探视,但毕竟病人需要静养,除非大人物实在是太大了挡不下来时,白凤翔才让他们进屋瞧个一二。可对着一个长卧不起的人,又两不相熟的情况下,来者除了挂着一副悲切的面目,再发表一下肺腑感言也就出去了。

  倒是白凤翔不在时,有一个伟岸挺拔的身影一直站在我的床前,不言也不语,就这么盯着我看了良久,看得昏睡中的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身处一个黑洞,黑洞不停地吸附我,不让我逃离,我又惊又恐,想溺水的感觉无法呼吸,欲挣扎却发现浑身毫无力气。我感觉这阎王爷是要收我了,他让我重生并不是做个杀人无数的恶魔,自从我顶替瑾瑜做百万雄狮的少将军以来,双手就一直不停地染满了鲜血。

  我还记得第一次杀人的情景,我一剑就刺穿了对方的心脏,对方笔挺地倒下去前,还不可置信的看着瘦弱的我能下如此狠手!当时,我颤抖得连剑都拔不出,脑子嗡的一下就是一片空白。那种恐惧,逐渐地演变成了一种嗜血的疯狂,让我在战场上一直无往而不利。

  可是,半夜依旧噩梦惊醒,两年多我从未睡过一次好觉。这人不管是敌是友,都是爹妈有血有肉生养出来的,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是该死的。可就由于立场不同,才草率地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命数罢了。

  最终,在这个黑洞下我放弃了挣扎,让负荷不堪的身体静静地沉下去。可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束光亮,模糊间还有人伸手拉了我一把,欲要把我拉出这个漩涡黑洞。我仿佛看见希望般,便紧紧地攀附住这根救命稻草,直至我能大口喘息的地步也不愿松手。

  “他在发烧。”一只冰凉的手附在我的额头,“把你开的药方拿来我看看。”

  白凤翔听后,思索良久,才让李逸取来了药方交给眼前坐于轮椅上的人看,“我家少将半个月来,体温都一直偏高。只是这次的温度比平日还高出许多,还一直降不下来。”说着,又拧干一条冷水毛巾替换敷上。

  “药方是不错的,”轮椅上的人边看边评,“只不过有两味药寒性不够,压制不住她体内的狼毒,所以才一直高温不下。我在其中再添三味苦寒的药,你若放心,就且拿下去煎给家少将喝。”提笔的人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其体内的蛊毒虽被狼毒克制住,却仍须多注意的。”

  蛊毒?白凤翔一惊,原来九儿的体内流窜的奇毒,居然是蛊毒!这蛊毒在江湖上一直隐秘流传,白凤翔也不曾想到这方面上,只能怪自己学艺浅短,阅历不够。

  蛊,是一种以毒虫作祟害人,主要流行于南方各地和一些少数民族中,是一种较古老的神秘的巫术。《本草纲目》里说: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

  而蛊毒,则是《十三经注疏》里曰:“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

  白凤翔一直查不出我体内是何毒,更别说是神秘的蛊毒了,既然此人只粗略一瞧,就能瞧出个所以然来,想必为我解此毒。

  可白凤翔还未问出口,轮椅上的人倒先一口否决了:“不能。这蛊毒有成千上万种,不仅种类繁多,而且善变化以至无穷,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未肯定体内是何种蛊虫作毒,不可轻易下药乱解。”

  轮椅上的人,华服美衣,眉目如画,精致的五官下有着不和协调的肤色,皮肤白如寒霜且毫无血气。有着一头如墨玉一般的长发,只用一条宝蓝色的丝带轻轻束缚起,一半披散,一半束起,风流自在,优雅贵气。

  此人还有着一双淡紫色的瞳孔,眼眸蕴藏的清寒冷冽让人感到遥不可及。

  李逸瞅着这位让人惊艳的男子,不禁咂舌,竟连床上被誉为大清第一美男的少将,都要黯然三分。看来,鉴鼎阁也不过如此,竟漏了此颗沧海遗珠。

  白凤翔却依此人装束猜测,这人绝非是中原内的满汉人士。因为大清规定其子民必须“前髡后发”(髡,即剃头),即为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清军在入关后,一致强迫汉人剃头留辫,违者以反朝廷的死罪处置。

  白凤翔接过此人递过来的方子,花十分的精力阅看后,才敢交给李逸出去抓药,并把药煎起来。

  “我家少将昏迷这半月,还一直梦呓不断。”白凤翔把症状如一交代。

  轮椅之人却答非所言:“看你写的处方,倒有几分药王谷孙思遥老前辈的出处,你虽学得不精,却也能悬壶济世了。不知白副将与他老人家有何渊源,得于他亲授医术?”

  白凤翔诧异,想不到那半吊子郎中居然有如此响当当的名号,而那半吊子还经常被自家少将称之为‘老不死’的。但白凤翔随即而想,那不正经的老头应该也不是什么药王谷之人,如若是,岂能瞧不出少将身上的蛊毒?

  “我只是师从一位游医两年,或许家师并不是先生所问之人。”白凤翔自从接触医术以来,自然也耳闻能详几位医学界的能人,包括那位药王谷谷主孙思遥,以及眼前这位肤白如霜的人——月凤歌。

  “哦?才两年?果然名师出高徒!不然,两年间哪能让一个资质浅淡的人能有如此成就?”月凤歌并不相信白凤翔所言,他只信有的人有眼无珠罢了,“若论医界中,孙思遥老前辈可谓佼佼者,而要追溯门派支流,我与他老人家还算得上师承一脉。”

  当今有南北名医享有妙手回春的名誉。这月凤歌始于北方长白山的月曜宫,传人才不过四五代,而药王谷在南方,传承却已不下十代。白凤翔一听这师承一脉,就算那为老不尊的老头还真是什么孙思遥,难道还要自己叫此人一声师祖不成?

  可白凤翔奇怪的是,他为何能被十四请了来,这月曜宫的人,一向是隐居于严寒的长白山中,终年以积雪为伴,很少下山行医。所以,每年上山求医于月曜宫的人不计其数,但月曜宫也只救治十名患者而已。

  “想来月曜宫的人医术超群,还请凤少主能为我家少将隐瞒一二。”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白凤翔却不惜向月凤歌席地跪下。

  月凤歌嘴角上挑,笑意似二月的春风,“你放心,既然她与孙思遥老前辈有缘,那我便卖他老人家一个人情好了。”说完,月凤歌从怀里掏出一小药瓶交给了白凤翔,“即日起,你断了孙老的汤药,让她长期服用此药丸,如用完,可差人来京西的净月楼索取。”

  白凤翔接过药瓶,翻过来一看,瓶底果真有一朵二月红梅。

  “药方该如何煎,何时段服药,你应晓得,我便不再吩咐了。”月凤歌调转轮椅的方向来到房门前,但还是细心嘱托:“你放心,她时常呓语是代表着她没有放弃,她也想在这长眠中挣扎着醒来。虽昏睡了近一个月,但在她未放弃前,你们更没有放弃的道理。记得多跟她聊天说话,也千万别怕吵着她的静养,让她意识着她还活着,还带着气儿。还有,就是多给她翻翻身,每日早晚都舒活一下她的四肢百骸,让各大经络血脉得以畅通,这可免他的身体机能多躺而坏死。”

  “是,凤翔晓得,多谢先生嘱咐。”白凤翔去推开房门,把月凤歌迎了出去。<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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